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卷靈能錄像帶(一)_40k:午夜之刃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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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卷靈能錄像帶(一)(1 / 2)

31

西吉斯蒙德麵朝下地摔在一條血河之中。

幾秒鐘,或幾個世紀以後,他才握緊雙拳將自己撐起。

他感到疼痛,以及痛苦——他覺得,這就像是有人用細小的、帶著鐵鉤的刀刃刺入了他的每一寸皮膚,然後用一根鐵絲將它們綁起,束縛在他的三顆肺上。

隻要他嘗試呼吸,這些倒鉤便會開始折磨他,而且它們並非死物。他每呼吸一次,它們就歡呼雀躍著尖叫一次,深入他的血肉,刮擦他的骨頭,將漫無邊際的痛楚變作無邊巨浪,將他吞沒。

但是,如果僅僅隻是這樣,對西吉斯蒙德而言,它們還不配被稱之為痛苦——還記得嗎?那些東西是活著的,而且它們會說話。

他每呼吸一次,每移動一下,每強迫他的身體運作一秒,這些倒鉤便會對他的心低語。

羅格·多恩死了。它們說。

那口吻既不陰沉,亦不可疑,而是一種兼具篤定與信心的語氣,其中充滿力量。

西吉斯蒙德知道,它們沒有說謊。

他緩慢地站起身,隨後又彎下腰,伸手在已沒過小腿的鮮血中找尋武器,他運氣不錯,隻第一下就用手指觸碰到了一個堅實可靠的握柄

可這感觸卻讓他恍惚了一下,直到身體本能地帶動手臂,將那把劍從中拖出,他才意識到自己右手的手甲已經消失不見。

而前臂處鮮血淋漓,一道狹長可怖的劍傷從手腕上方一直蔓延到小臂外側靠近肘部的地方,皮肉翻卷開來。

血早已不再流了,被染成粉紅色的骨頭在其中若隱若現,猶如大海被分開後裸露的海床。

這傷口是從何而來的?

他努力地回想起來,同時深一腳淺一腳地開始前進。

他已無力將劍舉起來擺出任何待戰姿勢,隻能用雙手拖著它向前走。血沫自他腳下緩緩蕩開,劍刃在他腳後滑動,將這條河流從中一分為二。

幾分鐘後,他總算想起來了——他小臂上的傷口來源於一頭惡魔,極其野蠻,極其強大。他那時已經和它鏖戰許久,但仍然勢均力敵,且仍有餘力將這局麵繼續維持下去,可是

啊。西吉斯蒙德黯然歎息。

現在,他把一切都想起來了,而其中最為關鍵的一點——即導致他落敗的唯一原因——也同樣如此。

羅格·多恩的死訊。

西吉斯蒙德開始倒推他的記憶,以確保他對這件事的概念沒有被混淆.

要做到這件事並不容易,可他心如鐵石。常人在這一顫栗的事件麵前會退縮,會恐懼,會止不住的動搖,而他什麼感覺都沒有,他隻是簡單而迅速地做完了這件事,並再次加以確定。

是的,羅格·多恩已死。

他回想著那一刻,眼前閃過一把斧頭——巨大而血腥,黃銅做底,點綴著白骨,斧麵上布滿鏽蝕的痕跡。

它殘酷地咬過了他的喉嚨。

在那戰場的中央,在那一刻,從羅格·多恩喉嚨處噴湧而出的鮮血飛濺得幾乎有數米之高,甚至遮蔽了他的臉。

緊接著,他便重重倒下,再無聲息,徒留群魔狂笑,叛徒高呼,以及帝國之拳們的咆哮。

在那一刻,多恩之子們的血與心都被這不可言說的巨大衝擊而緊密地聯係了在一起.哪怕是西吉斯蒙德,也能直觀而近乎透明地看見他兄弟們心中的所思所想。

他知道,在那一刻,帝國之拳們全都瘋了,但他沒有。

他依舊站在原地,腳踏屍群,堅守陣線,和那頭名為斯卡布蘭德的惡魔相互爭鬥。

隻可惜這並未持續太久,他苦心維持的陣線很快就徹底告破。本該在防禦工事內戰鬥的羅格·多恩子嗣們全都衝了出去,向著他們的基因之父狂奔,棄責任於不顧。

於是群魔一擁而上,將他圍困,而那大魔則獰笑著抓住了機會,揮出一斧,試圖將他置於死地——如果不是他早有準備,恐怕此刻右臂上的那道傷痕就將移位到脖子上了。

所以,為什麼呢?西吉斯蒙德疑惑地問自己。

為什麼我可以在看見多恩倒下之後依舊保持理智?為什麼我能不受這血脈聯係的影響?難道我並非多恩之子?

