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出關時已是午後,她用封印之術暫且壓下了情劫的影響。
情劫雖來勢洶洶,但隻是一天的話,她還是能強行鎮壓的。
踩著路麵上的積雪,感覺雪還是厚了點,於是冰雪再次化開,周圍的溫度隨著雪化開始下降。
行至那兩室一廳一廚的瓦房,雲長生端坐在蒲團,手裡拿著一枚玉簡。
“在看什麼?”
“控火術,不知為何,最近控火的能力與之前相比,差了很多。”
雲長生頭也沒抬的解釋了一句,然後繼續用靈念看起了手裡的玉簡。
林夕從儲物戒指裡拿出一個蒲團,坐在了他對麵。
“你之前心火欲火兩種無形之火在心中燃燒,故而控火能力才會提升這麼大。”
“如今火氣散了一些,控火能力自然會下降。”
“等心火欲火散完,心中無塵無垢,或許你引以為傲的控火之術將淪為平庸。”
林夕正襟危坐,寬大的月白色道袍將她整個身軀遮住。
“心火欲火也是火嗎?”
“自然是。”
“這樣啊。”
雲長生點頭,莫名的想起了某個河神,“銀河也是河啊。”
他腦海裡回蕩著這句話,嘴角扯了扯。
“最近修行可有疑惑。”林夕吞吐著四周靈氣,感受著山間景色,氣質越發的出塵。
“還是老樣子,大多數問題,另一個師尊都已經解答過了。”
倆人相對而坐,各自吐納修煉。
時間恍惚間回到了七八年前,那時的他們見麵時,也如此刻這般,一問一答。
徒弟沒有不該有的想法,師尊也沒有被情劫影響。
倆人有時候坐於山巔,有時坐於山水間,林夕講道時,山中生靈都會圍過來。
有幾隻動物還在講道中開了智,但要是想修成妖,可能需要數百年,也可能這輩子都成不了妖。
“心魔如何了?”林夕再次開口。
“安靜了很多。”
“今日能壓製住他嗎?”
“隻是壓製的話,十年百年都可以。”雲長生表示對此很有經驗。
畢竟他忽悠心魔的經驗,足夠出一本書了。
“此心魔是淫念,你是如何……”林夕欲言又止。
“哦。”雲長生秒懂。
從儲物戒指裡拿出了一個玉簡,遞給了林夕。
神念粗略的掃過玉簡上的內容,林夕手一頓,近八百年的三觀被震撼到了一點。
“采陽補陽?”清冷的語氣有點繃不住,帶著一丟丟的錯愕。
“用琉璃心壓製心魔,然後用采陽補陽煉化身體裡那部分欲望,再放開對心魔的壓製,此時,心魔會以為我已經發泄過了。”
“……”
這心魔,實慘……天天被雲長生騙。
其實也不算騙,畢竟已經進入賢者模式了……
“這是我根據合歡宗的功法改造的,當時覺得理論上行得通,我就試了試。”
林夕沉默。
那是不是還可以采陰補陰?
“下次不準再做如此危險的事,每一本功法的行功路線,都是由好幾代人補充完善驗證,然後一代一代的流傳至今。”
“隨意篡改功法,就算功法最後有用,也可能藏了未知的隱患。”
林夕從始至終坐姿都沒有改變,整個身體一動不動,隻有櫻唇不時輕啟。
“我抓了山上的猴子試了試,再三確認沒有問題才練的。”
“而且這本功法被我改成了武學秘籍,就算出了錯,也隻會對身體造成一些微小的傷害。”
雲長生解釋道。
他來到這個世界後,運氣就一直很衰。
臍帶繞頸差點窒息,早產,剛出生就沒了爹,想用前世知識混點銀子花,順便改善一下家境。
結果錢還沒賺到,外麵世道就突然亂了起來,俠以武亂禁,強盜劫匪經常出沒掃蕩,那時拳頭大才是道理。
他當時看著自己的瘦胳膊瘦腿,一臉無語。
在冰天雪地裡鬥毆搶食,什麼穿越者的傲氣,早就扔完了。
要是沒遇見林夕,都不知道能不能活過那個冬天。
來到四季山後他謹慎了許多,卻還是弄出了個心魔出來。
彆人家穿越都是天命之子,雲長生卻總覺得他可能是被天道針對了……
像欺天之陣這種概率陣法,他覺得此陣與他無緣,到時遭劫的可能性高達九成八。
遭劫的時候,遭遇情劫的概率可能也有九成八……
如此非酋生活,就算是一本武學秘籍,他都慎之又慎的抓了猴子做實驗,以此確保萬無一失。
