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講仁義?
若是仁義有用,苻堅就不會被自己手下人勒死!
偌大的前秦也不會頃刻崩塌。
所以陳宏和他說什麼人無信而不立,他隻覺得可笑。
信譽可以對自己人講,可以用來收服人心,既然注定是敵人,那還講個屁的信譽。
“你.....”
陳宏臉色青白不定,站在原地愣了好久都沒有說話。
許久之後,這才悵然一歎道:“我空比王爺多活了數十載,卻看得還沒有王爺透徹。
受教了。”
陳宏拱手一禮。
趙定說得沒錯。
若是真的人無信而不立,那大虞為何就直接轉手給他南陳賣了?
若是真的人無信,那大虞又豈會眼看著他南陳十萬兵馬儘滅?
說到底,隻講利益,不講信譽。
是他自己天真了。
“可王爺,便是在下明白這個道理,又如何說服,我朝陛下與我朝百姓,與你大乾合作?”
陳宏擔憂道。
道理是這個道理,可能明白這個道理的卻並不多,更彆說,如今大乾才剛剛占據他南陳慶州之地,又坑殺了他南陳十萬兵馬。
正是他國內民怨沸騰之時。
而他縱然明白,慶州之地丟失,並非大乾一家所為,但誰又敢將罪責歸咎在大虞?
明白的人,終究太少。
剩下的又極其容易被裹挾。
甚至退一步而言,他南陳又如何信得過大乾?
“我知道你擔憂的是什麼。”
趙定咧嘴一笑道:“當前五國,大虞最強,有侵吞列國,雄霸的天下的野心,不管是你南陳,還是我大乾,亦或是北梁,甚至就是大離都沒有與大虞獨占之力,
而如今大虞又想借此吞並你南陳,北梁,若是讓其吞並,那下一個便是我大乾。
唇亡齒寒的道理,本王還是懂得。”
趙定笑著說道。
陳宏聞言,皺眉思索,但卻並未說話。
事實上,確實如趙定所言,若是他南陳被滅,那下一個必然就是他大乾。
“王爺,那王爺所說的交易是?”
陳宏似笑非笑的問道。
聽著這話,趙定也是咧嘴一笑:“隻要你南陳將統計慶州人口戶籍本交給我大乾便可。”
“原來王爺惦記的是這事。”
陳宏意味深長的笑道。
一州之地或許重要,但人口稅賦更是國之根本,光拿下一州之地除了開疆拓土之外,並無作用,而若是他南陳不配合,隻靠大乾人馬去統計必然費時費力。
若是他南陳再借著長久統治所造就的歸屬感,暗中派人擾亂,那統計人口稅賦之事更是一個龐大的工程。
“那我南陳的好處呢?”
陳宏問道。
“焦郡,臨西,廣然三郡,我大乾原封不動還給你南陳,慶州六郡,我隻取其三如何?”
趙定伸手拿出一張地圖擺放在桌上。
陳宏僅僅隻是看了一眼,便苦笑著搖了搖頭:“西原,固郡,然柔三郡可都是要地,還都是鐵礦富集之地,
王爺你這眼光可真的是毒辣啊。”
“那我大乾忙活一場總是要有些好處的不是?而且你拿回三郡之地,你對國內也有交代不是?你回朝也有說法不是?”
趙定不置可否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