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俄軍隊的反應速度確實很快,但是突擊隊撤退得也非常果斷。這裡是茫茫的林原,想要包圍一支部隊並不容易。
而且突擊隊的人少,對這裡的地形非常熟悉,他們早就提前安排好了撤退的路線。
一次伏擊,沙俄人損失了數百人,其中大部分都是傷員。一個傷員可能需要兩個人照顧。這就增加了行軍的負擔。
另外,一向小心謹慎的柯裡佐夫也放慢了行軍速度,在部隊前進的方向安排更多的偵察兵。
北境的白天很短,微弱的陽光再次消失在天際。
沙俄人開始紮營休息。
孫傳忠也帶著突擊隊在沙俄軍隊的數公裡外紮營。
不得不說孫傳忠的膽子很大。
“隊長,這會兒沙俄人正在紮營,咱們再去搞一下。”卞國臣一臉意猶未儘地過來建議道。
孫傳忠就著微弱的馬燈燈光,用樹枝在地上畫了一張簡圖,彎曲的線條像是雨後地上冒出來的蚯蚓。
“這裡是沙俄人的營地。”他用樹枝指著那幅簡圖說道。
“這裡有一條小溪,要偷襲的話,可以從這邊進去,這樣撤退之後便可以沿著小溪走,用溪流來遮掩自己的痕跡。小溪邊上比較開闊,便於咱們伏擊。我在這裡放一隊樸刀隊,你們在這裡埋伏,引誘敵人的任務還是交給莫羅、莫昆兄弟。”
“不過敵人現在很謹慎,不一定能夠成功,而且敵人派出的追兵數量也許會很多。”
“湯鳴雷,你帶著迫擊炮小隊跟著莫羅兄弟行動,用炮擊將敵人給吸引出來。”
……
北境的森林已經漸漸恢複生機,針葉樹的枝頭頂端,淺綠色的嫩芽與原本深綠色的老葉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棕熊從冬眠的樹洞中晃晃悠悠地爬出來,他們似乎已經睡得忘記了如何行走,身上的絨毛脫落,毛發斑駁,讓它看起來像是得了皮膚病。
大部分的動物都是夜間行動,所以在夜晚的時候,這裡會變得非常熱鬨。
然而,在柯裡佐夫聽來,這樣嘈雜的森林反倒是讓人感到更加的靜謐。
他複盤了一下這幾天的戰鬥,敵人一直在騷擾自己,從來不正麵戰鬥。
可以看出,對方的兵馬數量不多。隻有在兵力沒有優勢的情況下才能采用這些小伎倆。
那麼反過來看,他們的兵力不夠,一定會呼叫援軍。
從第一次被偷襲到現在一共三天時間,對方的援軍可能要從貝加爾湖或者是阿穆爾河畔調過來,時間至少要十天,算上傳遞情報的時間,也許要更長。
那麼自己必須要在敵人的援軍到來之前占領雅庫茨克,然後在這裡守株待兔,消滅那支援軍。等到赫連斯基的主力打到貝加爾湖的時候,他便可以南下襲擊護衛軍的後方阿穆爾河流域,切斷華族的補給線。
沙俄這次進軍是全方位一體的,三條戰線並非是孤立的。
就在他沉思冥想之時,該死的尖嘯聲再次傳來。營地中傳來接二連三的爆炸聲。
“傳令給杜卡斯基,讓他帶上自己的團出去看看,記得要小心對方的埋伏。”柯裡佐夫招來手下一名傳令兵吩咐道。
他吸取上次的教訓,直接派出一個團過去,一定要將那些偷襲者給包圍消滅。
對於這種偷襲,也不能置之不理,對方有火炮,可以在五六百米之外炮擊營地,要是放任不管,所有的士兵都無法休息。
“是,將軍。”身材高大,穿著淺灰色製服的傳令領命跑了出去。
莫羅帶著數十名手下保護著兩門迫擊炮對著沙俄人的營地就是一波急速射。
兩門炮一共打出了十二發炮彈。
炮彈基本上全部落入沙俄人的營地中。
莫羅透過望遠鏡可以隱約看到一些帳篷被掀飛。
幾乎就在同一時間,沙俄人就判斷出了他們的方向,遠處的樹林間隱隱約約有沙俄士兵握著槍向這邊奔跑過來。
因為天黑看不清楚,有人沒跑幾步就摔倒在地,不過他們立馬就爬起來繼續奔跑。
“撤。”莫羅見炮兵已經將迫擊炮拆好,立馬帶著眾人向小溪邊撤退。
沙俄人似乎也發現了他們,緊緊地跟在後麵。
小溪邊的的樹木要少一些,便於奔跑。莫羅等人沿著小溪往遠處跑。
一支上百人的沙俄連隊在追擊的過程中與後麵的部隊拉開了數百米的距離。
接到柯裡佐夫的命令之後,杜卡斯基立即組織自己的部隊出來,不過他們的速度再快也跟不上第一批發現敵人的值班部隊。
“打。”卞國臣一聲令下,數百條槍直接開火。
他們就埋伏在小溪的邊上,這裡是極佳的伏擊地點。沿著溪邊奔跑追擊的敵人清晰可見。
“啊……”一些沙俄人慘叫著摔倒在小溪裡,身上的鮮血從彈孔中流到了冰冷的溪水之中,深夜中也看不到溪水被染紅,一切都是黑漆漆的。
大部分人第一時間趴在溪流邊上被水流衝擊出來的斜坡後方。
他們順著敵人槍口閃現的火光進行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