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成跟著賴裕新一起參觀了他們師的訓練。
一個騎兵師下麵三個騎兵團,還有直屬騎炮營、工兵營,人數在五千人左右。這麼多人馬要占據老大一塊地方。
河邊的一塊寬闊空地上,一個騎兵連正在練習騎射。
這是真的騎射,就是馬匹奔跑的過程練習回身射擊,側身射擊。
當年蒙古騎兵縱橫歐亞大陸的時候,倚仗的就是騎射。
現在華族用其生產的騎步槍試圖再次武裝出一支騎射騎兵出來。
董良是在做長遠考慮。
未來華族與沙俄人拉鋸的地方應該主要是在哈薩克草原或者更遠的東歐大平原上。
到那個時候,騎兵的作用就非常大。
在華夏的曆史上,隻有蒙古騎兵打到過烏拉爾山脈以西。
因此董良對這支騎兵覬覦了厚望。
河邊的平地上,一支百來人的騎兵以縱隊快速沿著河邊掠過。
在河邊的位置豎著一排靶標。
隻見這些騎兵將騎步槍的槍托抵在自己的左肩膀上,然後上身向右轉去。
“砰砰砰……”一陣密集的槍聲過後,靶標上飄起了一陣煙塵。
這隊騎兵還沒有停下,繼續向前跑去。
這一次他們練習轉身射擊。一些熟練的騎手,竟然能夠單腳踩在一側的馬凳上,然後將身體趴在馬背上射擊。
部隊中有標準的射擊姿勢,但是也允許一些騎術高超的蒙古騎兵自由發揮。
“總指揮,還有一批裝備什麼時候能到啊?”賴裕新湊到陳玉成的邊上問道。
組建騎兵師之後,至少要給每名騎兵配上一把騎步槍。
這是總司承諾好的。
但是他們現在手中的騎步槍隻能夠他們訓練用。
那些騎兵用了騎步槍之後,一個個愛不釋手,再讓他們去用前膛槍,他們才不願意呢。
“賴師長,不要著急,東西都在路上了,我們的裝備是從山西走陸路北上的,很快就會到了。”陳玉成笑道。
漠北的補給分成兩條線送來,一路走山西陸路北上,還有一路走黑龍江水路西進,到尼布楚之後再從陸路轉運到海西和庫倫。
“不是我著急啊,是底下那些兵。而且上麵上讓我們一個月之後就要出兵,這時間也太趕了。”
賴裕新說的沒錯,訓練的時間確實太趕了。
這支軍隊大部分都是草原人,騎術幾乎不需要訓練,但是戰術還需要磨合。
另外也不是每一個人天生都會打槍。
訓練場的另外一邊突然爆發出一陣歡呼聲。
“日娜!日娜!日娜!”
一群男兵起哄道。
聲音吸引了陳玉成的注意。
他帶著手下打馬過去。
隻見一名女兵騎馬在戰場上馳騁。
在她不遠處的靶標上,掛著一排銅錢。
“這是日娜,那個混在男兵隊伍中的女兵。”
陳玉成記得這個女兵,他們家似乎沒有男丁,為了能夠分到草場,日娜女扮男裝參軍然後被發現了。
後來還是陳玉成特批了她入伍。
陳玉成的到來並沒有讓這場比賽停下來。
那個女兵的個子不高,臉也是圓圓的,腮幫子上還有些紅暈。
頭發紮成了雙麻花從帽子兩邊墜下來。
日娜的長相一般,但是在草原人看來,她是非常好的妻子人選。
臉大、屁股大的女人不僅能吃苦,還好生養。
不過現在這個女人誰都不敢惹。
因為她是這裡的兵王。
“砰砰砰砰砰……”連續五聲槍響,五枚銅錢從木架上消失。
五槍五中,簡直是神了。
陳玉成都不禁瞪大了眼睛。
這個不起眼的女人真的真的太讓人意外了。
“這個日娜,現在在你們師?”陳玉成問賴裕新道。
賴裕新一臉自豪:“是啊,我們師的女兵都這麼厲害。我已經破格提拔她為下士了。”
參軍一年就成了士官,確實是破格提拔了不過沒人不服。
“我看可以將她調到騎兵特戰隊去,我們中路軍應該有一支能夠深入穿插敵後的精銳團隊。元首不是鼓勵各支部隊建立自己的軍事情報小隊嗎?”
“你這是想要挖我的牆角?”賴裕新毫不客氣地說道。他跟陳玉成都是太平軍出來的,輩分相同,因此賴裕新跟陳玉成說話一點都不客氣。
“挖牆腳?怎麼可能?我們中路軍可是一個整體。上麵讓我們出薩彥嶺,那裡可不像烏裡雅蘇台這般平坦,到處都是縱橫交錯的山穀,要是沒有一支精銳小隊探路的話,我們很容易遭受沙俄人的伏擊。”
“那就將這支小隊掛在我們師名下。”賴裕新準備討價還價。
沒想到陳玉成可比他想象得要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