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靈進的是前院。
院子一半種青菜,另一半鋪地磚,一張石桌,五個石凳,還修了個秋千架。
顯然,霍家日子過得很殷實。
左靈好久沒逛菜地了,新鮮地東瞅瞅西逛逛。
看完菜地,試秋千架,新鮮完了,坐石凳上等開飯。
不知是霍家媳婦還是姑娘,給左靈上了杯青茶,靦腆地笑笑,沒說話。
想起一事,左靈說道:
“我愛吃辣子雞、溜肉段和水煮肥腸,麻煩跟你家老爺子說一聲。”
婦人答應一聲,快步朝後廚走去了。
先上的是川味涼粉、冷吃兔、三大炮和豆雞。
彆小看一碗川味涼粉,選粉就很有門道。
粉選不好,咬在嘴裡麵囊囊的,失了筋性,涼粉自然不好吃。
蜀人喜歡用豌豆粉做涼粉,粉的比例很有講究,粉少了,沒了筋性,粉多了,糊嘴賣相差。
除了粉,料油也是涼粉好不好吃的關鍵,每個商家都有自已的獨家秘方。
夾一筷子入口,筋道合適,料油……麻中有辣,辣有香,香中有絲微甜微酸,好吃!
一道普普通通的涼粉,足見霍老爺子功力。
難怪很多大師級廚子說,越是普通的材料,越能見真章。
後麵不知要上多少道菜,左靈嘗了兩筷子,下一筷子對準冷吃兔。
瀑布不願意了,女人光顧自己吃,忘了兔兔了,不停掙紮著小身子往上竄。
跟霍家人要了一大碗水,左靈從包包裡取出瀑布的專用餐盤,涼粉在水裡涮了涮才給它吃。
霍家人好奇地瞧著瀑布,城裡人真會玩,把兔子當寵物養。
瀑布吃涼粉,左靈吃冷吃兔。
冷吃兔,顧名思義,可以涼吃的菜。
三斤左右,吃草、青菜蘿卜長大的兔子,做冷吃兔最佳。
兔子本身沒味道,跟雞做,是雞肉味,跟豬肉做,是豬肉味。
以兔子為原材料的菜肴,三分看材料,七分看佐料。
老薑、子薑、辣椒、麻椒,包括鹽等佐料,最好都選蜀地自產的,才能做出蜀味冷吃兔的味道。
冷吃兔最關鍵的一味佐料是酒,有用白酒,有用紅酒。
左靈以為,紅酒烹飪的冷吃兔最佳。
雖叫冷吃兔,熱吃也可,冷吃味道更佳。
左靈細品,酒香味纏繞味蕾,有紅酒的醇香,也有白酒的冷洌,兩種香味綜合,形成一種極獨特的風味。
吃得左靈連連點頭,難怪霍家能在擅烹飪的蜀人中出頭。
瀑布伸伸小腦袋瓜也要吃,左靈用筷子敲了它兩下。
你的同類,你也敢吃!給它涮了塊豆雞放盤子裡。
瀑布不滿地哼哼兩聲,低頭吃豆雞。
豆雞,名為雞,實以黃豆為原材料的素菜,深受佛教、道教信徒追捧。
現在的豆雞,已經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素菜了。
為了提高豆雞口感,商家多以雞湯、豬骨湯、牛骨湯熬製油皮,有了葷腥介入,哪裡還是素菜。
左靈不是素食主義者,不管用什麼做的。
好吃,於她是第一要素。
一口豆雞,綿軟乾香,鹹香鮮麻,入味剛剛好。
左靈喜歡糯米做的吃食,上桌的三大炮很合她心意。
三大炮和京都名吃驢打滾有點像,主料為糯米、紅糖、芝麻、黃豆,
驢打滾為了分層明顯,用的是白糖而非紅糧,沒有芝麻,裹的是豆沙餡。
兩者相同的是,糯米都要上勁兒才好吃。
三大炮是現在熱盆中抓出一大坨糍粑分為三小坨後,現分現用力摔向案板。
砰砰砰三聲響,三坨糍粑飛向竹簸箕,滾上芝麻粉、黃豆粉,再澆上紅糖汁,即可食用。
而驢打滾裹上黃豆粉後,不用再澆汁。
四樣菜肴,樣樣都好吃,左靈吃的很滿意,要不是惦著後頭還要上菜,能全部吃光。
霍家女人在邊上伺候著,注意觀察左靈神色,趁回廚房端菜的工夫,跟霍老爺子彙報客人用菜反應。
出事後的第一單,還是大單,霍老爺子不敢有一絲懈怠,打起十二萬分精神整治菜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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