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祈言說著說著便落下淚來。
他自己也脫了鞋襪躺上床,躺在他身旁,用極低的聲音說道:“我喜歡你,我愛你……所以我恨不得受傷的人是我自己。”
段疏寒沒有回應他。
白祈言繼續絮絮叨叨的說。
“都是我的錯,你以後不要保護我了,我很厲害的……我真的很厲害,你要保護好你自己……”
他所以這樣說,是因為太過於愧疚了。
白祈言心裡很清楚。
段疏寒之所以這樣不放心他,是他平日裡表現的太無用了。
而他也算不上是故意裝瘋賣傻,隻是想偷懶、想少辛苦一點而已。
隻要什麼都不會,就可以什麼都不用做。
這是白祈言還是貓的時候,總結出來的道理。
可現在。
他後悔了……
他不應該把所有的事全部推到段疏寒身上。
到了夜裡,段疏寒突然發起燒來。
他人還在昏迷中,驟然高熱,將醒未醒。
“陛下,不行啊……”
袁太醫端著熬好的藥,在一旁急得團團轉。
“攝政王殿下昏睡著,這藥……這藥壓根喝不下去啊!”
白祈言把段疏寒扶起來,在他身後墊上枕頭,隨即朝著袁太醫伸手。
“把藥給朕!”
袁太醫不明白他的意思,但還是戰戰兢兢的把盛著藥的瓷碗遞了過去。
而白祈言迅速接過,直接仰頭喝了一大口。
“陛下?!”袁太醫被嚇得不輕。
白祈言喝了藥之後,卻並未咽下去,而是傾身吻在了段疏寒唇間,將口中的湯藥渡了過去。
袁太醫:“?!!!”
白祈言從不在意所謂的臉麵,也並不覺得自己與段疏寒的關係對自己來說是屈辱之事。
他就是喜歡他。
他來這個世界,也是為他而來。
他的愛熱烈如驕陽,沒有任何見不得人的地方。
白祈言就這樣一口一口的把碗中湯藥喂進了段疏寒口中。
又命人端來了涼水,浸濕帕子,在他身上擦拭著。
折騰一夜,直到天明時,段疏寒才總算是退了燒。
白祈言一直在旁邊守著,直到他實在困了,才伏在榻邊睡過去。
段疏寒是在黃昏時分醒來的。
睜開眼睛的第一刻,就瞧見了趴在床榻邊的白祈言。
他似是沒想到白祈言一直在旁邊守著他,睜著眼睛愣神了一會兒,才抬手摸了摸他的臉頰。
段疏寒的手剛觸上白祈言的臉,白祈言便立刻醒了。
“你醒了?”白祈言聲音裡透著驚喜。
而後連忙問道:“你怎麼樣?傷口還疼嗎?是不是很難受?你餓不餓?”
一連串的問題問出來,段疏寒都不知道該先回答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