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救個人,可她活在一千年前!
老魏見薛正陽忽然提及了,心道不愧是修仙的,人都這麼聰明,自家還沒交代什麼,就已經抓住了重點。
他一拍拳頭,懊惱道
“我們就是害怕這個!那群蟲子把我們從劍門關分割開以後,我們就再也沒見過那堆蟲子。
本來還懷疑,它們是不是還在顧將軍那邊糾纏,結果城裡突然就冒出了大火。
離將軍就是從劍門城趕過來的,他出來時城裡還在調動人手,沒出現什麼異樣,我們一合計,便懷疑那群蟲子是不是有可能混到城裡去了?
但離將軍還要馳援顧將軍,已經沒辦法再調頭折返。他可能就是抱著這個念頭,想著麻煩國師您先去城裡瞧瞧狀況。”
薛正陽不可避免地皺了皺眉頭。
相比於這些對靈氣一竅不通的凡人而言,薛正陽從中捕捉出的信息,要更為精確一些。
他出身三山五宗之一,那博覽眾長的萬仙山,在萬仙山的藏經閣裡,記載著世間數不勝數的修行秘法。
但饒是如此,也很少能在各色各樣的典籍之中,尋找到關乎‘蠱’術之類的秘術。
唯獨能在一些偏門的書籍裡,查到有關‘蠱’的隻言片語。
所謂‘蠱’,上蟲下皿,如其字意一般,便是在特殊器皿之中蘊生出的蟲。
可它是‘蟲’,又不止是‘蟲’。
因為蠱的出現,與蟲相近,卻又截然不同。
相傳在天地開辟之初,道生陰陽,演化五行,正是陰陽五行之間相生相衍,才構成了天地萬物。
而在萬物繁衍的過程之中,由於猴子最為聰明,在天地靈氣夜以繼日的影響之下,率先誕生了靈智,衍生了靈台,在不計其數的歲月中漸漸繁衍為現在的人類,乃至而今遊走天地的修行者。
而相比本就與人類小有區彆的猴子,這世間無所不在,卻又不可或缺的‘蟲’,雖然因為陰陽五行的影響,有不少的族群因不經意地吞吐靈氣,卻反倒少有開化成精,誕生靈智的特例。
它們便宛如那靈猴的又一個極端——
成為人類的靈猴們,雖然開化了靈智,擁有了難以想象的創造力。
但這聰慧的靈智,似乎已經成為了上天唯一的饋贈。
故而新生的人類,雖然擁有不易察覺的靈台,卻並不如其它生物一般,自誕生之初便擁有駕馭靈氣的可能。
靈智的出現,讓他們不再單純。
心思過度的活絡,讓他們失去了本能之中,那對天地靈氣的感知,反而變得遲鈍。
而這些與靈猴相反的,因為不曾開化,近乎憑借本能生存的‘蟲’,其中一部分群體,因為對天地靈氣格外的敏感,在毫無所覺的成長中,覺醒了各色神異的能力。
隻可惜,由於他們本身壽命的短暫,即使汲取了天地靈氣,也少有存活太久的族群。
這便給予了人類可乘之機。
在漫長歲月的流逝下,誕生靈智的人類,漸漸發現了自己擁有靈台的事實。
他們嘗試吞吐那稀鬆平常的日月、水火,久而久之,成為了生靈洲中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批‘修士’。
禍兮福之所倚,誕生了靈智的人類,雖對天地靈氣的感知變得遲鈍,但他們善於動腦,在時間的推演下創造了‘功法’,改良了吞吐靈氣的方式,後來者居上,演變出輝煌燦爛的修仙世界。
而其中已經成為了‘修士’的人類,已然擁有了闖蕩天地的資格,在遊曆偌大的天地之時,恰巧遇到了這身懷靈氣,卻又壽命短暫的蟲類。
他們發現,不同族群的靈蟲擁有著截然不同的能力,那許是隨它們所汲取的靈氣而產生。
諸如噴火的靈蟲,理應是在火靈氣的影響下誕生。
但它們族群眾多,修士可以用不同的靈蟲,造成截然不同的殺傷,何況它們沒有靈智,其中可以被輕易借用,假以時日,這些靈蟲定能成為他們的一大助力。
於是有一些修士,為了研究更具特色的力量,將那些神異靈蟲帶走,並借用起它們的力量,獨霸一方。
但靈蟲的壽命於修行者而言,終究是須臾一瞬,他們借用了靈蟲的力量,卻也不得不擔心靈蟲的短命。
絕大部分修士,在境界提升至更高之後,發覺靈蟲已經不便作為自己的助力,最終將這落後的道途拋棄。
而小部分長生無望之人,則開始研究為靈蟲續命的方法,為此做出不計其數的嘗試。
在這個過程之中,他們忽然發現,驅使這些靈蟲相互廝殺,最後決勝出的靈蟲,非但擁有更卓越的力量之外,似乎還誕生出了一種他們前所未見的靈氣。
那靈氣極為龐雜渾濁,就好似靈蟲中蘊含的靈氣混雜在了一處一般,又蘊含著無窮的殺意與怨念。
此類靈氣仿佛與靈蟲同源,除了增強它們的力量之外,還能極大程度延長這些靈蟲的壽命。
那些蟲修們逐漸意識到,他們尋找到了一個扭轉天地靈氣的方法。
他們將靈蟲殘殺時所用的‘皿’,與靈蟲的‘蟲’字結合起來,將這轉化出的嶄新靈氣,稱作‘蠱氣’。
而這些被人為乾預的靈蟲,便稱之為‘蠱’。
更有甚者,拋棄了原本所修的功法,隻身投入到這些嶄新的蠱氣之中。
他們發現,修行了蠱氣的自己,雖無法如蠱蟲一般,塑成行之有效的術法。
卻可以憑借蠱氣,動用蠱蟲,讓蠱蟲聽命自己,施展出它們諸如噴火吐水的各色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