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淑跟陸令則離婚之後,雖然所有的親戚好友,包括陸歡在內,都很支持邱淑再婚,找一個陪伴她的人。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前一段婚姻中受傷太重的緣故,邱淑這麼多年也沒有遇到合適的,到最後乾脆完全打消了這個心思。
在邱老爺子去世後不久,邱淑就買下了這塊跟父母相鄰的墓地,說是百年之後要跟父母作伴,還要在父母膝下儘孝。
好巧不巧,買下這塊墓地沒多長時間,邱淑就被查出了白血病,向來不迷信的陸歡,也覺得說不定就是買墓地這件事情犯了忌諱,才給邱淑帶來了厄運。
陸歡之前來這裡看邱老爺子的時候,一度不能麵對這塊空著的墓地,但現在邱淑找到了適配的骨髓,很快就要好起來了,陸歡也能笑著跟賀渡介紹這個地方了。
“這裡山清水秀,確實是一個好地方,在這裡安眠,也不失為一件好事!”賀渡聽到這話之後,並沒有跟陸歡之前一樣,認為這件事情不吉利,犯忌諱,反倒是讚歎了一聲。
“我們走吧!”不知道為什麼,賀渡說這件事情的時候,陸歡心裡總是有一種說不出來的不舒服,但是她也沒有表現出來,隻是笑著建議他們可以離開了。
賀渡實在是太年輕了,陸歡並不想聽賀渡評價一個地方是否適合安眠的話,這件事情應該是若乾年之後,他們一起考慮的。
陸歡再一次在邱老爺子的墓前嘀
咕了幾句,讓邱老爺子保佑邱淑,賀渡還有那個為邱淑捐獻骨髓的好心人,等這些話都說完之後,這才牽著賀渡的手離開。
陸歡剛剛說了那麼多,倒是忘了讓最疼愛她的外公保佑保佑自己,賀渡最後也隻能在心裡告訴這位長眠於此,讓人敬重的長輩。
若是他命裡就該經受這些磨難,就不勞老爺子在另一個世界為他的事情費心了,隻願佑他愛妻平安喜樂。
從山上下來,賀渡先陸歡一步打開車門,坐到了駕駛座上。
“哥哥!”陸歡收起臉上的笑意,一本正經地向要跟賀渡說說,要是他駕駛途中突然發病,會造成什麼嚴重的後果,沒想到她剛剛開口叫了他一聲,就被賀渡給打斷了。
“上車吧,哥哥帶你去個地方!”見陸歡還是一臉擔憂地看著他,賀渡很快又笑著補充道:“放心,不遠!”
賀渡就算不把自己的性命當回事,但陸歡還在車上坐著呢,他無論如何都會保證陸歡的安全!
賀渡現在的神情好像有點不太對勁,陸歡也沒猶豫太長時間,很快就拉開車門坐到了副駕上,還享受了一把賀總親自幫忙係安全帶的待遇。
“我這也算是坐上北市貴圈第一賽車手的車了!”看出賀渡的情緒不太對勁,陸歡還笑著開了一句玩笑。
賀渡現在雖然已經不玩賽車了,但這個圈子裡關於他的傳奇一直都在!
賀渡自然能聽清楚陸歡是在安慰他,幫
陸歡係好安全帶之後,還在她頭頂揉了一把,“那你可要坐穩了!”
賀渡都這樣說了,陸歡本來還以為,自己能體會一把風馳電掣的感覺,誰承想賀渡開得卻特彆慢,甚至都不如她的車速。
“賀總,你這就有點糊弄我了吧?”雖然這樣行車確實是安全得多,但畢竟之前陸歡心裡有所期待,現在多少就有些失望,不由得抱怨了一句。
“這個地方不適合開得太快!”賀太太都已經發出抗議了,但賀渡還是一點提高車速的意思都沒有,隻是溫聲跟陸歡解釋,“容易驚擾亡靈!”
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已經屬於郊外了,附近的幾座山也都屬於殯葬用地,這裡確實是沉睡了好多生者日思夜想的親人,開得慢點也是應該的。
而且,陸歡多少也能猜出來,賀渡到底要帶自己去什麼地方了。
很快,他們的車就在另一座墓園的停車場停了下來,
“媽媽喜歡什麼花?”等下了車之後,陸歡便主動挽住了自家老公的手臂,語氣自然,就好像已經陪賀渡來過好多次這個地方了。
“她喜歡非洲菊,喜歡它熱情,燦爛,讓人看著便覺得充滿希望!”陸歡既然已經猜出來了,倒是也省了賀渡組織語言,跟陸歡說這件事情。
雖說賀渡一直對母親的死一直耿耿於懷,但是實際上,賀渡的腦海裡並沒有太多關於母親的記憶,賀渡印象中的母親也都是他幻想出來
的,就連她喜歡的花,也是聽之前照顧阮晴的保姆說的。
“那我去買!”陸歡很快就鬆開賀渡的手臂,走向了山下唯一一家小花店裡。
這家花店雖然小,但所有的花都收拾得十分乾淨,而且很是新鮮,花上麵甚至還帶著露珠。
畢竟是第一次來祭拜婆婆,這也算是自己帶給婆婆的見麵禮,所以陸歡對這些普通的小花,還是非常看重的,十分禮貌地提出了自己想要親自挑選。
老板非常爽快地答應了,在陸歡選花的時候,還跟陸歡隨意聊起了天。
“山頂上就有一大片的非洲菊,開的比我們店裡好多了,還經常有人過來打理,而且過來打理的那個男人,每次都是開著豪車來,看著根本不像是普通花匠,我們都猜,那片花叢之中,葬的一定是他的愛人!”
不知為何,陸歡就是有一種預感,老板說的那片開滿非洲菊的山頂上,一定就葬著自己今天要祭拜的長輩。
“他經常過來打理嗎?”至於老板口中說的那個男人,陸歡倒是沒什麼頭緒了。
根據陸歡這段時間對賀渡的了解,他並不擅長打理那些花花草草,連花費心思種出來的菜,收成都不是太好。
但是除了賀渡之外,還有誰會這麼做呢?
“經常過來,有時候半夜還能看到他的車呢!”老板也沒多想,直接回答了陸歡的問題,回答完之後,才看到店門口有走進來一道人影,直直朝著剛
剛進門的姑娘走來。
從他們倆的對話中便能聽出來,這是對剛剛新婚不久,前來拜祭母親的小夫妻。
等到賀渡和陸歡付完錢,十指相扣往山上走去的時候,老板這才發現。
那個年輕的男人,跟平時來這裡打理那片非洲菊的中年男人,眉眼極其相似,而且他們上山的方向也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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