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救個人,可她活在一千年前!
來者是一位的青年男子。
他一襲素雅白衣,三千青絲盤挽成髻,麵色如玉,溫和杏眼下,是波瀾不驚的君子麵容。
看不出悲喜,瞧不出煙火。
混沌之氣浮上眼眸,江河也霎時一愣。
這男子雖外表平和,那靈台卻宛若夏日高掛之驕陽,耀眼如聚,爭相凝實。
隻瞧上一眼,便有莫大的壓迫感驟然襲來——
那是境界上的差距!
眼前之人,遠比青玄子帶給他的壓迫,還要沉重!
原本還坐在亭下的茅野望、崔蘭香,以及那毫無存在感的斂息之人,甚至於遠在一旁觀望的另外兩名修士,此時皆是紛紛站定,向著那人的方向微微作揖。
“前輩。”
他們異口同聲道,不敢有一絲怠慢。
江河頃刻間便料定來者何人。
薛正陽仍保持那份波瀾不驚的麵容,亦不曾擺什麼架子,隻微微行禮回道
“萬仙山,薛正陽。”
此話一落,更是激起千層疊浪。
“萬、萬——萬仙山!?”
茅野望第一個坐不住了,
“前、前輩,來自萬仙山?”
他們不比江河,有魚幺幺這個小斥候在,故而對競爭對手的身份不甚了解。
故而如今聽到薛正陽的反應,才會如此之大。
薛正陽沒有多作回答,隻是微微點頭。
“晚輩茅野望,茅野廬初代廬主,見過薛前輩。”
“晚輩崔蘭香,一介散修,見過薛前輩。”
“晚輩路任家,散修……”
“晚輩汪勝天……”
一眾人境修士,連忙自我介紹道。
雖然他們先前,也不曾對江河如何譏諷,但多半是抱著上下謙卑的態度,或打量、或捉弄江河。
故而,麵對這來自萬仙山的地境修士,態度也確實可以稱得上一句天差地彆。
江河自知眼前男子有資格被他們如此對待,畢竟這可是貨真價實的地境修士,甚至出自頂尖名門。
江河也道
“晚輩江河,散修,見過薛前輩。”
薛正陽仍是平淡地點頭,並未對誰發表什麼看法,兀自走到亭中,便隨意的坐下。
雖不見有什麼架子,但他這麼一坐,霎時讓崔、茅二人,不敢隨意落座。
江河看出,薛正陽其實並不在意他們是何等態度,又如何行事。
因為不論他們做什麼,都與薛正陽沒關係。
他並不在乎上下尊卑。
故而也便隨意坐下,隻是離得對方更遠了一些而已。
他本有心接近,但薛正陽表現出的這番性子,無論如何也不是自己一個人三境的小輩能搭上話的。
還不太了解對方,故而也不便出言。
心中也暗自慶幸,至少這人表麵上看,不是那舔狗聖母二人組的性格,日後興許有著交流的可能。
而其他人見薛正陽並未吱聲,原本有些緊張的心思,也暫且安定下來,回歸了各自的位置。
空氣霎時變得靜默。
但暗地裡,卻不如表麵般平靜——
茅野望要急死了。
他剛剛還想著,自己相比於其他競爭者,占據著多重優勢,對這國師之位勢在必得。
可這轉眼便來了一個地境修士!
還是萬仙山的地境修士!
那可是萬仙山啊!
是早在數千年前,便立足於修仙界的鼎盛宗門!
他茅野望雖說也算得上是一廬之長,但這茅野廬不過是他為求抱負,而決心建立的新晉宗門,存續時間不過五年。
真要算起來,他其實跟散修沒什麼太大區彆。
彆說是地境修士了,在這生靈洲的偏遠角落,一輩子能遇上個萬仙山的弟子都算是撞了大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