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達回到鄉裡便將各村的生產大隊長和民兵中隊長叫到了鄉裡開會。
會議的主要內容就是讓大家去穩定住村民的情緒,這件事情縣裡已經著手準備解決。
然而就在生產大隊的負責人被召集到鄉裡的這個空窗期,那些民兵偷偷拿到了槍支。
也正是因為沒有生產大隊長壓著,那些人才會在激憤的促使下組隊來到礦上。
當一名村民狼狽不堪地跑到鄉公所的時候,那些去礦上的人已經出發了。
蘇達沒有絲毫耽擱,帶著鄉裡的所有工作人員就出發了。
他們就跟部隊行軍一般,一路跑到了鉛礦。
蘇達在幾公裡外聽到了爆炸的聲音。
當那一聲爆炸聲傳來的時候,蘇達差點要摔倒在地。
他的心沉到了穀底,今天是出了大事兒了。
這樣的事情還是出在他的治下。他不是擔心自己的前途,而是擔心那些村民的安全。
好在幾個民兵中隊長都帶了家夥。
他們到了現場之後,先是控製了村民,將他們趕到安全的地方。
緊接著,蘇達帶人衝進了礦場,將李龍等人給控製了起來。
民兵中隊長手中拿著的都是護衛軍配備的製式武器,可不是礦山民兵手中的燧發槍可以比的。
李龍也沒膽子對華族的官員動手。
“蘇鄉長,是這些家夥先攜帶武器了衝擊礦山。大晚上的,誰知道他們是不是土匪呢,我們采取必要的措施自慰,總歸沒錯吧,你現在不去綁了那些土匪,反而綁了我等,這是黑白顛倒。”
“李龍,我白天就已經來找過你了,下遊的秧苗都是你們排出去的汙水淹死的,你消極應對,現在又弄出人命了,這件事情要上達天聽了,你以為你家裡的人還能壓的下去嗎?”
蘇達毫不客氣的說道。
被炸的村民已經有一人沒了氣息,另外幾人也要送到醫院去才能知道情況如何。
蘇達現在有些後悔,自己白天的時候應該跟這些村民講清楚。
又或者不將那些生產大隊長和民兵隊長召集起來,要不然也不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這些百姓好不容易在滿清時期的戰火中活了下來,過上了新生活,沒想到卻又遭受了無妄之災。
李家也在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
李家家主李善營就住在縣城中。
天還沒亮,他就召集李家在現場的人開家族會議。
他先對自己在警察廳工作的兒子李開斌吩咐道:“開斌,你在警察廳一定要將這件事情向亂匪襲擊鉛礦,試圖搶劫的方向認定。”
“王縣長那邊……”
李善營呻吟了一下說道:“那邊還是我去說吧,老二你去準備點東西送到縣蒙學的趙老師處。”
李善營說的趙老師其實是王縣長的情婦。
這個女子本來是一個勾欄女子,有些才藝,會讀書認字,華族創立蒙學之後,啟用了大量女性讀書人,這位趙老師便在那個時候洗白。
不過這個女人天生擅長把握人心,改不了用身體交換利益的習慣。
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榜上了王縣長。這王縣長異地為官,又是舊官僚出身,好附庸風雅,趙老師這種正對他的胃口。
兩人乾柴烈火一點就著。
縣裡的名流,都知道這二人私底下的關係。
王縣長明麵上是一個清正廉潔的官員。他雖然會出席一些應酬,但是從來不收人家的東西。
殊不知,這東西都送到了趙老師處。
這個女人長袖善舞,她知道自己不過是幫王縣長收東西。
因此,通常都會將東西記下來,問清楚人家的訴求,沒有訴求的那一定就是做長遠投資,拉近關係的。
李家人知道這次死了人了,事情小不了,這是李家的一場危機,整個家族的人必須要精誠團結。
蘇達也是第一次處理這種事情。
他帶人將李龍等人抓了,這其實是不合規矩的。
因此,他一大早就讓一隊民兵將李龍等人押送到縣城。
同時他還在鬨事的村民中挑選了一些證人出來帶到了縣裡。
事情鬨到這種程度必然要走司法程序的。
因此蘇達一到縣城就將李龍等肇事者送到了警察廳去。
緊接著他就被叫到了公署衙門。
“蘇鄉長,怎麼回事兒,我不是讓你要做好百姓的工作嗎?現在都已經是華族治下了,這些家夥還在搞械鬥那一套,簡直就是目無王法。”
王縣長上來就是一陣劈頭蓋臉的數落。
他這段話下了兩個定論,一個是蘇達沒有安撫好百姓,讓這些百姓去圍攻礦場,導致這場慘劇的發生。
這是給蘇達扣上了一個主要責任人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