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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間幕:珍貴的未來(二,7K)(1 / 2)

當那把短劍朝他揮來的時候,伊利揚·納塔斯沒有躲閃。

相反,他仍然直直地站在原地,看上去仿佛是打算自己的血肉之軀硬吃下這一擊.那把劍最終懸停在他的脖頸之上,與皮膚親密接觸,卻沒有帶出半點血痕。

那樣的速度,那樣的力量,再加之這把殺戮利器本身駭人的重量與鋒銳。種種因素相疊加之下,它居然沒有傷害到我?

伊利揚·納塔斯不由得在心中默默地感歎了一句,隨後立即抬起頭,直視著揮劍之人的雙眼,緩緩回答了他的問題。

“他現在不在,大人。”

羅伯特·基裡曼又看了他一會,才緩緩收劍。他背起手,走到靈族顧問的書房與監牢中唯一的一扇窗戶前,抬頭凝視起了上方的一副畫作。

它的筆觸非常精妙,其色彩更是瑰麗無比,然而,真正使它獨特且引人矚目的特質與這兩者卻全然無關。

“很有趣的視角。”基裡曼平靜地說。“你畫這幅畫用了多久?”

仍然坐在椅子上的伊利揚·納塔斯揉了揉自己的脖頸,用一種近乎溫順的語氣回答道:“差不多兩個月.但您怎麼僅憑一眼就能判定它是我畫的?”

“我不覺得人類可以在麵對如今的太陽係時像這幅畫中所表現出來的一樣,擁有一種完全抽離且極端公正的視角。”

基裡曼轉過身來,仍然麵無表情,但此前的敵意已經消失了,麵上甚至帶上了一抹微笑,仿佛這間裝飾精美的牢房內從來就沒有發生什麼劍拔弩張之事。

“畫得很好。”他稱讚道。“但願你能把它帶回去給你的同族們也看看,伊利揚。”

顧問站起身來,離開了書桌。他穿著一件棕色長袍,看上去就像是文書工作員們所穿的那種普通又耐用的袍子,靈族特有的符文寶石飾品隱晦地掛在袖口與腰間。

若不仔細看,恐怕真的有不少人會在第一時間將他錯認成一位抄寫員而非一個該死的異形

他來到基裡曼身前,單膝跪下,深深垂頭,就此正式行禮。其動作帶著靈族天生的優雅,但其中也有許多謹慎與僵硬——他並不適應這種禮節,但他仍然這樣做了,而且沒有半點傲慢。

基裡曼嘗試讓自己微笑,以表讚許,但他忽然覺得有點累。於是他揮揮手,讓他的顧問起身,又指向這書房角落裡的兩把椅子,自己率先走了過去。

其中一把完美地符合他的身材,另一把則剛好能容納纖細瘦長的靈族。兩人就這樣麵對麵而坐,一者久久地沉默,一者安靜地等待。

足足十分鐘後,基裡曼才再次開口講話。這次,他的聲音要柔和了許多。

“在我們回航的路上,你已經多次證明了自己的能力,和你誓言的重量,伊利揚·納塔斯。我相信你的確如你所說,想成為死神軍與人類帝國之間的一道橋梁.”

麵對他的稱讚,顧問隻是矜持地微笑了一下,並未有太多動作。想來也是因為他知道,基裡曼還有後半句話要講。

“但這件事注定困難重重。”

“遠在我尚未啟程之時,就已有許多人接二連三地前來,對我說了相同的話語,大人。”

顧問說著,身體微微前傾。他的臉上幾乎沒有多少肉可言,這讓他的每一點情緒波動都清晰可見。

誠然,他有說謊的風險,但羅伯特·基裡曼自有其手段與智慧分辨出真相——而現在,伊利揚·納塔斯臉上的真摯就絕對真實。

“是嗎?他們怎麼說?”政治家不動聲色地問。

“多種多樣,我的大人,多到甚至讓我一度放棄了理解。您知道,我們的語言與帝國內部的任何一種語言都不同。一個站姿的改變,一個手勢微妙的不同,便可讓一句話的意味天差地彆。”

