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破壞楊安玄定品,陳深上竄下跳,已經同楊佺期撕破臉麵,不會放過任何詆毀楊安玄的機會。
亭中三人上前見禮,陰友齊上下打量著楊安玄,笑道:“英姿勃發,不讓楊太守啊。走,隨本官一同上山。”
楊安玄第一次見到陰友齊,見他麵容與陰敦相似,黑須白麵,笑容和藹。
隨同陰中正一起上山的有郡中官員、士族族長以及待評士子。眾人見陰中正與楊安玄並肩而行,與之談笑風生,無不用羨慕。此子初見便得陰中正賞識,定為高品越發穩了。
陳深暗自咬牙,有老夫在豈能讓楊家順心遂意。
有士子想起這段時間甚囂塵上的一種傳言,說楊安玄隨侍在陰中正身邊,陰中正親自為其指點定品之事,看情形楊安玄與陰中正隻是初識,那傳言不過是謠言。
鳳凰樓,陰中正同諸位官員入內,把酒臨風。
待品評的士子分散於山間各處,言笑晏晏,一派和睦。楊安玄和陰敦站在一棵鬆下,不斷有人上前打招呼。
袁河與幾人走了過來,斜著眼睛看向楊安玄,冷聲道:“聽聞楊公子生了病,不知在哪家妓院中養病。楊公子,你還記得何公嗎?就是人日在這裡被你逼死的老者。”
這是有意挑釁了,袁河話音剛落,就有人出聲反駁道:“袁河,你休要胡言亂語,何公為何而死,你不知嗎,當日你也在樓中,分明見到……”
亂糟糟的爭執起,顯然楊佺期有所布置,專門針對袁河等人。
陰敦輕聲告訴楊安玄,道:“據說袁河拿了陳主簿的好處,這段時間四處煽風點火,說安玄你的壞話。”
一名葛袍士子拱手揚聲道:“楊公子,近兩個月不見你的人影,有人說你身染疾病,有人說你醉夢妓院,有人說你遊獵受傷,還有人說你徒有虛名,品評在即生怕露怯有意躲藏。趙某想請問楊公子,品評之前為何不見蹤影?”
“穰縣趙方季。”陰敦輕聲提醒道。趙方季,同為淯水八俊,出身寒門,楊安玄不識此人。
楊安玄見趙方季看上去並無惡意,道:“趙兄,楊某去了趟北方,昨日方才回來。”
袁河冷笑道:“一派胡言。定品在即,如此大事你怎能放在一邊而前往北方,分明是在說謊。”
楊安玄笑吟吟地道:“袁河,你得了陳主簿多少好處,如此賣力,你可曾想過汙蔑愚的後果?”
袁河一驚,看到身旁圍攏的人群,色厲內荏地嚷道:“難道你還敢打愚不成。諸君,楊家依仗權勢毆打寒門子弟,你們可要替愚作證。楊安玄,你有膽動愚試試。”
楊安玄哈哈一笑,道:“你且看好了。”
抬腿前踢,袁河哪裡躲得開,被踹中小腹,慘叫著捂著肚子倒地乾嘔。
周圍的士子們群情激憤,趙方季怒吼道:“楊安玄,你有辱斯文,居然動手毆打士子,愚要到陰中正麵前告你,取消你品評的資格。”
楊安玄冷笑道:“兩燕相爭,洛陽告急,楊某不顧定品在即,隨軍北上戍守孟津關。為探燕軍虛實,親率數十麾下化裝成商販深入燕境,見到燕主慕容垂,新曆長子城破,目睹慕容永成為階下囚。”
“為將諜報送回,楊某與麾下衝破重圍,一路斬殺燕軍百餘人,這便是你們所說的有意藏拙嗎?”楊安玄的聲音越來越大,說到最後震得眾人耳朵嗡嗡作響。
指著縮在地上的袁河,楊安玄繼續道:“此人心懷不軌,惡意中傷楊某,不是討打是什麼?”
趙方季氣沮,退後半步,硬著頭皮道:“口說無憑,有何為證?”
胡藩踏前一步,道:“吾乃雍州征虜參軍胡藩,奉郗刺史之命隨軍前往洛陽增援。跟隨楊安玄深入敵境,可以作證楊安玄所說無一字虛言。”
眾人無不驚賅,原來楊安玄去了燕國,兩個燕國已經滅亡了一個。
竊竊私語聲中,趙方季愣了片刻,一躬到地,歉聲道:“趙某無禮,請楊公子見諒。”
說罷,轉身離開。
袁河原本抱著肚子在地上打滾,聽到胡藩的話後悄然爬起,弓著背悄然隱於人後。
那些看熱鬨的士子們紛紛上前與楊安玄見禮,剛才那一腿讓不少人想起這位楊公子還是軍中校尉,是位文武雙全的俊才。
外麵的爭執很快有人稟報到樓內,陳深滿臉笑容,當聽到楊安玄踢了袁河一腿,憤然道:“陰中正,楊安玄斯文喪儘,居然動手毆打士子,本官建議剝除他定品的資格。”
楊佺期一皺眉,這個袁河確實討打,但安玄不該在此時動手打他,等定完品有的是辦法收拾他。
五官掾劉誌道:“莫急,且問明緣由再做決定不遲。”
很快,楊安玄的話和胡藩的證詞傳入樓內。陰友齊大驚失色,問楊佺期道:“楊太守,此事當真,慕容永亡國了?”
楊佺期點頭道:“諜報尚未傳至,本官也是昨日聽安玄說起,有胡參事作證,應該不會有錯。”
陳深也是臉色一變,新野郡離洛陽不遠,一旦燕兵北下,新野郡危矣。
樓中諸人交頭接耳,人人色變。
陰友齊清咳一聲,道:“兵事自有朝庭處置,今日隻為品評士子,諸位請隨本中正出樓吧。”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bigeb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