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救個人,可她活在一千年前!
“孤魂野鬼?”
江河怔了怔,順著青玄子得話,也便讓混沌之氣附著雙眼,環顧了一番四周。
但並未見到什麼孤魂野鬼的影子。
他冷笑一聲
“我竟然還真的相信起你來了。”
青玄子悠然笑道
“信不信由你,不過真要說起來,也算不得什麼太大的危險。
一群可憐的冤魂路途經過罷了,憑你現在的修為、手段,斬除這些沒什麼攻擊性的冤魂也算不得太難,充其量就是沾染上他們的陰氣會有點麻煩。”
聽青玄子這麼說,江河又覺他不像是在說謊。
他便再度打量了一番四周
“這一路走來也沒聽說哪處遭了殃,這些孤魂野鬼們,都喜歡到處亂跑麼?”
“非也。”
到底是活了百餘年的人物,青玄子對此類事情可謂相當了解,
“常人死後,靈肉分離,倘若周遭死氣、陰氣、屍氣深重,肉身便可能借屍氣化僵、魂魄亦可能借陰氣化鬼。
隻是如修士死後,尚隻憑借執念行動一般。
常人化鬼化僵,若非陰氣深重,使化僵、化鬼之人得到些許大造化,保全了些許記憶,大多數死鬼也不過是借由生前執念,做出些重複常規的動作。
死前蒙受冤屈的,會在死後找上仇家。
死前窮困潦倒的,會在死後尋上富商。
死前心懷遺憾的,會在死後設法彌補。
而這些冤魂死鬼,向來是不會跑去離陰氣太過遙遠的地方的。
好徒兒,你對此應該很熟悉了才是。”
青玄子的話,讓江河又重新回想起了那多年前的小太監。
當時他也是懷揣執念,在道觀尋上了自己。
這讓他不由眼角一抽,暗暗咬牙,喉頭亦是乾啞地擠出冷聲
“你看來是想要再多睡上些時間了。”
青玄子自是故意提及、激怒江河,此時便如伏在江河耳畔,輕聲細語地冷笑著
“好徒兒,你可要懂得知恩圖報啊,為師這可是在傳授你這修仙界的見識,怎還著急上火了呢?”
江河默不作聲,不顧靈氣的損耗,隻一道心劍刺入了天靈。
卻聽青玄子率先怒罵一聲,其次便是一聲劇痛的哀嚎,再有便是諸如“等你下次醒來把你肉身埋在豬圈”一類的咒罵。
最後那哀嚎便在他的耳畔消散。
感受到大腦一陣清明,江河緩緩吐出了一口濁氣,簡單去往臨時搭建起的營帳,將一些值得帶走的東西裝入到乾坤袋中,又借著明滅火光,查閱了一番地圖。
生靈洲實在太過遼闊,縱使薛正陽所留下的地圖,隻記載了關乎東海的詳細地貌,在粗略翻閱的時候,也很難從那密密麻麻的字跡與圖貌,瞧出自己所在的方位。
好在江河特意圈住了‘鯉國’、‘平天舟’、‘萬仙山’幾個標誌性的地點。
鯉國在那偌大地圖中,唯有一個黑色的‘點’以作對應。
想來這個點本不在地圖上留有標注,還是薛正陽趕赴鯉國時刻意找出的位置。
若非它地理位置優越,環繞三座連綿不絕的山峰,其中‘劍山’的標注格外明顯,江河也無法從中找見鯉國的方位。
相比之下,‘平天舟’和‘萬仙山’,就要顯眼太多了。
這地圖許是萬仙山所繪製,使得萬仙山成了地圖中最顯眼的地標。
而那平天舟則要比它小上幾個輪廓,以一艘船舸的形式出現在地圖之上,與地圖上的萬仙山相比,大抵是拳指之彆。
江河簡單估計了一番,想到自己距那平天舟應已不算遙遠,便不再停歇,匆忙獨行上路。
自離開鯉國已有一年有餘,鯉國雖在向仙朝發展,但終歸是沒能建立起遠程傳訊的通道。
而這偏遠小國又三麵環山,與世隔絕,從未向外開疆拓土過,致使在凡人視野裡也不算有名。
江河一路上很難從彆人的口中,打聽到關於鯉國的消息,幾乎與鯉國算是彼此失聯。
心係顧青山,也唯恐對方擔憂自己的行程,江河還是希望自己能早些趕往平天舟,借助平天舟的修行者向鯉國傳些自己的近況,報報平安什麼的。
平天舟是修行者的棲息之所,距離凡人的世界有些遙遠,諸個凡人國度的官道,都未有通向平天舟的方向,也便沒有太多順風的馬車供自己乘坐。
而他雖是修行了禦劍飛行之術,但現下人九境的修為,也不足以讓他長時間長途飛行。
致使為了加緊腳步,江河這一年時間裡幾乎拋棄了修行的時間,單獨以腳力跋山涉水,倒是挺磨人心性。
好在他如今的肉身相當結實,隻是徒步跋涉也感覺不到多少疲憊。
也不知走了多久,江河隻曉得自己在一路向著西南穿行,或許是江河走的急,那些野鬼遊蕩的慢,江河還真在林間瞧見了幾個孤魂野鬼。
江河也便意識到,或許青玄子真的沒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