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救個人,可她活在一千年前!
不遠處,指揮一眾士兵檢查傷員就地暫歇的年輕統領,此時瞧見薛正陽的表情少有錯愕,心下有些不安,便連忙向著薛正陽那邊走去。
“離將軍。”
他一路上途經不少傷員,但隻要是有些意識的,便會儘己所能地,向那將軍喊出心悅誠服的敬重。
那離姓將軍一把按下了那些想起立表示尊敬的傷員,隻冷聲喝到
“彆沒事兒站起來,都給我好好養傷!”
他的吼聲,似與他的形象極為不符。
隻從外表來看,離姓將軍的五官倒也稱得上硬朗,那暗沉乾燥的皮膚亦飽經風霜。
但這一切,都隻是掩蓋在血汙與沙塵之下的表象。
雖滿身臟汙,可他那宛如利劍的黑眉依然醒目地斜貫天倉,立體的雙目更是深邃有型,疲憊之中,也仍然透出了炯炯的眸光。
如此俊朗的外表,再搭上他那一身銀甲披掛,襯地整個人更是英姿瀟灑,實在不像是什麼暴脾氣的人。
可他就好像使用要顛覆薛正陽的刻板印象一般,如今便撕扯著那早就已經沙啞不堪的嗓子,硬是要對一眾敬重他的士兵發號施令
“都原地休整片刻,李雷,你帶著幾個人去清點人數,統計傷情!
你們之中,但凡是受了傷的,接下來都跟著魏將軍和薛國師回城裡去,傷勢輕點的能幫城裡救火就幫一幫,到時幫上了忙的,事後都來我這裡領賞!
其它沒受傷的,待會兒都跟著我走,聽到沒有!”
“聽見了!”
雖說鏖戰一場,但這些疲憊的官兵並未因此懈怠,饒是殘兵缺陣,也仍然聲音嘹亮,整齊劃一,像是個受到嚴格管訓的隊伍。
一個士兵喊完了之後,突然就舉手站了起來
“離將軍,我就受了點刀傷,不礙事,待會兒我也跟你過去!”
離將軍並不領情,邊走邊喝道
“沒聽見我剛才怎麼吩咐的嗎!?”
那人連忙立定,不敢一意孤行,大聲吼道
“聽見了!您說傷員就跟著魏老大一起回城,受了輕傷的,能幫點城裡的忙就幫點忙!”
“坐下!”
離將軍懶得再理會那請命的士兵,終於是走到了薛正陽的跟前,隨即,他又匆匆詢問道
“薛國師,是出什麼事兒了嗎?”
方才這位自稱是鯉國國師的男人,隻一出場便展示了驚為天人的手段,挽救他們這些陷入苦戰的軍兵於危亡之際,已是徹底將他們一乾人折服。
故而他也害怕,有什麼連這位國師都感覺到棘手的存在,要時時刻刻威脅著他們。
“沒有。”
薛正陽嘴上這麼說著,卻悉心感受著加身在自己身上的國運。
他隻覺得有絲縷微毫的國運,正如斷斷續續的截流一般,馬不停歇地流入到他的周身。
是江河?
薛正陽下意識便想到了那個主動請纓,被他扔進火海之中的人,當下便有所明悟,便也不再糾結。
他轉而看向一旁的離將軍,繼續道
“可否與我詳細說說,劍門關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問題。”
離將軍嘴上這麼說著,卻是向不遠處身處傷員之間的魁梧大漢,招了招手,
“老魏!”
“在嘞!”
“你過來,不管接下來薛國師有什麼問題,你都如實回答,不能有隱瞞。”
“成!”
他魁梧漢子一邊應聲,一邊跨著大步跑到了兩人的身邊。
比起離將軍的颯爽英姿,這魁梧漢子就要顯得野蠻一些,一身紮實的肌肉,搭上近乎九尺的身高,隻是站在人群之中便顯得十分突兀,倒也無需什麼色彩的盔甲,來襯托他的身份。
薛正陽有些疑惑,不懂這離將軍為何要舍近求遠
“那你呢?”
“回稟國師,您有什麼問題問他即可,在下還有要緊之事,萬萬耽擱不得。”
離將軍說罷,便連忙拱手拜彆。
薛正陽見他如此著急,不由喊道
“若是遇到什麼麻煩,我或許能跟你們一同前去。”
離將軍隻以沙啞的喊聲回答著他
“薛國師,那些蠻子的蠱蟲已經不知所蹤,城裡的大火不會無端生起,那件事更為要緊!”
於是,薛正陽便有些奇怪地瞧著他,去催促那些還未歇息多久的士兵,重整隊伍。
緊接著,便帶著一眾不曾受傷的將士,朝著北方急行。
見他們走地匆忙,薛正陽無可奈何,隻得扭頭問那高過他兩個頭的魁梧壯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