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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聯合藥業最終將廠址選定在了河北境內。
京城的土地是很難找的,哪怕是沒人要的六環外,也甭想一口氣批出上萬畝的土地來。
建國三十餘年,各單位部門早就將大的地塊給占的乾乾淨淨了,剩下的荒郊野外,不是政府留下來的後備用地,就是有各種各樣的糾紛,除此以外,還有國營農場和後勤農場這樣的存在呢。
胡池雖然是從喬辦出來,出任了化藥振興辦公室的主任,但是,要上萬畝的京郊土地,還是有些太考驗人了。
再者說,北方聯合藥業這種爺爺不親姥姥不愛的單位,憑什麼在京郊得到上萬畝的地塊
在軍營裡訓練了差不多兩個月的工人們,再脫下綠色的軍裝,換上灰色的工裝以後,已經沒有抵抗的情緒了。
還能保住國企工人這個令人尊敬的職業,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至於原企的乾部們,更是存著僥幸。
能順利的回來,被打亂安置的企業乾部已是少數,包括華北製藥在內的各家企業本來就是超編,再幾家合並起來,結果就更不用說了,大部分人都隻能待崗以後再找事做,能下到縣裡就算是運氣好了。
80年代原本就是一個超編的年代。
不願意退休的老乾部,正常和不正常升遷的普通乾部,還有平反回來的倒黴乾部們,組成了無比龐大的官員時代。一個正職11個副職簡直是再普遍不過的事了。
所謂曆史遺留問題,說的就是這樣的情況了。平反是大政策,平反回來的乾部們自然是要安排的,正常升遷上來的乾部也沒道理就得為平反乾部讓位的,至於老乾部不退休,那是為了扶你一馬,是最後的發光發熱,在沒有必須退休的政策之前,大家都是為國儘忠。
就某種程度上來說,80年代人其實都很習慣這樣的現象。
有的時候,較多的副職也形成了短時間的相對製衡。
那種一把手獨大的局麵,在80年代的中高層是不容易實現的,彆的不說,紅軍時期的老革命還都在呢,中青年乾部就算提拔上來了,難道就能指著老革命的鼻子罵反過來還差不多。
然而,楊銳卻是沒有這樣的概念,更不願意新生的北方聯合藥業如此臃腫。
胡池現在對他信任至極,也就從善如流的將多餘的乾部給趕走了,不僅如此,北方聯合藥業甚至還是缺編的,尤其是基層崗位,大量空缺,擺出一副有本事就上的架勢,將剛剛軍訓結束的工人們,刺激夠嗆。
唯一讓工人們,或者說,部分工人們有些難以適應的,是他們現在的工作內容。
“憑什麼彆人可以裝機器,建廠房,我就要喂老鼠”方正業換上了白大褂,戴上了橡膠手套,卻一點都沒有穿了新衣服的喜悅。
“這個不叫老鼠,叫中國倉鼠。”段長是接受過臨時培訓的,隨口給了一句話。
“中國的老鼠多了,犯得著讓我們養嗎沒見過這麼整人的。”方正業的不爽是一點都不會降低的。
旁邊的工人道“人家是用來做藥的。”
“用老鼠做藥,惡心不惡心啊我寧死也不吃。”
“病人可不是像你這麼想的。我們在這裡養出來的中國倉鼠,最後提取了細胞,是能治療戈謝病的。據說全球有幾十萬人得這個病,幾年就死了。”段長的脾氣還算好,也是因為他的脾氣好,才被送到了這個車間來。那些動不動就要輪扳手的段長們,都去機械和製造車間了。
“那這幾十萬人治好了,我們這個車間就裁撤了”另有工人聽見聊天了,就給湊過來了。
段長搖頭“戈謝病治不好,隻能吃藥維持著。”
“一直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