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礦山的規模不小,光是礦工就有三四百人。
眾人順著小溪查看,果然發現問題的源頭。
這座礦山有一個洗礦池,池子裡全都是洗礦殘存的汙水。
現在這座池子卻出現了一個缺口。
那些黑水正順著缺口不斷流到小溪中。
這個洗礦池可不小,足足有兩個足球場大,像是一個小水庫。
這還是上次蘇達上去反應之後,礦主才讓人修建的。
在此之前,他們直接在溪流中洗礦,導致小溪的下遊一年到頭都是黑水。
“又是這幫家夥,蘇鄉長,為什麼不將這座礦給關了?這樣下去,田還怎麼種?”
蘇達也沒辦法,這礦屬於縣裡的商業局管理,每年要上交大量的利稅和承包費用,這是一大筆錢。
縣裡不可能讓這個礦關閉的,下遊的水田一年才能夠交多少公糧,與這個礦沒法比。
他去找縣長,對方隻是一味地跟他和稀泥。蘇達畢竟年輕,根本就鬥不過人家。
“蘇鄉長,這事兒官府還管不管,要是不管,俺們自己處理了。”說話的是底下一個生產大隊的民兵隊長。
“鄉親們,大家稍安勿躁,我這就去找礦上的負責人,大家給我一點時間。”
蘇達擔心這麼多人進入礦區會鬨出事情,讓眾人先回去。
他自己帶著兩個工作人員進入了礦區。
可是迎接他的卻是十幾條看門狗的狂吠。
礦長也姓李,乃是當地大族李氏的家族子弟。
能夠管理這座大礦,對方在家族的地位不低。
“這是我們鵝湖鄉的蘇鄉長,快開門,我們要見你們礦長。”
終於見到了一個看門的守衛。蘇達身後的一名工作人員趕緊上前喊道。
“俺們礦長不在,你們改天再來吧。”那個守衛的態度非常惡劣,哪怕聽到對方是鄉長,依然如此。
百米外的一棟兩層石頭樓房中。
李龍正在一邊沏茶,一邊自斟自飲。
他一點也不忙,就是不想見蘇達而已。
不一會兒守衛走了過來:“李礦長,那個蘇鄉長走了。”
李龍頭都沒抬,冷聲說道:“是嗎?一個小小的鄉長,總是多管閒事,我李家的門檻沒有那麼低,不是他一個鄉長能夠踏進來的。”
李龍每次到縣城參加宴席,連縣長都對他客客氣氣。
這樣的人又怎麼會將蘇達放在眼中呢?
“礦長,那些泥腿子會不會過來鬨事兒啊?”守衛提醒道。
李龍抿了一口茶點頭道:“你說的似乎也有道理,這樣吧,讓咱們護礦隊準備好,用炸礦的火藥紮一些炸藥包出來。”
山澗外,蘇達滿心憤怒,卻又無處發泄,這個李家實在是太囂張了,他們還當自己是滿清時期的地方土皇帝嗎?
“鄉長,這李家太傲慢了,每次我們上門去解決問題,他們都避而不見。”手下一名工作人員憤憤不平地說道。
蘇達歎了一口氣:“唉……地方上需要政績,搞農業生產,大家都一樣,看不出成績來,隻能從工商業上下手。工商業增長速度快,還能創造利稅,地方官府手中有錢,便可以多搞建設,創造出更多的成績來。”
蘇達正是看清楚這個問題,才想著自己去解決。
他不想再到縣裡去扯皮。
蘇達沒有見到礦上的管事,但是也沒有將情況告訴村民。
他還是準備到縣城去再努力一把。
他不知道自己吃了閉門羹的事情被一個躲在遠處的民兵看在了眼中。
回到了鄉公所後,蘇達連水都沒喝一口便乘坐鄉裡的馬車向縣城趕去。
鄉裡到縣城有一條用粉化石鋪成的官道。
兩輪馬車走在上麵有些顛簸。
不過這總比步行要快。從中午出發,一直到了下午飯點,蘇達才趕到縣城。
這下麵的人其實都不知道蘇達是元首的學生。
一個縣裡的官員還接觸不到這個層麵的消息。
縣長正在縣城的青瓦樓用餐。
今天是李家擺了這桌酒席,縣裡的商家名流都來了,縣長王政道自然不能推辭。
酒桌上推杯換盞不斷,邊上鶯鶯燕燕的服務員穿梭在席間,幫著這些貴客們倒酒。
華族不遜於狎妓,但是這種正常的餐飲服務卻沒有關係,至於看上眼之後,客人單獨請服務員小妹去聊天,那就不是律法管的事情了。
王政道今年四十幾歲,原本是滿清福州府的一名小吏,熟悉政務,能力也不錯。
華族控製了福建之後,在當地選拔了大量的後備官員,這些人經過培訓之後被安排進了各級官府。
與王政道一批被選拔的官員,有很多已經成為省部一級高官。
王政道自認為不比彆人差,自然也想繼續向上爬。
“王縣長,有您在我們鉛山,真是我鉛山百姓之福。老夫活了一個甲子,還從未見過如此之善政。”一個姓錢的士紳端著酒杯過來敬酒。
又是一大堆馬屁拍送上。王政道非常受用,一口將酒杯中的酒全部乾了。
這種宴席上敬酒的人太多了,他通常都是淺嘗輒止。
而他喝的越多,也就表示越加給某人麵子。
錢員外臉上露出了受寵若驚的表情。
就在這時,王縣長的秘書匆匆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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