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救個人,可她活在一千年前!
“這……”
魚玄機頓時難辦,
“江仙師,並非是朕想要藏私。隻是因為,朕也無法自行出入秘藏。”
“陛下乃一國之君,竟還有進不了的地方?”
“那秘藏極為神異,似是與我大鯉的興衰、圖騰息息相關。故而想要開啟秘藏,便需要兩樣珍重的事物……”
“何等事物?”
“第一件,乃我鯉國之傳國玉璽。
那玉璽積攢鯉國千年龍氣,是開啟秘藏的鑰匙。可它如今已被我大鯉的顧將軍,帶去了前線,用以鎮守我大鯉疆土。”
“那第二件呢?”
“第二件,便是開啟秘藏之人,需身負我大鯉國運。”
“身負國運?也就是說,必須要陛下親自持著玉璽,才能開啟鯉國秘藏麼?”
魚玄機搖了搖頭
“非也。朕……至少現在的朕,做不到。”
江河愣住了。
魚玄機幽幽歎了口氣
“朕的資曆不夠。
如今雖說是太平盛世,可這朕很清楚,這短暫的和平,不過是先祖殫精竭慮下的成果。
如今大鯉外患深重,唯恐哪日便敗落蠻賊之手,就連百姓,也愈發不信任朕。
朕甚至連守成之君都算不上……
故而哪怕朕身居皇位,那國璽卻並不認可於朕。
否則,朕早早便打開秘藏,取出塵封的魚腸劍,禦駕親征,揚我大鯉國威了。”
鯉蠻之爭,鯉國深陷危局,鯉國百姓雖表麵不說,暗自卻也憂心忡忡。
魚玄機空可守成,六年間卻始終無法退敗蠻國,甚至隱隱有陷落之相,自是不得民心。
民心不齊,功績不顯,國運自也不會青睞於他。
江河思忖片刻,忽然道
“可若是選出一位帶領鯉國反敗為勝的國師,也未必能證明是陛下做出的貢獻——鯉國國運,未必會因此落於陛下之身。很可能……”
“一國之運,很可能便落在國師的身上。”
魚玄機點了點頭,亦是認同了江河的猜測,
“但既為人君,自當已百姓社稷為重。朕若是為了貪圖一時名利,甘做鴕鳥,國運不僅不會眷顧於朕,反倒會徹底引領鯉國走向滅亡。
所以哪怕國運不加吾身,隻要我大鯉的國師是一位良善有能之輩,能帶領大鯉重振我大鯉雄風,朕也便認了。”
這魚玄機倒也是個有自知之明的人。
無能不可怕。
怕就怕在無能而不自知,為了可笑的權力與放縱,而不顧江山社稷,葬送了一國的前途。
“看來想要打開鯉國秘藏,首先便要等到鯉蠻戰事結束之後了。”
江河歎氣道。
那傳國玉璽如今就在顧海手中,可若是將玉璽拿回來,邊境也固然會被蠻國蠱蟲衝刷失守。
魚玄機自然不可能做拆東牆補西牆之事。
更何況,僅僅拿回玉璽還沒什麼用。
勢必要等國運彙聚於一人全身後,由那人手持玉璽開啟秘藏,才會得到秘藏響應——
當真是有些麻煩了。
魚玄機道
“如果江仙師執意想觀摩一番秘藏,便隻能再等一等了。”
“……”
江河陷入了沉思。
因為事態逐漸與他所構思的軌道偏離了。
他起初是想著,在鯉國暫居一段時日。
與魚家搞好關係,探究一下鯉國與劍宗的聯係。
再試圖向萬仙山的薛正陽打聽打聽,過去一千年裡,劍宗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這根本用不了多久,憑自己對人情的梳理,還有同顧青山、魚幺幺的這份友誼在,或許幾個月的時間便足夠了。
接下來便是刻苦修行,提高境界,待有足夠實力,可以阻擋劍山縱橫的劍氣了,便去找找劍山上是否真有什麼劍仙存在。
後續的,便等幫宗主大人完成了主線任務,再做打算。
有江秋皙這份關係在,自己的實力定然是與日俱增的,境界高了,也便能快意享受自己長壽的人生。
但眼下鯉蠻交戰,卻是宛如萬裡高牆,堵在了他的眼前。
蠻國培養出忽家五兄弟這番人三境修為,便花了三年的時間。
哪怕鯉國現在讓薛正陽開始教化子民,也至少需要三年才能集結出一支有著作戰能力的部隊。
可修為是日積月累的成果,你修了三年,對方也總比你多修三年。
雙方國師同為地境,蠻子又早幾年踏上修行,除非鯉國子民異常勇猛,否則維持僵持的局麵,已然算是合格。
更彆提什麼擊退蠻國。
原本計劃著幾個月就能動身走人,不帶走一片雲彩。
現在看來,卻是動輒三年以上的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