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時略顯混亂,孫忠、何青等隊長約束什長,什長約束伍長,伍長喝斥士卒,很快隊型穩定下來,陣列向中間緊縮。
楊安玄不退反進,穿過人牆的縫隙來到陣前,岑明虎率先衝至。楊安玄也不多話,棍掛風聲,橫掃一片。
岑明虎棍風呼嘯,知道棍勁不小,不敢大意,雙手豎棍來擋。
“哢嚓”一聲,岑明虎手中的棍被折腰掃折。岑明虎一驚,踮步往後跳去,楊安玄收住棍,笑道:“換棍再來。”
岑明虎換棍在手,麵色凝重,右手握實棍尾,左手輕握棍身,用力抖出鬥大的棍花。剛中帶柔,柔中生變,擊向楊安玄的麵門,變幻莫測。彡彡訁凊
楊安玄稍後撤步,手中棍直戳,棍梢點中岑明虎手中的棍梢,棍花立消。岑明虎心中一凜,手中棍再振,棍花再起,劃弧劈向楊安玄的左腰。
棍離腰身尺許,楊安玄出手如電,棍身一吐,再度將掃來的弧線切斷。
岑明虎憋悶至極,隻得撤步收勢,楊安玄並不進擊,笑吟吟地等岑明虎再鼓銳氣揮棍砸來,斜托外撥,化解了棍勢。
一鼓作氣,再而竭,三而衰,楊安玄見岑明虎銳氣儘失,身棍合一,勢如長虹飲澗,劈向岑明虎的頭頂。
岑明虎橫棍相迎,兩棍相遇,“哢嚓”聲再起,岑明虎手中棍從中而折,而楊安玄的棍梢亦斷。
趁著岑明虎微愣,楊安玄身棍合一,斷棍迅如疾電,直點岑明虎胸口,輕輕一觸便收回。
岑明虎歎息一聲,將手中斷棍丟棄,正容道:“我岑家世代習刀1),希望以後有機會與三少在馬上較技。”
楊安玄點頭,岑明虎退走。伸腳挑起地上的一根木棍,楊安玄勢如瘋虎,勇不可擋,片刻功夫就掃出一片凹空來。
趙田大喜,傳令道:“敲鼓前進。”
鼓聲振奮人心,趙田隊勢不可擋,楊安遠隊節節後退。
將台之上,楊廣麵色凝重,楊思平嘖嘖讚歎,楊佺期捋須微笑。
這些新軍操作才一個半月便有如此威勢,假以時日到戰場上生死曆練一番,便是一支強軍了。安遠、安玄是吾家兩虎,楊家族軍不愁後繼無人。
楊安遠高聲厲喝,“穩住,退後重責”,邊說邊與楊向一起向前搶去,左右夾擊楊安玄。
趙田、嚴壯等人紛紛向前撲去,楊安玄喝道:“你們不用過來,在一旁觀戰。”
周圍的士卒停下交戰,紛紛圍攏過來,等待主將分出勝負。
楊安遠看著丈許外長身峙立的三弟,心中百感交集。不到半年時間,那個惹是生非的三弟變得自己都不認識了,想想老三最近這段時間的作為,著實讓人氣沮。
念頭剛一閃過,便被蓬勃的戰意一掃而空。
自小娘就告訴自己要改變命運便要努力去爭,身為庶子自己付出倍於兄弟們的努力,楊安深在飲酒聚會的時候自己在練武,楊安玄在騎馬打獵的時候自己在沙場殺敵,早起晚睡,從不敢懈怠。
楊安遠目光堅毅地望向楊安玄,自己若不去爭,娘和漓兒將來靠誰,難道要靠楊安玄發善心來施舍嗎?權勢唯有握在手中才不用仰人鼻息,即便是父子兄弟。
向楊向掃了一眼,楊安遠躍身而起,棍掛惡風,劈頭而下。楊向略一遲疑,閃步向左,棍子橫掃,奔楊安玄的腰間。
楊安玄腳步錯動,向右避讓,真氣透體而出,氣機牽引之下,楊安遠和楊向的棍子軌跡、力道、變化無不了然。
身形迅速挪動,真氣沿棍而上,掌中棍有如靈蛇吐信,激點楊向的麵門。楊向本有些遲疑,見棍點來忙往外封,不料楊安玄手中棍一顫,棍梢下點,奔向咽喉。
楊向大驚,連忙閃身後撤,楊安遠忙用棍掃向楊安玄的後側,圍魏救趙。
楊安玄將棍一立,身形卻借勢蕩起,腳尖踢向楊向的胸口。
“呯”的一聲,將楊向蹬出丈許外。還好,楊安玄收了勁,楊向感覺胸口一緊,並未受傷。
楊安遠的棍擊在豎起的木棍上,楊安玄已經將楊向踢退,輕巧地落在地上。一踢地上的棍梢,棍梢帶著沙塵向楊安遠激射而去,楊安遠不得不側身避開。
楊向猶豫了一下,沒有再向前夾擊,退後兩步讓出戰場。雖然楊向退卻,楊安遠鬥誌不減,手中棍上下翻飛,呼呼掛風,步步緊逼。
楊安玄以前同楊安遠交過手,經常被教訓的鼻青臉腫,如今形勢逆轉,看似連綿不絕的棍勢在楊安玄眼中變得緩慢,長棍一振,直刺圓弧的中心。
“啪”的一聲,立時棍花消散,楊安遠感覺手中棍顫動不已,仿如變成活物要脫手而走。想起教習自己武藝的師傅說過,江湖中有內家高手,能借物傳力,傷人無形。
退後兩步消去棍勁,雙手仍感酸麻。楊安遠驚疑地看向楊安玄,族中兄弟練武都是同樣請來的師傅,楊安玄何時學會了內勁,莫非是自己感覺有誤。
人群分開,楊佺期大笑著走進來,左手拉住楊安遠,右手攬住楊安玄,道:“兩虎相爭,必有一傷。你們都是我楊家好兒郎,有本事到沙場建功立業,不必在校楊上分你死我活。”
拉著兩個兒子,楊佺期麵向眾人,高聲道:“今日比試,皆勝,各犒賞肥豬一頭。另外,本官決定,兩隊各給軍馬二十匹,學練騎射。”
歡呼聲四起,逐漸彙合成“威武、威武”的喊聲,震動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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