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顧!大顧啊!我來看你了!”
聽見來人聲音,周大顧突然一愣:“朱夫子,您怎麼來了!”
周大顧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朱夫子,實在抱歉,我給您帶來了四張狼皮,可是我生病了,我妹子不知道狼皮是給您的,把狼皮送到道觀給我換了一張回春符,我實在愧對您!”
朱夫子搖頭,邁步從門欄處,低頭進來,盯著周大顧,欣慰都快要溢出眼中:“沒事,好孩子,好孩子,有這個心就行,老師不在乎這東西!有心就好!”
“我聽說你回來了,就趕緊去你家看你,誰知道你病倒了!”
“你妹子一個小姑娘,去哪找道家修士,那修士是我給她找的,狼皮也是我給你換的,好小子真強壯,竟能斬殺四隻如此強壯的野狼!”
周大顧搖頭:“四隻狼並不完全是我殺的!”
朱夫子擺手,示意他不必在這完全說明:“具體如何,我隻是一個夫子,並不關心,我隻關心你,畢竟你可是我的弟子!”
“您還認我?”
“認不認得,我都是你的蒙師……咦!”朱夫子退後一步:“你什麼時候入境了!”
周大顧低頭,心理扭捏,他覺得現在的自己有了感情,不應該去欺騙一位對自己如此好的先生,可直覺上卻又明白,隻有騙了朱夫子,他才能出去。
朱夫子追問:“,你的資質我是了解的,天賦才智,你隻占了個忠孝,難道,在兩界上你有了奇遇?”
周大顧點頭:“夫子,兩界山上發生很凶險的事,我們不是逃兵,我們殺了不少妖蠻血脈!”
朱夫子擺手:“那地方的事,不用說,你跟我出去,我跟本地縣丞是同窗,我來作保,他會給我幾分薄麵,你們家的事,我都聽說了,那王員外確實不是人,可他所作之事,從律法上來說,是合理的!”
“九出十三歸,大贏律法中並沒有禁止,王員外以前是縣衙內的縣尉,當年因為一些事情,他自願辭官,現在衙門裡麵除了縣令跟縣丞,其他人都欠有他情分,我隻是個教書的夫子,這件事,我確實不好插手!”
“不過,你放心,有我在,他也不會太過分的!”
周大顧對著朱夫子重重鞠躬:“多謝夫子,不成器的學生讓您操心了,這件事不用您出手,我以後的路還長著呢!”
“若是事事都要長輩出手,那我不是廢人一個!”周大顧抬頭,更何況,他跟王員外之間的矛盾已經無法調和,敢對自己妹子動心,這種人必死!
“隻求夫子先救我出去!”
朱夫子點頭:“這就走,這就走!”
周大顧回頭:“許典,你且等著,五天,五天之內,大哥一定帶你從這裡走出去!”
朱夫子慢一步,回頭看自己這個學生,總是覺得,他跟以前不大一樣了!
周大顧跟在朱夫子身後,穿過長長走廊,看見一群穿著長袍的小吏。
小吏們對朱夫子打招呼。
“見過夫子!”
“夫子好!”
“夫子最近氣色不錯!”
朱夫子一一回應,回頭對周大顧說:“他們都是我以前的學生,你應該叫師兄的!”
周大顧這才發現自己以前,一直小瞧這老師了。
沒想到整個蔡縣縣衙,不隻是王員外的人脈場,還跟自己有些關係。
人情一說,最難的就是從零到一。
周大顧上前一步,落後夫子半步:“夫子,我有一件事,一直不解,整個大贏都因當初孔聖人救人族的事,對讀書人心懷敬意,可最近,我為何感覺唯獨咱們蔡縣在對讀書人的問題上,不太一樣!”
朱夫子低頭沉思,抬頭開口:“不隻是蔡縣,整個象州都是如此,這跟朝廷,對我們象州的規劃有關係。”
“唉!這件事牽扯太廣!你現在不用操心!”
“你雖然已經入境,但官麵上,連個童生都不是,你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擺脫自己麵對的官司,等過一陣子,我給你報名童生,你好考個童生,這樣才有機會為咱們象州讀書人開口!”
周大顧拱手低頭:“是,一切都聽先生的!”
他跟在朱夫子身後,進入一個大門。
門後是兩個中年人,一個穿著青色官服,坐在右方,麵白有須。
另一個身穿盔甲,麵容黝黑,雙目有神,盯著周大顧,眼目中好似有雷光咋現,看得人不敢作假。
朱夫子上前跟白麵官服男子寒暄:“喬兄,這位就是我那不成器的徒弟,讓諸位費心了,我願意在此為他作保,他家中隻有一名剛十五的妹子,留小姑娘一個人在家,實在讓人心有不安!”
“勞煩,兄長寫一封文書給他,讓他回去,我保證這小子不會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