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許攸不小心嗆了一下,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熱意,再次湧了上來,整張臉再次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紅。
她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他這是在跟他解釋嗎?
其實就連紀憲東自己也搞不清楚,向來嗜血無情的他怎麼會跟一個小丫頭解釋那麼多。
紀憲東說完,病房裡靜悄悄的,許攸將頭埋地很低很低。
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突然間,許攸隻感覺一雙溫熱的大手伸了過來,落在了她的兩頰邊。
紀憲東雙手撫開她的發絲,“有頭繩嗎?”
許攸不知道他要乾嘛,隻是下意識將手抬了起來,如白藕般纖細的腕骨上是一根黑色的皮圈。
紀憲東將皮圈從她手腕上取下來,戴在自己的右手上,修長的手指從後麵一下下順著她烏黑亮麗的秀發。
她長垂的烏發,黑而柔軟,無限慵懶的披散在她的背上。
紀憲東將她的秀發攏在一起握在手裡,最後將皮圈套了上去,給她紮了一個漂亮的低馬尾。
許攸隻感覺被他碰觸到的皮膚在發燙,在燃燒,心內如同被重重擊打了一下,一股強烈的暖意席卷而來。
她愣怔盯著他側首時線條流暢利落的下頜,靜靜勾了下唇,突然覺得...他這個人好像也不是那麼惡劣。
原來,他的手不隻可以拿刀拿槍,還可以幫女孩溫柔地紮起頭發。
驀地,許攸突然間很想深入了解了解他,看看他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就像洋蔥,一層一層地剝開,雖然過程會心酸,會流淚,但或許裡麵的心是好的呢?
紀憲東的聲音從頭頂傳來,“頭發都快掉到碗裡了,真邋遢。”
許攸輕輕勾了下唇,“原來你還會紮頭發呢。”
紀憲東似是想到了誰,臉上的表情愈發柔軟起來,“我會的東西還多著呢,你要不要試試?”
“啊?”
“快吃你的飯,‘啊啊啊’的能吃飽?”紀憲東的這幾聲‘啊’三分嬌媚,嬌嗔。
許攸投過去一個幽怨的眼神,“瞎叫喚什麼?”
紀憲東混不吝道,“練練叫床功夫。”
許攸一口氣沒提上來,惱羞成怒,也不知從哪來的勇氣,直接抄起自己的枕頭扔過去砸他。
碰巧護士端著醫用托盤走了進來,“哎呀,不好意思,是不是我打擾到你們了?”
紀憲東主動告狀,“護士,你看她,哪像生病的樣子,還有力氣打人呢!”
許攸氣鼓鼓,“護士,是他先挑事的!”
護士眉眼帶笑,“你還彆說,許小姐的力氣就是挺大的,昨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