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1章巧舌如簧
次日，當王匡得知圍城的敵軍一夜之間全部離開了後，猶自不敢相信，連忙跑到城頭觀看，他遠遠眺望，發現城外空空蕩蕩，一地狼藉，除了到處都是的馬糞和汙物之外，一個人影也無。
王匡大喜過往，回頭看到城頭上的骨頭，不禁心中疑惑起來，難道真是的段煨吃攻城兵士的肉，把對方嚇退了？
過不多時，段煨也趕到了城頭，王匡迎了上來，笑道：“將軍果然厲害，飽食賊軍血肉，將數萬大軍一夜嚇退，堪稱佳話！”
但出乎王匡預料，段煨卻是一臉凝重，出聲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馬韓二賊起兵之時，也曾有相食婦孺之舉，如今怎麼可能因為這點事情，就被嚇退？”
“我猜他們隻是不想和我們耗著，去做在他們看來更為緊要的事情了。”
王匡聽了，頓時反應過來，他眺望城外的人馬腳印，出聲道：“將軍是說，他們去河東了？”
段煨點了點頭，“隻怕他們先前追我，也隻是順路經過河內而已。”
“如今他們意圖已經十分明顯，目標是河東懷城，天子鑾駕所在！”
王匡一驚，“那怎麼辦？”
段煨沉聲道：“我現在就整軍出城，追擊馬韓賊軍！”
張燕目光一閃，“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張燕有些煩躁，“他地位比我高，關係比天子近，我還能拿他怎麼樣？”
他對著王匡一拱手，“這次離開安邑，怕是再無和太守有相見之日，告辭！”
張燕心頭火起，但他不能表現出對劉協的任何不滿，便壓抑著怒氣道：“天子自有天子考慮，非我等所能置喙。”
鐘繇隨即又拋出了一劑猛藥。
張燕聽了，搖頭道：“先生說笑了，我自己有多少本事，我還是知道的。”
段煨沉默一會，才緩緩道：“我當然知道。”
張揚聽了，方才放下心來，但陳宮的心，卻是一直懸著，根本無法安心，鄴城袁氏和曹氏翻臉，估計馬上就要大戰爆發，這其後的結果，會不會波及到懷城？
未幾，張揚手下大將眭固，帶著百十騎出城，直奔黑山隘口而去，他本就是黑山賊出身，對於黑山地形最為熟悉，有他帶領，已經是張揚做出的最佳選擇。
鐘繇緩緩道：“董承。”
陳宮。
“我派人去查，太過顯眼，所以想求將軍派些得力的手下，從黑山隘口進入，查探裡麵的情況，看是否有人圖謀懷城。”
如今張燕便是如此。
張燕聽了，氣勢頓時泄了，搖頭道：“他女兒是貴妃，我如何能比？”
張楊連忙道：“承蒙先生看得起我，但是什麼事情，讓先生不去找溫侯，而是找上了我？”
陳宮搖頭道：“我已經得到消息，鄴城打起來了，他趕回去了，如今那邊的冀州兵，怕是沒有多少了。”
他也不好直接說是張燕有問題，畢竟他也不知道張楊手下到底有沒有張燕的眼線，便繞了個圈子，說道：“我懷疑懷城東邊的黑山，有不好的異動。”
張楊不明其意，但還是答應道：“先生放心，我一會就調配人手，馬上趕往黑山！”
鐘繇悠然道：“恰恰相反，董承為天子所惡，兩邊貌合神離。”
他身為降將，地位尷尬，名為近衛統領，實則相當邊緣化。
鐘繇笑道：“將軍是真不明白，還是在裝傻？”
“於是其中也有很多心懷不滿者，認為漢廷負了涼州軍，故而黃巾之亂後，很多人就起了些心思。”
“這次我出城救援懷城，怕是凶多吉少。”
“天子最近，把將軍下屬的親衛軍拆散不少吧？”
“但是將軍現在處境可是不太好啊，過高遭人妒，想到將軍忠心耿耿，卻有人害怕將軍威脅到他的位置，在天子麵前屢次進獻讒言，以至於君臣漸行漸遠，真是讓人扼腕歎息啊。”
劉協雖然對朝廷中的派係多少都有所了解，但他從未明確對其表達過好惡，身為天子，他要做的是儘可能利用臣子的能力，消除壓製他們之間的嫌隙，讓其為自己所用。
王匡聽了，擔心道：“會不會這是敵人誘敵之策，已經提前埋伏好了，等著把將軍騙出城去？”
“畢竟如今懷城裡麵，將軍的兵是最多的！”
王匡站在城頭，看著段煨領著麾下軍馬列隊出城，浩浩蕩蕩奔向懷城，深深躬下身去，長拜不起。
“若是遇到敵人，切勿打草驚蛇，當速速返回報信。”
王匡麵露苦澀，“話雖如此，將軍乃是其中清流，居亂匪而守身，出汙濁而獨清，但.”
“但不能因為天下爛了，我就什麼都不做。”
張楊也是好奇心起，“先生所為何事？”
“他竟然直奔黑山隘口，這是去查探我在黑山的底細去了？”
張燕一驚，麵色起了些變化，鐘繇看到對方神情，知道自己的話奏效了，邊趁熱打鐵道，歎息道：“我本來是頗為看好將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