他停下腳步。

或許是被這問題困擾到了,又或許是因為他聽見了一些聲響——總而言之,西吉斯蒙德停了下來。

然後舉劍。

一把斧頭從他右側襲來,鏈鋸旋轉,被他以劍刃卡住。被混沌賜福過的詛咒武器擁有著遠超正常鏈鋸武器的性能,使這把鏈鋸斧居然可以和他手中的動力劍互相角力。

火光四射,西吉斯蒙德沉肩發力,於常人完全無法察覺到的一瞬之中抓住了一個難以形容的機會——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不過隻是手腕微微一抖,帶動劍尖忽然地一晃,那把鏈鋸斧竟然就打著旋從一隻手中飛上了天空。

其主人布滿刺青且滿是鮮血的臉上湧起了一陣愕然,而這就是他最後的表情。

以最輕柔的幅度,最微小的力氣,西吉斯蒙德疲憊地向前一步,刺穿了此人的心臟,然後擰動手腕,回身旋劍。鮮血飛濺,重物落地,未能出口的尖叫聲化作充滿不甘的歎息緩緩消逝。

他默默地轉過身,換個方向,繼續行走。

這條路已經走不通了,他知道這一點——沒有根據,沒有理由,他就是知道。

不過,又一個懷言者,他想。而且似乎是個精銳,那把斧頭很不尋常,他的臉也沒有退化或異變的痕跡.

這群叛徒退至恐懼之眼中已有近千年之久,相關報告從未中斷,這些珍貴卻不詳至極的記錄揭示出了一件使人不安的事:懷言者們正在越來越墮落。

就拿此戰以前最近的一次報告來說吧,四十二年前,一位海軍艦長在他的報告中寫道,他覺得懷言者們的戰士看上去幾乎沒有人樣了,哪怕是那些沒有與惡魔結合的人也是如此。

然而,剛才那個死在他手下的叛徒的臉卻依舊屬於人類,不存任何變異的跡象。他的盔甲也是如此,除去老舊以外,仍精心地維持著軍團時期的最後一點榮光。

因此,他恐怕是個活得很久的懷言者。

很好。西吉斯蒙德感到一絲慰藉。總歸是多殺了一個該死之人。

他繼續向前,在這片黑暗而血腥的空間中毫不動搖的獨行。他知道,周遭黑暗實際並非真實,不過隻是受到混沌之力的影響從而暫時受到了扭曲罷了。

他的兄弟們必定還活著,還在戰鬥——但他們就算都死了也無所謂,西吉斯蒙德冰冷地想。

他還活著。隻要多恩之子仍有一人屹立,戰爭就沒有結束。

可他無法滿足於此。

‘尚未結束’這種自欺欺人的說法,如何比得過‘爭取勝機’?

他冷靜地思考起來。

首先,戰場共有兩處。一處在他們的城堡之中,第七號要塞,另一處則在第四軍團負責駐守的第四號要塞之內.

作為尚未完工的要塞長城中,一左一右地護衛住破碎泰拉的兩個重要節點,這兩座要塞已曆經千年風雨。在此之前,莫說真正意義上的進入,帝國之拳與鋼鐵勇士甚至從未讓任何一頭惡魔靠近過太陽係的邊緣。

隻可惜,任何堡壘或要塞都會從內部被攻破。

一天以前,伴隨著星炬光輝的動搖,以及那些劃過天空的黑色火雨,惡魔與叛徒們終於再次進入了人類帝國的腹地深處。這次現世極為突然,完全沒有任何征兆可言,幾乎等同於混沌之力直接撕碎了帷幕。

而西吉斯蒙德明白,這一荒謬的說法實際上與事實並無多大區彆——他又怎會不知道那場劃過他們所有人頭頂的漆黑火雨到底是何物呢?

隻是,這樣突然的襲擊直接讓正在太陽係內外來回巡邏的強大艦隊失去了原本的作用,若是常規戰鬥,山陣號與帝皇幻夢號甚至可以讓敵人死在看見星炬光輝的前一刹那

至於現在,就算艦隊已經回航,恐怕也沒有多大用處。

兩座要塞現已淪為人間煉獄,不管派遣多少有生力量進入其中,也都隻是徒勞,隻會讓人類之主手中珍貴的貨幣被白白地浪費——和身處帷幕動蕩區域的惡魔們打拉鋸戰?

那還真不如進入破碎泰拉,等待神誕之刻的來臨,成為這場永恒之戰的援軍。

因此——

西吉斯蒙德緩緩地止步。

——若要塞的情況糟糕至無法挽回,艦隊的指揮官應當立刻下令,轟炸第七號要塞並將其徹底摧毀。如此一來,敵軍便無法再出現,自然也就不可能對星炬廳造成威脅。

這是完全值得的犧牲,若艦隊的指揮官是西吉斯蒙德自己,他會在觀察情況後毫不猶豫地發布這樣的命令——但是,現任的指揮官絕不會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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