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惜越說越生氣,控製不住自己的嗓門,也幸好是果果睡還算沉,而且夫妻倆沒在房間說這事,不然鐵定得把果果給吵醒。
傅南洲微微歎口氣,“彆氣。”
陸惜一把揮開他,“怎麼能不生氣?你一天天的就知道惹我生氣,之前的氣沒消,現在又惹我,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天生就是氣包子,是我自己愛生氣。
傅南洲摟著她,哄著她,“對不起,這次是真的控製不住。果果是你的外甥女,也是你最在乎的人之一,我知道你心裡把這次的事又怪在了自己身上,可這次其實是我牽連的。
“而且,我也把果果當成親人,聽到果果說起經過的時候,我腦子裡第一個想法是,如果將來有一天,咱們的女兒遇到這種事,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殺了那個人,這是我作為爸爸必須做的事,沒得商量!
“果果既然叫我小姨夫,而且那麼信任我,那我就應該替她出了這口氣,我得讓果果知道,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用怕,還有小姨夫可以依賴,我會跟你一樣疼愛她,保護她。”
傅南洲十分認真,漆黑的眸子裡看不到一絲虛情假意,更沒有任何討好妻子的意思,隻是表達最真實的想法。
陸惜張張嘴,一個字都沒有反駁,反而覺得胸腔中有股暖意正在膨脹。
這大概就是愛屋及烏?
因為愛她,所以也在乎她在意的親人,可以為了她的親人討回公道。
或許傅南洲不夠完美,但好像作為丈夫,他在努力提供安全感。
一時間,陸惜仿佛泄了氣的皮球,那些激烈的情緒都在頃刻間變得淺淡。
“不生氣了好不好?”傅南洲柔聲問。
陸惜沒接這個話茬,“你去拿藥箱。”
傅南洲笑著說了聲“好”,立刻照做,之後就過來扶著陸惜到了沙發跟前,又搬了矮凳,背對著沙發,讓陸惜既能坐著,又能給他塗藥。
這點上,傅南洲還是細心的。
透過窗戶,傅南洲能看到陸惜映在上麵的側臉,長長的睫毛微微低垂,柔光打在她身上,讓她看起來更加柔情似水。
“傅南洲。”
“嗯?”傅南洲低低的應了一聲,視線一直透過窗戶看著陸惜,好像怎麼都看不夠一樣。
“謝謝你。”
陸惜指的是果果這件事,不管他的做法對不對,不管他是不是讓她擔心,他能把果果的事當做自己的事,這點讓她感動。
傅南洲握住陸惜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柔聲說:“我們之間,永遠不用說謝,這是我身為丈夫的責任。”
陸惜抿了抿嘴唇,輕輕從傅南洲背後抱住他,將胸口以上的重量都壓在他的身上。
傅南洲立刻悶哼一聲,“唔……”
陸惜瞪大眼睛,“對不起對不起,我碰到你傷口了是不是?”
“不是……”傅南洲聲線僵硬,微微帶了一絲沙啞,“是你的胸太軟,觸感太……”
“傅南洲!”陸惜小臉漲紅,立刻捂住他的嘴。
傅南洲轉過身子,抬起頭,渴望的看著她,“老婆,我想了,能……”
“想什麼想!大色狼!”嬌聲罵了一句,陸惜趕緊退後幾步。
煩人,說著說著就不正經,就算傅南洲已經忍了挺久的,但陸惜也不可能給他,孕晚期是不可以同房的。
關鵬這次被打得差點沒了一條命,全身上下的骨頭不知道斷了多少處。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傅南洲最後那一下,是真的讓他徹底舉不起來,和廢人沒什麼區彆。
聽說關鵬進了重症監護室,傅雪猶如五雷轟頂,一雙眼睛瞬間通紅,驚聲尖叫,“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關蕊咬了咬後槽牙,“全身25處骨折,致命傷在下腹,那個……那個斷裂,以後再也……”
從她支支吾吾的話裡,傅雪已經知道怎麼回事,頓時怒發衝冠,尖利的怒吼:“誰乾的?!到底誰乾的?!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的兒子?!”
關蕊心口顫了顫,語氣沉了下去,“我哥的人說是傅西洲,還有裴少卿,沈默,以及……”
“以及誰?!說話一次性說清楚,吞吞吐吐的像話嗎?!就你這樣子,以後能成什麼大事?!”傅雪暴怒,她自己這副鬼樣子,兒子又成了殘廢,她無法保持冷靜。
關蕊皺眉,自己也有些疑惑,“是……傅南洲。”
傅雪大驚,好半天才問出口:“誰?!”
“傅南洲。”關蕊又重複一遍。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傅雪立刻否認,腦子卻已經嗡嗡的,一片混亂。
“我也不相信,但是陳瑞說就是傅南洲,絕對不會認錯!陳瑞也算是我哥的心腹,始終跟著我哥,不可能看錯。”
傅雪脊背發涼,仿佛渾身的血液都瞬間凝固了一樣,她忽然想起在公司的時候,傅西洲曾經給傅南洲發了視頻,原來不是提前錄製好的?而是傅南洲真的還活著?
那棺材裡的屍體怎麼回事?
顧不上那麼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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