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雷洛夫的麵色紅潤,三十幾歲就已經完全禿頂。他的額頭突出,就像是鼓起了一個大包。
一雙小眼睛泛著精光,跟人說話的時候總是轉來轉去。
能夠得到兩位沙皇的信任,克雷洛夫還是有幾把刷子的。
雖然僅僅是沙皇手下三處的處長。但是沒有人敢小瞧克雷洛夫的能力。
哪怕是一位公爵見到克雷洛夫都要客客氣氣。
在聖彼得堡的貴族圈子裡有一句諺語叫做:“克雷洛夫說誰要死,那人肯定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
作為沙皇直屬秘密警察機構的頭目,克雷洛夫有超乎法律的特權。
當然了,這一切都來自於沙皇,隻要沙皇陛下一句話,他就將失去一切。
克雷洛夫有一個原則,那就是全心全意為沙皇服務。
“克雷洛夫先生,維也納事件的真凶找到了嗎?”亞曆山大二世見到克雷洛夫,便突然想起了維也納城內沙俄的秘密警察被槍殺的事件。
也許是因為亞曆山大二世太過在意自己的臉麵。
尤其是在表麵上向英法投降之後。
“哦,親愛的陛下,這件事情非常明顯,肯定是華族人乾的,隻是現在奧地利人盯得非常緊,我們不方便采取報複行動。”
亞曆山大二世點了點頭。現在確實不適合去招惹德意誌邦聯的那幾個國家。
哈布斯堡家族的人都是瘋子,要是真的惹惱了他們,也非常麻煩。
現在沙俄對英法的援助非常依賴,而普魯士、奧地利等德意誌邦聯國家正好卡在中間。
“這件事情暫且如此吧,我們會在戰場上給他們教訓。”
克雷洛夫連連點頭:“是的,陛下,我們會給他們教訓。”
“克雷洛夫,你們要想辦法安插人手到華族去,我們對他們的了解太少了。”亞曆山大二世吩咐道。
克雷洛夫知道這個任務很難執行,但是他還是要點頭答應。
他存在的價值就是要能夠滿足沙皇的一切要求。
“陛下,從伊犁河穀傳回來的消息,華族在天山以北調集兵馬,人數應該有十幾萬人,甚至更多。另外,我們在北線和中線的兵馬已經到位,北線的一個步兵師已經向雅庫茨克挺進,不過速度有點慢。”
“到秋明城的電報線路已經修通,這條線路還會繼續向東延伸。”
……
克雷洛夫彙報了一些常規工作,這都是他作為情報頭子時刻都要關注的消息。
他的工作沒有明顯的邊界,沙皇陛下想要知道什麼,他就必須要提前知道。
哪怕是某位公爵夫人昨天晚上穿著什麼顏色的內衣,他都必須要弄清楚。
“陛下,還有一件事情,我們在基輔發現了一個叛亂分子的窩點。根據那些人交待,之前在頓涅伯河流域活動的那群叛軍逃到了波多爾高地。摩爾達維亞的事情就是他們乾的。”
亞曆山大二世滿意地點了點頭,克雷洛夫能夠搞到這個情報一定是花了不少的心思。
這幫子叛軍與其他叛軍不同,他們非常注意隱藏自己的行蹤。
這些人竟然躲到了摩爾達維亞的邊上,還真是會挑選地方。
按照巴黎條約,沙俄不允許在摩爾達維亞的邊上大規模駐軍。
在利沃夫以西地區,沙俄隻能保有一些警察部隊。
這支部隊既然能夠襲擊英軍和奧地利軍隊,那麼就不是一些警察部隊可以對付的。
“哼,這群韃靼耗子。你先派人滲透過去,看看能否混進這些人,確定他們的藏身之處,到時候讓戈爾恰科夫先生與英國人協商一下我們再派兵去剿滅這些人。”
現在與歐洲諸國剛剛恢複和平,亞曆山大二世不得不小心謹慎。
“是,陛下,臣一定將他們給挖出來。”
“還有什麼事情嗎?”亞曆山大二世問道。
“嗯,是的,陛下,英國人的鐵甲戰列艦要下水了,聽說就在本月下旬。每一艘都有上萬噸。”
聽了克雷洛夫的話,亞曆山大二世有些失落。這樣一來,沙俄更沒有機會在海上與英國人一決雌雄了。
這也絕了他繼續發展海軍的想法。
反正無論如何也無法超越人家,那麼還不如擺爛好了,將有限的資源都放在發展陸軍上。
“克雷洛夫,你去放出消息,就說我們要將陸軍擴張到兩百萬人,看看那些民眾有什麼反應?”
“這……”克雷洛夫一時語塞,自己放出消息?
不過他到底是個聰明絕頂的人,旋即就想明白了沙皇陛下的意思。
釣魚執法嘛。
看樣子陛下是真的有擴軍的打算了。
沙俄要想崛起,現在就隻剩下一條路,那就是在東邊打敗華族。
如果沙俄重新將領土擴展到太平洋,最好能夠控製南方溫暖之地,那麼他們便能夠繼續發展自己的海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