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昨晚?
薑楠抖著睫毛想,昨晚老板喝醉了還能看見?
心裡這麼想著,一不留神也說出來了。
唐宴靜默幾秒,說:“不止昨晚。”
“?”薑楠不明白。
“還有我們在古堡位麵裡的時候,你變成小吸血鬼,你....親我抱我,我們還有過昨晚那種程度的接觸....啊,但我保證沒有彆的!”
唐宴怕被誤會他趁人之危,所以解釋的很清楚。
薑楠傻愣住:“我們在位麵裡.....?”
“本來想以後再告訴你,但是......”唐宴似乎想確定什麼。
他把花灑對著站在他麵前的男孩腹部,淋洗著。
“程澤說你暗戀我很久了,是真的嗎。”
“......”
“!!”
薑楠後退兩步,手掌按在加厚玻璃門上。
他呼吸著氣喘不平,眸底有緊張和恐懼,不知道該不該說實話。
“是不想承認,還是....沒有?”唐宴也緊張了。
溫熱的水流衝在薑楠身上,順著雙腿流進下水道。
周圍安靜幾秒。
他用泛著水汽的眸子看唐宴,又瞥開視線看彆的角落。
小心翼翼問——
“我要是說....喜歡,會把我送精神病院嗎.....?”
“......”
“操。”
唐宴心疼的直蹙眉。
他把後背都貼玻璃門上的人拽過來,虛抱著衝走涼氣。
低沉又有力量感的嗓音,就落在薑楠耳畔。
“不會,我保證,隻要有我在你永遠都不會被送進精神病院!”
“你又不是精神病人,說你有病的他們才有病!”
“......”
啊。
薑楠大腦一片空白,第一次聽見有人這麼跟他說。
這句話的衝擊力,比他光著上身被唐宴抱住來的更猛烈!
他把鼻尖抵在唐宴鎖骨處,碾著有些滾燙的皮膚。
唐宴溫熱的大掌在水流下,正溫柔而有力的摩挲著他後背,擦擦洗洗。
眼淚瞬間就從顫抖著的睫毛裡,墜下來。
聲音也抖的不成樣子。
“....不是的,我生病了,老板。”
“誰說你生病了?”唐宴沒這麼覺得。
“....那些醫生,還有我...媽媽,還有儀器檢測,會逼我吃藥......”
有些事薑楠從來沒跟任何人說過。
這會兒靠在唐宴懷裡,沒有半點保留的都說出來了。
因為唐宴說他沒有病。
他眼淚掉的凶猛。
嗓音倔強的忍著哭腔,卻聽起來比哭了還顫抖。
“.....我是瘋子,我會被關起來,我.....媽媽,她去學校,告訴所有人我是瘋子,然後,好多好多人打我......”
“他們欺負我。”
青春期的男孩們就像小獸。
發現群體裡有個精神病‘怪物’,可想而知薑楠會被怎麼對待。
而更殘忍的是,這場霸淩的發起人是他母親。
這就等於,不會有人幫他製止這場霸淩。
就像老師說——
【你媽都放棄你了,我們也無能為力。】
薑楠額頭抵著唐宴的肩,隨著水流聲,斷斷續續訴說著。
“老板,我很壞的。”
“.....我喜歡武器,是我想做出很厲害的,武器,殺掉他們.......”
“我學防身術,學格鬥,拚命的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