“那時,我站在一間廣闊的廳堂中,要接二連三地麵對數百人的問詢與考驗。他們各有主見,有人真心實意地想要勸我放棄,認為這行不通;有人惡語相向,認為我此舉和出賣同胞沒有任何區彆;隻有非常少的一部分人對我表示了認同。”

“但即便是他們,也不得不語重心長地告誡我,這件事就算能夠走到最後,其結果也不一定就能如我所願。”

“那麼,你是如何回答的?”基裡曼問。

“我什麼也沒說。”顧問搖搖頭。“警告、辱罵、勸說.這對我要做的事沒有任何幫助。我堅信,行動遠比言語可信。而我相信,我已經向您證明了這一點。”

基裡曼緩慢地頷首,以作回答——是的,伊利揚·納塔斯早已證明了這一點。

數年前,聯合艦隊在五百世界重新集結,啟航泰拉,一路上不知道經曆了多少始料未及的風波與戰爭。而這個孤身一人待在一個對他滿是敵意的環境中的靈族,卻一而再再而三地用他的先知天賦幫助了許多人化險為夷

但是,這也絕非人類與靈族的首次合作。縱觀帝國的整個曆史,與靈族並肩作戰並不算什麼稀奇之事,但往往沒有哪一次算得上有好結果。

帝國內對這種合作有一個普遍的認知:靈族習慣背信棄義,就算要合作,也必須在合作結束的那一瞬間就將槍口指向對方,否則便是自討苦吃。

而這一次,誰能知道會不會有所不同?誰能知道,將信任交給這個極富勇氣且多次幫助了他們的先知,會不會惹來更大的禍患?

羅伯特·基裡曼沉思下去。

猜疑。他想。但其原因實際上來自什麼呢?來自於深仇大恨,來自血的教訓與兩個種族之間長久以來的敵對。這個銀河容得下什麼善意?

如此深重的血仇,互相殺戮的曆史,僅憑一座橋梁就想將其平息嗎?真是癡人說夢。想到這裡,他不禁有些想笑。

不為彆的,隻為從他基因深處湧起的殺戮衝動——仇恨異形是基因原體遠在胚胎階段便被帝皇寫入基因之中的底層代碼,若非他可用理智控製住自己,他那所謂的顧問恐怕早已變成一灘碎肉.

可是,看向伊利揚·納塔斯的雙眼,基裡曼卻在其中看見了一種似曾相識的光芒。

理想主義者。

這下,他真的笑了起來。

顧問驚訝地看著他,不明所以,一頭霧水。

基裡曼沒有理會他,隻是側目看了一眼那扇窗戶外的巨大光亮。

今日的星炬也正在穩定而旺盛地燃燒,被無數人虔誠稱頌的光芒已從昔日酷烈轉變為一種平靜的純白色,而在這個瞬間,它看上去幾乎與他雙眼的顏色一模一樣。

他垂眸,收回視線,抬手對伊利揚·納塔斯做了個手勢。

“你有辦法聯係上他嗎?”

“有。”顧問毫不猶豫地點點頭,而後卻又沉默了一下。“.但是,我需要時間,很多時間。”

“為何?”

伊利揚·納塔斯苦笑一下,說道:“因為星炬,大人——這也正是您把我安置在這間許多人求都求不來的牢房內的最大原因,不是嗎?”

基裡曼站起身,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隻是微笑。

——

貝利撒留·考爾抬手敲了敲他的工作台,一根機械觸須從其下方伸出,瑩瑩藍光而後亮起,帶著全息投影特有的波動與模糊。

直到數秒鐘後,這投影才緩緩固定下來,鋼鐵之主佩圖拉博的上半身形象也就此浮現。他仍然是那副著名的麵無表情之臉,雙手抱胸,看上去似乎心情不佳。

“啊,大人.”

