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爾登格最近又有了一個煩心的事情,那就是自己的兒子赤那整天嚷著要參軍。
這家夥上次為了救日娜,差點就要被那木巴爾給打死了,還是護衛軍救了他。
因為傷勢嚴重,他被送到庫倫的戰地醫院。在那裡住了兩個月,他才回來。
等到赤那回來之後,額爾登格發現自己的兒子變了。他整天嚷著要參軍。
額爾登格就隻有這麼一個兒子,怎麼舍得讓他去參軍呢。
更何況,他是政府的官員,本來就已經能夠分到牧場,何必再讓兒子去參軍呢。
然而赤那這個小子就跟魔怔了一般。
最後,他沒辦法帶著赤那找到了縣作訓部主任。人家說了,赤那年齡不夠,根本就無法入伍。
不過他可以進民兵隊。
就這樣赤那進了民兵隊,不過他還要上學。
這家夥倒是長進了不少。聽說護衛軍要學文化知識,他在學校裡麵上學非常認真。
額勒登格很難想象自己的兒子能夠這樣安靜。
額勒登格的世界中,現在的事業,成長中的兒子,便是他的全部。
自己的事業能夠蒸蒸日上,自己的兒子能夠健康成長,他的世界便是美好的。
船廠工人程叔正的世界同樣隻有工作和家庭。
自從去參加了華族年度大會之後,程叔正在廠子裡的地位一下子就提高了,就連廠長見到他都客客氣氣。
不過程叔正的工作依然一絲不苟,兢兢業業。他將更多的精力放在改進工藝上。
有一次他甚至被調到實驗室工作了幾天。徐壽的實驗室要手工打製一批精密的零配件。從各家工廠調來了最熟練的工人。
程叔正就是其中之一,在實驗室工作的那段時間,程叔正學到了很多,尤其是知道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最近,程家搬進了新房子,妻子也如願以償進入了工廠,學校裡麵開了延時班,家裡的孩子不需要妻子自己帶。
船廠的任務依然很重,尤其是馬尾船廠這樣的大廠。
交通部一下子就下來十五艘標準客貨混裝郵輪的訂單。
這種標準郵輪已經達到了五千噸,甲板上有兩層客艙,煙囪通過管道拉到了船尾。
前甲板可以打開,貨倉在郵輪的下層。
郵輪采用了鐵、木混合結構,船體使用了大量的鋼架,以增強其抗風浪能力,內部使用了許多木製結構,以節省成本。
隨著北美縱隊的擴張,以及榮慶舒、李威利對加州的滲透。
華族對北美西部的貿易量激增,美國南方各州的糧食、棉花、白糖,北方各州的鋼鐵通過加州大量輸送到華族。
而華族也開始大規模地向北美西部地區移民,董良製定了一個百萬移民計劃。
今年上半年,幾乎有一半的移民配額給了美洲地區,華族要讓北美的移民數量超過百萬。
正如董良跟傅善祥解釋的那樣,美洲的白人國家同樣屬於西方勢力,在將來都是華族潛在的敵人。
中國有句老話“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這話其實一點都沒有錯。社會文明繼續向前發展,國家民族主義必然會越發的明顯。
為了爭奪有限的地球資源,民族之間,國家之間的矛盾會愈發的嚴重。
而有些國家為了維護自己內部的穩定,也會將內部矛盾轉化為民族矛盾。
達到矛盾外引的目的。
而且競選政治的發展也會加劇國家矛盾、民族矛盾,因為競選者總是喜歡用民族矛盾作為競選的籌碼。
將民眾心中對現實的不滿轉移到彆的國家或者是種族身上。
如果不解決美洲的問題,那麼華族便隻能被西洋人包圍在東亞一隅之地。
哪怕有寬闊的太平洋,也無法保護華族東方的安全。
唯一的辦法就是華族同樣去開拓美洲。
將白人從美洲趕走,或者是在美洲建立華族的分部,至少要讓華族勢力能夠在美洲與白人分庭抗禮。
統一並且崛起的華族擁有那麼多的人口不可能不加入到對世界的重新瓜分之中。
美洲、澳洲、非洲這些都不應該是白人獨屬的後花園。
要開拓海外,必然要有一支龐大的海上運輸力量。
交通部要擴建到美洲的運輸船隊,將國有遠洋運輸船隊的規模提高到原來的三倍。
北太平洋航線開通了之後,華族到北美的時間縮短到了二十天。
一支船隊在五到十月的通航期內,能夠跑將近四個來回。
新型郵輪比沈瑜的墨魚號先進多了,尤其是船頭部分經過特殊加固,不僅僅可以抗擊風浪,還能夠破開薄冰。
此時他已經從漠河港返回。船上的物資從這裡裝上小船繼續向上遊的尼布楚和赤塔城轉移。
五六月份,上遊的冰雪融化,正是黑龍江的豐水期,這條大江的上遊植被茂盛,水土保持功能好,從而也使其通航性能非常好。
墨魚號一路順暢,毫不費力便抵達了漠河港,這已經是他能夠到達的最上遊位置。
黑龍江已經成為了華族經營北海和漠北的大動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