秘籍的效果很顯著,那隻猴子被雲長生用真氣在它體內運轉了幾個周天,連著好幾天都沒有了世俗的欲望……
“武學秘籍?”林夕詫異道。
“恩,武學巔峰的破碎虛空剛好對應築基,這個層次的秘籍與我很合適。”
說到破碎虛空時,雲長生頓了頓,然後撇了撇嘴。
江湖人總喜歡吹牛逼,明明也沒有多厲害,卻弄出了個破碎虛空的稱呼。
要是有萌新穿越者不知詳情,聽聞山的左邊有個大乘大佬在收徒,山的右邊有個破碎虛空在收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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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萌新穿越者聽到破碎虛空這麼高大上的名字後,可能會就此失去仙緣……
畢竟這名字太有欺騙性了。
“原來是武學巔峰的秘籍嗎?”林夕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這類秘籍就算有隱患,最多不過將身體重傷,於修仙者而言,此種傷勢不過是小傷而已。
如果是修仙功法她倒是想研究研究,看看能不能練出個采陰補陰,在情劫中自給自足。
而武學巔峰的秘籍,對她而言已經無用。
心中略有點可惜的歎了口氣。
“今夜隨我修一夜道吧。”當夜幕降臨,林夕開口道。
“好。”雲長生點頭同意。
那件事本就是無言的默契,當有一方終止,另一方也不會過多糾纏。
“感受欲望擴散放大的感覺,不要畏懼他。”
“好。”
黑色的靈力蔓延,少年顫抖著身軀,他兩手緊握,控製著雙手不去觸碰林夕。
冷汗順著下顎落下,裡衣也已經被汗水打濕。
他想從儲物戒指裡拿出鎖鏈把自己鎖住,但卻被一雙玉手阻止。
被黑色靈力包裹的少年有些愕然,他神情忽而猙獰,想要掙脫玉手。
但那雙手如鐵鉗,將他雙手牢牢的禁錮,讓他動彈不得。
林夕注視著魔念橫生的雲長生,大概判斷了一下完全爆發的心魔與前幾天比有沒有削弱。
彆是做了無用功,那可就太尷尬了。
“好了。”她打了一道清心訣鎮壓住心魔,然後拿出了那雙黑絲,“目前來看,效果卓越。”
再過一年半載,心魔就該被削弱成魔念了。
……
……
隱仙一派的修仙者本該心性淡泊,世間除了那三兩件事,沒什麼能夠打動他們。
可惜師徒二人一個受情劫影響,心中莫名多了一份愛意。
這份愛意可能是將心裡本就有的給擴大了,也可能是完全虛假的。
在這場劫難中,林夕需要小心翼翼,辨彆清楚。
然而從前七百八十載的修仙生活,她完全沒接觸過情情愛愛,所以很難辨彆。
而雲長生這個弟子算起來也是個倒黴的。
如果沒有林夕的幾次醉酒,尊師重道四個字一定會刻進他的骨髓裡。
是林夕醉酒,讓他有了本不該有的想法。
那時的雲長生血氣方剛,也還未修心,所以這個不該有的想法也在時間的推移中一天一天的壯大。
直至某一天壓抑不住,被林夕以粗暴至極的力量給製止了。
渡劫期的威壓宛如汪洋大海,雲長生就好似海嘯中的一葉扁舟,直接就被渡劫期威壓弄的懷疑人生了。
魔念從此變成了心魔。
或許當初在他的心裡,那幾次醉酒雖說是醉酒,但林夕應該是清醒的。
畢竟哪有渡劫期喝醉的!
而林夕第一次喝酒,就喜歡上了那朦朧微醺的感覺,懶得用靈力化開酒意,還真就喝醉了……
離譜的事情湊到了一塊兒,造就了現在這對離譜的師徒。
“我聽祖奶奶說,前幾日山上來了一個名為李月的小姑娘。”
“嗯,確實有來過。”
“聽說她脫了衣物,想要獻身?”
“師尊那時又在偷窺……”雲長生默默吐槽,總覺得今晚這位蠱族聖女與平日裡有點不一樣。
“她的腿怎麼樣?”
“琉璃心,看那兩條腿,像是在看兩個木頭。”
“……”
真是麻煩呀。
本來還想去山下花點錢,找個替代的。
林夕拿著絲襪,糾結了一會兒後,道了句“轉過身去。”
“好。”
一會兒後。
“這個該怎麼穿?”
