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裡的戰鬥還在進行時,長公主府的兩個傳令兵就趕到了京城城牆下,拿著長公主的令牌敲開了城門。
兩個傳令兵放開戰馬,讓它們自己回城外的親兵營,他們則從大門旁一個狹窄的隻容一人通過的小門進了城,騎了城門守衛的馬趕向公主府,急促的馬蹄聲擾亂了不少沿街居民的清夢。
傳令兵進了長公主府,值守的家將有些驚訝,他們本來還以為需要等兩天呢,沒想到太子那邊居然這麼迫不及待。
幸好長公主早就安排好了,此時也不用驚動長公主,家將拿著長公主提前寫好的密信和信物去了京城護衛軍南大營,隻有皇帝、太後、長公主和宣平知道,南大營的兩萬人馬歸長公主指揮。
等到寅時中4:00),唐嬤嬤進來將長公主喚醒了,皇帝卯時5:00)起身,長公主要趕早告訴皇帝發現私兵的事。
唐嬤嬤:“殿下,那邊提前動手了,王家將已經帶著您的印信去南大營調兵了。”
長公主聽了唐嬤嬤的話後冷笑了一聲,“這個廢物,居然這麼迫不及待的下手了,好歹離京城遠點兒再說啊,連這兩三天都等不了,能成什麼大事!”
臨近卯時,長公主的車駕就來到了宮門,長公主入宮後徑直去了養心殿,今日沒有朝會,皇帝無論在哪兒睡的,起身後都會來養心殿。
恰好皇帝沒去後宮,就在養心殿睡的,李福服侍著皇帝穿衣,同時回稟道:“陛下,今天早上宮門一開,長公主殿下就入宮了,如今正在前殿候見,神情焦急,似乎是有什麼大事。”
“皇姐?她得有二十多年沒這麼早來養心殿了,快點兒收拾,必是有大事發生了。”皇帝說道,又想起了從前他剛登基時,長公主每天都會早早來養心殿督促他早起讀書理政,風雨無阻。
“皇姐,今天早起入宮,可是發生什麼事了?”皇帝走進前殿,問道。
長公主忙先行了禮,平身賜座後開門見山地稟報道:“陛下,宣和懷疑有人在京城附近豢養私軍。”
“什麼?在哪兒?”皇帝一驚,私自屯兵大多都是為了造反,沒有哪個皇帝聽到不著急的。
“昨日,寶兒派府內親兵送一批上好的止血藥粉去燕雲,晚上在距京城隻有五十裡的樹林裡遭人打劫,對方有千人之數,雖自稱山匪,但行事作風卻像軍隊,況且京城附近也不可能有這麼多山匪。
長公主府內的親兵正巧外出拉練,一直在車隊後麵遠遠地護著,聞訊趕上前去,這京城附近的軍隊可能不認識穿便裝的安王府親兵,但必然認識穿軍服的長公主府親兵,若是朝廷軍隊行此不軌之事,見到後必會逃走,可這些人沒有。
消息傳到後,宣和覺得京城附近出現不屬於朝廷的軍隊實在過於危險,事情緊急,當時宮門未開,所以就私自傳信給了南大營,讓他們出發去接應,並循著珠絲馬跡尋找這支軍隊的出處。”
“皇姐做的對,這必是有人圖謀不軌,早點兒找到屯兵之所,儘數剿滅才是,這事就由皇姐全權負責吧,皇弟不知道還有誰值得信任了。”皇帝現在疑心很重,乍聞有人在京城附近屯兵,他瞬間想到了許多懷疑對象,可他對長公主是一點兒懷疑都沒有的,這些年長公主的表現值得皇帝信任,她是真真正正的忠心維護皇帝的地位。
“此事事關重大,陛下請指派個暗探首領或禦林軍統領帶兵協助宣和,也免得朝中臣子對調查結果有異議。”長公主卻不想獨攬這事,皇帝信任,可她也要有個合適的態度。
“皇姐還是這麼小心,”皇帝感慨了一句,“既如此,李福,通知莫珩汝陽侯世子,莫琪兄長)帶二千禦林軍聽候長公主的吩咐。”
皇帝又親自從後麵的暗格裡取出了一塊令牌,交給長公主,“皇姐,這是北大營的令牌,若是人不夠,你自去調兵就是了。”
長公主沒接令牌,“陛下,南大營已經離開駐地了,北大營的人馬不能再動,京城安全才是最重要。如今要先找到屯兵所在,還不到短兵相接的時候,總得先偵查一番,完全有時間在附近州縣調兵的。”
“皇姐考慮周到,此事就有勞皇姐費心了。”皇帝說道。
長公主走後,皇帝閉目沉思,會是誰呢?皇室宗親、朝中顯貴、還是自己那幾個不省心的兒子?想到之前有人協助摩德逃出京城,到如今也沒有查出究竟是何人,這京城到底有多少居心叵測之人,又有多少人在盯著自己的位置?
李福來詢問早膳的事,被皇帝不耐煩地揮退了,沒胃口。隨手拿起一本折子打開,是一封請安折子,寫滿了奉承讚揚的話,皇帝看得又是一陣心煩,說的好聽,心裡還不知道怎麼想的呢。
長公主回府就換了一身方便的衣服,護衛也都準備好了,莫珩帶人趕到後,一行人就騎馬出了京城,包括長公主。
彆看長公主歲數不小,可她自幼練武,功夫不錯,這麼多年都沒落下,時到今日騎馬射箭也沒問題,比宣平強多了。
宣平也是自小就練,可她實在是沒有練武天賦,練了六年都沒什麼成果,像極了林啟。而林言則是隨了母親,頗有些練武天賦,最終長成了文武雙全的翩翩佳公子。
宣平起身後,琴韻將長公主送來的消息告訴了她:“王妃,太子動手了,長公主殿下稟報了陛下,如今帶著莫世子出京處理此事了,太子那兩處私兵保不住了。”
“他可真是急不可耐的要作死啊!”宣平伸著胳膊,琴韻為她換上衣服,“正好,明躍他們也能早點兒回來,隻是到底還是勞累了母親。”
“送信人說,長公主是英姿颯爽騎馬出京的,估計是不覺得累的。”琴韻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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