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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丹年果然沒有反對,他隻問了一個問題“我要是分一個班出來,能不能有人考得上大學。”
“您應該問,有多少人能考上大學。”楊銳的自信是藏在骨子裡的,還有一點點的高傲。
盧老師被他的話給喚醒了。
是啊,分班算什麼,關鍵是高考指揮棒能不能揮出去。
如今的中學,甭管教學樓有多高,校園有多大,老師有多牛,終究隻有一個指標,升學率。
什麼素質教育,什麼抹煞天性,學校不關心,家長不關心,學生自己也不關心。
這是一個剛剛吃飽了飯的年代,人們不缺夢想,可人們唯一有的也就是夢想。
他們缺乏的是實現夢想的通道。
家長和老師教育孩子的時候,常說的一句話就是“等你考上了大學,愛怎麼樣就怎麼樣”。
考上大學可以做史玉柱,考上大學可以做海子,考上大學可以做書記考不上大學,要麼做農民,要麼做工人。
是坐在教室裡抹煞天性,還是麵朝黃土背朝天抹煞天性是應試教育枯燥乏味,還是工廠裡更枯燥乏味早熟的學生們有自己的計較,沉重的父母和老師也有自己的一本賬。
學校同樣沒有例外的選擇。
高升學率,就意味著更多的經費,更多的職稱名額,更多的獎金,更多的學生,更多的優秀教師
除此以外,你教出一名音樂家美術家或者奧運冠軍,都隻是錦上添花而已。
儘管不願意承認,可大家心裡明白,藝術家和運動員這種東西,成功的少,成名的少,能吃一輩子的更少。
西堡中學的回爐班和其他學校的回爐班一樣,就是集合全校之力,向著升學衝刺的班級。
在這一點上,趙丹年和其他學校的校長也沒什麼區彆,他就指望著學了兩三年,三四年的老生們能一鳴驚人,考上大學。
從78年到82年的四年間,趙丹年的目標從來沒變過。
縣一中、市一中也是一樣的。
他們不僅有自己的回爐班,甚至還在回爐班裡麵分出了快班、慢班和平行班,以集中最好的師資力量和最有可能通過高考的學生,為升學率而奮鬥。
此時的教育局,亦在鼓勵這種行為。
目標隻有一個
高考升學率
趙丹年是一個將全部人生都奉獻給西堡中學和西堡中學的學生們的男人。
而西堡中學要發展,也隻有一條路。
考一個大學生出來
有一個大學生,西堡中學就是能升學的中學,就是附近十裡八鄉最好的中學。
剩下的,都是虛的。
趙丹年問的如此實在,更不會被楊銳的回答衝昏頭腦,反而認真的問“你說說,有多少人能考上大學”
“就銳學組目前來說,考上10個大學生沒有問題。”楊銳是往謹慎裡估算的。如今380分就能讀大專,400多分就能讀本科,特訓一年的時間,三四十人的銳學組要是連十個本科生也考不上,他也不用自稱金牌補習老師了,悄悄買幾版郵票混吃等死去算了。
盧老師眼神裡露著不相信,倒是沒有出言。
趙丹年“嗬”的一聲,看向楊銳的眼神也變了“這麼大的目標”
楊銳知道,自己說多了。可多有多的好處,它給人震撼力,能更好的傳遞自己的想法。
所謂“大言”,大有大的好處,就是打個折,那也比原價高不是
楊銳擺出認真的誠懇的模樣,說“校長,您給我一個教室,挑選幾名老師,重新分班,再讓我從校外找幾名老師,我保證給您十個大學生。”
他提了一串的要求,反而讓趙丹年的眼神有些變化,問“你想找哪裡的老師”
“縣一中、南湖一中,平礦一中,厲害的老師肯來,咱們就要,您說對不對”不管是哪個時代,一中的教學質量還是比較不錯的,再怎麼說,領導的孩子總要有個地方讀書吧。
當然,80年代是人才難得,縣一中、南湖一中雖然有好老師,也不都是好老師,還需要挑揀一番。
但不管從哪個方向來看,找一些新的老師來幫忙,總好過現在的死水一潭。
趙丹年眯著眼,問“優秀的老師當然好,你怎麼讓人家來咱們學校”
“我考慮著,就請他們有空的時候,給咱們上點課就行了,也不用全程盯著,平時還是要請咱們自己的老師來的,這就和補習差不多,另外,銳學組可以準備一筆補課費。”楊銳繞了個彎子,說的卻明白了。
趙丹年想了一會,道“也是一個可行的辦法,不過,十個大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