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卷靈能錄像帶(一)_40k:午夜之刃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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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卷靈能錄像帶(一)(2 / 2)

鋼鐵之主佩圖拉博絕無可能再次下達這種命令。

該怎麼做?帝國之拳的一連長如此捫心自問。

他依舊冷靜,沒有半點心急,甚至連恐懼都不曾有.身為人類理應具備的許多東西好似都從他身上消失了。他曾有過類似的感覺,隻是那時他並非孤身一人。

儘管也像現在這樣,走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中,腳下踩著同胞的屍骨與鮮血彙聚而成的河流,但那時的他完全無需擔心除正麵對敵以外的任何東西。

如有埋伏,索爾·塔維茨將先他們所有人一步看穿幻象;如需幫手,雷霆與比約恩將是他的左膀右臂;如真的力竭倒下,在血河中不見影蹤,盲者也會及時趕到,用他毫無溫度的手將他們一個個從中拽出

那時,世界隻有他、責任、兄弟,以及永無休止的戰鬥。

而非現在這樣,心有顧慮,甚至無法真誠地去麵對手中劍刃。

西吉斯蒙德舉劍,凝視——分解力場嗡嗡作響,於是他把它關掉,而劍身依舊明亮。諸如鮮血或碎肉此等事物是無法對分解力場之下的實體劍刃造成任何影響的,因此,它依舊潔淨如新

然而,這世界明明毫無光亮可言,他又是如何透過這劍身的反射看見自己此刻雙眼的呢?

沒有答案,沒有理由,他就是看見了,但似乎不是他的眼睛。

那是一雙金色的雙眸,純粹的金色,灼灼天火沸騰流淌,化作最純淨的怒火,於此咆哮。

是你嗎?西吉斯蒙德無聲地問。

是的。

劍刃以某種變化替他——不,替祂作答。

他的手猛地一沉,這把已經被他馴服的劍忽然變重了,帶著他的雙手猛地向下墜去。

這是何等重量?西吉斯蒙德此生從未握持過這等武器,他覺得,哪怕是將整整十麵突擊盾綁起來加在一起,也絕對沒有這般沉重。

他勉力支撐住,幾乎是以咬碎牙齒的力氣與這把劍互相角力——但它顯然更勝一籌。

劍柄如燙鐵般燒灼了他的雙手與血肉,嘶嘶作響,青煙飄蕩,裹挾著無可匹敵之重量瞬間刺入血河深處,連帶著西吉斯蒙德也不得不雙膝跪地.

他緊閉的嘴中傳來真切的碎裂聲,麵部青筋暴起,額頭血管根根碎裂,脖頸發漲,其上根須突起,如一棵粗壯的老橡樹。

但他依舊握著劍。

於是他得到回報。

血河翻湧,巨大的漩渦從此劍刺入之處迅速而起,如倒吸的龍卷掀起足以將常人吹散架的狂風,寒冷非常。

但這寒意非但沒有傷害他,反而幫他驅逐了那些一直在啃咬著他血肉的鐵鉤倒刺。它們怨毒地遠去,臨走時仍不忘在他耳邊發出細小尖厲的詛咒,而他已懶得再去聽。

他隻是握劍。

你想讓我成為工具?很好,我正是為此而生。來吧,送我去他身邊。

似是應答,漩渦即刻升起,將他吞沒——不過一瞬之間,天地便驟然倒懸,而此刻出現在西吉斯蒙德眼前的景象卻令他感到無比熟悉。

他看見壕溝、地堡、倒塌的廢墟和鋼鐵的殘骸。帝國之拳染血的軍旗在彌漫著硝煙的陣地上迎風飄蕩,來自羅格·多恩故鄉的近衛軍們的旗幟也同樣如此。

戰鬥,戰鬥無處不在,而他瘋狂的兄弟們竟然已經都平靜了下來——他們正按照預定計劃,在陣地上用自己的生命帶領著近衛軍們和敵人打拉鋸戰。

西吉斯蒙德忍不住生出一絲笑意。他自然沒能笑出來,但他的確有此衝動。

原來是我拋下了他們。

此念一動,他手中宛如岩漿般熾熱的劍柄便迅速冷卻。他仰頭看去,發現此劍已成為另一幅模樣,通體漆黑,劍身寬大,沒有任何光芒被它反射,仿佛一片深淵。

隨著他的凝視,劍刃本身也再次湧起一股力量,牽引著他在高空之中調整身形,朝著一處由鋼鐵與屍體混合而成的山丘迅速墜落。

轟的一聲,他乾脆地落地,而身體已搶在意識以前動了起來。

他舉劍、格擋、反擊、直刺、橫斬.無數劍招一氣嗬成地爆發開來,但其中不含任何美感,儘是殺戮的惡質。他心中既無所思,腦內亦無所想,他已大步奔行著進入一個僅有寥寥數人曾進入過的地方。

