搞定了狄英那頭的事,江澄火急火燎地朝丞相府趕。
腳跟剛沾丞相府門檻,裡麵傳來的吵架聲震耳欲聾。
聽起來人數不少。
江澄眉頭緊鎖,心裡犯嘀咕,這唱的是哪一出?
正好撞上管家齊伯端著果盤往正廳走。
一見江澄,齊伯連忙上前招呼:“江先生,您總算來了。”
“府裡這是鬨的哪一出啊?”
江澄著急地問。
他可不想進門就挨批。
沒想到齊伯麵色沉重地說:“裡頭是丞相的老朋友們,正琢磨後天的作戰計劃呢。”
江澄一聽,徹底懵了。
這算怎麼回事?
先彆說製定作戰計劃是大司馬他們的活,
就算丞相真要討論,這聲音都快把寒水關給掀翻了,是生怕城裡的眼線聽不見?
不過轉念一想,這事兒跟他關係也不大。
於是他問齊伯:“這麼重要的事,老師乾啥叫我來?”
“這……奴才也不清楚……”
齊伯一臉為難。
緊接著屋裡傳來丞相震怒的咆哮。
“水果呢?怎麼還不拿來!”
齊伯一聽,苦笑了一聲,
對江澄說:“咱們還是先進去吧。”
江澄點點頭,跟著齊伯進了正廳。
管家伸手開門的空檔,江澄壓低聲音說:“今晚我給你作首詩。”
齊伯一聽這話,眼睛裡藏不住的喜悅一閃而過。
輕聲答謝:“多謝先生。”
兩人隨即步入正廳。
一進門,江澄嚇了一跳。
不算大的正廳裡,竟然擺了十幾張大案子,
每個案子上堆滿了魚肉瓜果。
十幾個穿著官服的大臣,圍著案子互相罵得不可開交。
其中既有須發皆白的老者,也有麵如美玉的新官。
但此刻,他們都一個樣——吵得熱火朝天。
哪裡有文人雅士的樣子。
見到江澄進來,坐在首位的丞相齊大人臉上一亮,
手指著離自己較近的一張案子,示意他過去坐。
江澄也不客氣,直接穿過了各位官員的案子,走到了自己的位子。
齊伯則將水果放在了丞相麵前的桌上。
江澄望著滿桌的美食,不自覺地咽了口口水。
畢竟從早到現在他還顆粒未進。
可他又不能表現得太失態。
於是,他一邊假裝聽周圍人的爭吵,一邊拿起一塊糕點吃起來,還不時點點頭。
不過,他也確實聽明白了這群人爭論的焦點。
“強攻拒北關是最下策,隻有短視之人才會提出如此缺乏遠見的計策。”
“依我看,我們應避開拒北關,改攻三十裡外的天元城,那時周國必定回防,拒北關唾手可得。”
“唾手可得?我給你吐口唾沫還差不多。”
“先不提我們跟周國文鬥的賭注就隻有拒北關那一座城,光是提出急行軍三十裡去攻打天元城這計策,就得是腦子進了水的人才想得出來。”
“攻打拒北關,咱們魏國還算師出有名,周邊那些小國多半也不會多嘴。但要打天元城,萬一周國聯合其他幾個小國一塊兒反撲,咱魏國豈不是要腹背受敵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