“彆客套。”佩圖拉博直截了當地說。“我不喜歡聽你用合成音假惺惺地說出一大串的讚詞,現在告訴我,你的進展如何?”

“現在?唉,實話實說,您可真是心急,我才剛剛結束我的就職典禮三個半小時——”考爾一邊抱怨,一邊再次抬手敲了敲工作台。

銀色的台麵忽然如水麵那般光滑地波動起來,金屬如活物般展開,顯出一種絕對不屬於人類科技的特質,也露出其下琳琅滿目的各類原型作品。

還未得到一個鑄造世界,空有名頭,卻近來風頭無二的鑄造將軍貝利撒留·考爾微笑著從中抽出一把爆彈槍,將它緩緩舉起,呈給了佩圖拉博的全息投影。

“——請允許我向您介紹!”鑄造將軍高聲呐喊起來,隻是不知為何,聲音拖得非常之長。“我最新的作品——!”

佩圖拉博皺起眉。

“毀滅者!”

佩圖拉博深深地皺起眉。

“式!”

佩圖拉博難以忍耐地咆哮起來:“毀滅者式什麼?這把槍叫什麼?一口氣說完,你這自傲又自戀的機械腦袋混蛋!”

“您怎麼這麼心急?羅格·多恩大人就不這樣。”考爾嘀咕一句,隨後立刻換上一副真誠的笑臉。“它叫毀滅者式一型爆彈槍是的,是的,我知道這個命名方式非常過時,但我希望您更多地關注一下它的內在。”

他說著說著,忽然轉頭咆哮一聲:“阿納齊翁!”

穿著全套禮服,頭發也被梳的一絲不苟的首鑄死氣沉沉地走出黑暗,淡紫色的嘴唇向下彎曲成一個極其明顯的弧度。

“又有什麼事?”他無精打采地問。

“為我們的大人展示一下這把槍的威力!”

考爾高喊著將槍扔給他,隨後振臂一揮,首鑄身後三十米處便升起一個高大的合金人偶。承載著佩圖拉博全息投影視線的那根觸須也隨之轉動了方向,為他呈現了一個更好的視野。

但這並沒有讓他緊皺的眉頭鬆開,實際上,他甚至皺得更緊了——仿佛被多恩附體。但他什麼都沒有說,隻是瞥了首鑄一眼,便繼續等待。

“快啊,孩子,你在等什麼呢?快開火,讓他看看貨!否則咱們可就拉不到投資啦!”考爾愉快而浮誇地走到阿納齊翁身邊,埋首對他如此耳語。

後者歎了口氣,關掉保險,舉槍瞄準,隨後一口氣將扳機扣到了底——火光瞬間爆發,一發爆彈以極速離開槍膛,旋轉著飛向那個合金人偶,並以更快的速度展開了二段推進。

轟的一聲巨響,它精準地命中了人偶的胸膛,並直接炸開了一個常人拳頭大小的豁口。

考爾哼笑一聲,聽上去活像是個暴力狂,然後他搓搓手——真正的手——並告訴阿納齊翁:“現在換到全自動模式試試看。”

首鑄麵無表情地依言照做。

一連串火光隨後響起,十發爆彈如雨點般命中那個標靶,把它炸得碎片飛濺。待到射擊結束,因爆炸而產生的火光消散,人偶的上半身甚至已經消失了。

考爾輕笑著走過去,背後附肢伸出一根,撿起人偶的頭顱遞到他手中。鑄造將軍拿起它,將它對著佩圖拉博的全息投影上下搖晃兩下,隨後以他慣用的口氣開口。

“這個人偶的防禦能力大概在尋常精金的三分之二當然,實戰中的威力自然不能用這麼簡單的數據對比來考量,不過,大人,我想這已經可以證明它的威力絕對沒有問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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