“卷起來,卷到底。”
“哦,好,我會,不難。”
嘶~
好在是百年雪蠶絲,沒有被直接撕破。
又是一會兒後。
林夕研究了一下,終於磨磨唧唧的把黑絲套在了玉足上。
“可以轉過來了。”
“好。”
靜坐蒲團的雲長生轉過了身,下意識往林夕足下看去,那雙玉足卻被月白道袍遮掩的嚴嚴實實。
“可以隻隔著道袍摸嗎?”林夕本體比林多多矜持些,於是提議道。
“可以。”
這種事情當然是隻能商量著來,主要是雲長生打不過林夕……所以隻能商量著來。
他身體前傾,伸出手。
“鵝鵝……可以坐過來一點,你現在這個樣子像是個登徒子。”
“貼太近會忍不住。”
“沒關係的。”林夕看著自己秀氣的拳頭。
“那確實沒關係。”雲長生表示讚同,不管是心魔還是他,都怕挨揍。
如果林夕以武力製止,在這一界雲長生應該是沒有機會摸到林夕的腿了。
如果走了狗屎運帶著心魔都飛升到了仙界,又在仙界突飛猛進,那或許也可以試試暴力的手法。
將蒲團挪了挪,靠的又近了一點。
“再近點。”
“嗯。”
最終兩個蒲團挨在了一起。
淡雅的體香中,黑色靈力開始升騰,卻又被林夕一道法術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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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任何事,都不要被他占據主導,哪怕是做如今這種事。”
“嗯。”
雖是黑夜,但對於修仙者來說,黑夜與白天並沒有本質上的區彆。
倆人可以清楚的看到彼此的容貌,細微的動作。
一雙手撩開了林夕底下的道袍,道袍下落,將手遮住,沒人知道那雙手在乾什麼。
隻能聽到悉悉索索的聲音。
黑色靈力又起。
被林夕一掌拍了回去。
“他剛剛想乾嘛?”
“咬。”
“你自己不會嗎?”
“會。”
“那是把我之前說的當成了廢話嗎?都說了,任何時候都不要讓他徹底的占據主導!”
“……好。”
月白色道袍被掀開,借著窗戶外的月光,能看到一顆腦袋想鑽進道袍下。
這個動作真是好生猥瑣……
林夕皺了皺眉,用手抵住雲長生想要往道袍下鑽的腦袋。
雲長生一臉的無辜,抬起頭看著她。
不是林夕讓他這樣做的嗎?
林夕糾結,她的徒兒該堂堂正正,剛剛那個動作比青樓裡的那些男人,都……
好吧,是她有點放不開了。
如果是林多多,此刻已經把腳一伸,然後躺著當鹹魚。
完事後一個除塵術,然後去溫泉泡泡澡,不管是生理還是心裡,就都挺乾淨了。
林夕想了想,最後終於還是在雲長生這個略有些難看的動作下,敗下了陣來。
她本是盤膝而坐,此刻迎著雲長生的目光,換了個坐姿。
她將膝蓋彎曲,雙腿放在身前,雙手抱著膝蓋,下巴也磕在了膝蓋上。
這個坐姿就像乾活累了的人,隨意的席地而坐一般。
美眸與那雙刻意壓抑的眸子對視。
林夕鬆開抱著膝蓋的手,身體向著後方躺下去了一點,纖纖玉手撐著地麵,黑絲小腳向著雲長生的懷裡伸去。
黑夜裡的黑絲像是暗夜裡的精靈,當那雙玉足穿上絲襪,比裸足時多了幾分妖嬈,幾分迷離,幾分靈性。
雲長生為了仿真,還給這雙黑絲繡上了花紋。
心中像是有美妙的音符響起,令人心神皆醉,美不勝收。
今夜的師尊,好撩人。
黑色的靈力向著黑絲蔓延,林夕眼神變得嚴厲。
雲長生被這道目光一掃,有點慌,心口亮起了七彩色的光。
“有些話我不想重複第三遍,心魔被削弱後,你現在的意識與心魔旗鼓相當,已經可以自己強行壓製了。”
“是,師尊,長生受教。”
雖然此刻的動作和氛圍都不適合傳道授業,但師徒兩人卻都很認真。
如果那隻黑絲小腳沒有被握著揉捏,林夕此刻或許會更有威嚴一點。
“這是場修行,不是你肆意放大心中欲望的地方。”
“是,師尊。”
雲長生聆聽教訓。
林夕滿意點頭,秀眉猛然皺了起來。
然後在心裡說出了林多多經常說的那句話,這家夥屬狗的嗎!
星河,月光,白雪,浮雲,幾間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