在那裡,‘他’是不存在的,隻有一把劍,一個握劍的怪物,以及許多具要殺的屍體。

於是他殺。

血肉橫飛,屍橫遍野。

野蠻卻強壯的變種人上一秒還在一擁而上,下一秒就被他用一記圓斬變成橫飛的血雨。體型龐大的黃銅公牛於他背後嘶鳴著襲來,腳下屍骸被碾碎成泥,他卻看也不看,隻是屈膝躍起,橫空一記豎劈,精準而致命地將這頭狂怒的魔獸變作奔跑的屍體。墮落之兆極其明顯的懷言者們舉槍朝他胡亂地射擊,而他輕巧落地,閒庭信步,抬手舞劍便將這密集到能夠掀翻坦克的暴雨頃刻斬碎

是,西吉斯蒙德眼中沒有敵人,他眼中什麼也沒有,隻是一片虛無,一片死寂。

他的進軍、殺戮與躲閃都毫無感情可言,他在行使暴力,肌肉蘊含著強勁的力量,可他的皮囊之下其實什麼沒有,隻是一片空蕩。

甚至就連這舞動的劍刃本身,有時也不是由他自己所握,自己所揮。

是帝皇在落劍。

祂用劍殺死叛徒,祂用劍殺死惡魔,祂用劍殺死此地所有一切膽敢不跪拜之物——祂心中隻有惡意,隻有暴戾——他在哀痛,在悲傷,西吉斯蒙德能清晰地感覺到,但他不在這裡。

在這裡的隻有祂,隻有複仇。

不知不覺間,鐘聲響起了,一聲接著一聲,在西吉斯蒙德旋轉的腳步中響個不停。它很快就來到第五聲,它也本該隻停在第五聲,但某個意誌痛苦地驅使著它繼續響起.

於是鐘聲繼續,並異變成雷鳴般的巨大聲響,通天徹地,如鐵錘一般捶打著整座要塞。

它就這樣繼續,直到第十三聲來臨。

西吉斯蒙德停在斯卡布蘭德麵前。後者振翅舉斧,獰笑著嚴陣以待。

“你——!”它咆哮。

它隻來得及說出這一個單詞,西吉斯蒙德便撲了上去。祂便撲了上去。

無與倫比的惡意在手握黑劍之人的沉默中緩緩爆發,那已不是人類的心智與軀殼所能容納之物,那更像是古往今來每一個枉死者心中最瘋狂的怨毒的集合之物。

這東西是一切殺戮的暗麵,是正義的反麵,是仇殺的儘頭——在那虛無之境中,哪怕是西吉斯蒙德,也為之而顫栗。

這是什麼?帝皇啊,這是什麼?他幾乎堪稱手足無措地問。

“複仇。”一個聲音說。

那聲音不是帝皇。

西吉斯蒙德的神智在瞬間被摧毀。

鐘聲繼續,響過二十,響過三十五,響過五十五,最終停在六十五。

西吉斯蒙德對此一無所知,但他的確是在此刻醒來。他提著那把黑劍,如夢遊一般站在斯卡布蘭德被肢解的龐大屍骸上。

這惡魔已死成許多塊,它的骨頭被人完完整整地從血肉中剖了出來,不帶一點肉的粘連。雙爪兩蹄被割下,放在軀體兩旁,頭顱位於大開的胸腔之中,雙眼被摧毀,內裡流淌著比血更紅的粘稠液體,其角已被折斷,額頭上還刻著一個記號.

不知為何,西吉斯蒙德不願看它。他知道它是什麼,但他不願看,也不敢看。

他舉目四望,硝煙彌散,一處被某種力量摧毀的混沌獻祭場正在他腳下這具屍體五步之遙的地方冒著嫋嫋青煙。它看上去像是一個被廢物利用後的極深彈坑,內裡飄著無數破碎的肢體殘骸,以及一顆接著一顆死不瞑目的頭顱,正在血中彙聚,相互浮沉。

那裡麵隻漂浮著一具完好的屍體。

羅格·多恩。

西吉斯蒙德朝他走去。

十三個小時後,他們殺死最後一頭惡魔與最後一個叛徒。又十三個小時後,甚至沒有來得及更換盔甲的西吉斯蒙德與佩圖拉博並肩站在一架運輸機裡,緩緩降落在了星炬廳的碎片之上。

掌印者馬卡多在他們身後緩緩開口。

“五個小時。”他說。“你們隻有五個小時。”

“足夠了。”佩圖拉博說。

他肩膀上扛著羅格·多恩的屍體,神情寡淡如捶打過度的鋼鐵。西吉斯蒙德一言不發地點點頭,等待運輸機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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