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出口，秦桑覺得氣氛有點不對。
但覆水難收，她儘量無視那雙異樣的目光，低著頭，長發落下來，遮住了他一半的側臉。
顧衍之帶她去吃了飯。
私房菜館，坐了個獨立的小包廂。
“嘗嘗這道河蝦白玉菇。”顧衍之給她布菜，“這裡的菇類都是早上采摘過來的，口感不錯，試試！”
秦桑‘嗯’了聲，嘗了下。
她是普通人的味蕾，嘗不出這早上剛摘的和隔了夜的菜有什麼區彆。
“還不錯。”
說完，她又將剩下的那些吃完。
顧衍之笑了下：“如果自己在家不想做，可以叫這裡的外賣。”
“不用這麼麻煩。”想了想她又說：“這裡還可以送外賣？”
“沒有這項業務，但這裡的老板是我朋友。”
秦桑‘哦’了聲。
這頓飯吃的很平靜，期間顧衍之出去接了個電話，吃完之後顧衍之先送她回去，然後交代了幾句，自己開車走了。
手機裡蘇小和發了幾張聊天截圖，是sun公司的幾個內部群的聊天截圖。
大概內容是有關於星辰老總葛奇的幾個花邊新聞，討論的人都義憤填膺，巴不得這個人渣現在就去死！
蘇小和大意是想向她傳播，大家都很討厭這個人，所有人都希望正義早一點降臨！
但她不知道對於此刻的秦桑而言，有沒有站邊並不重要，彆人的憤怒對她來說也不重要，沒有什麼比葛奇那個人渣現在立刻馬上被人捅死來的讓人痛快！
顧衍之傍晚的時候才過來，這段時間他其實來的不多，有時候待一下晚上也會走。
但今天過來明顯狀態不太好，額角還有淤青。
秦桑盯著他看了會兒，去廚房煮了個雞蛋出來，“揉一揉，可能會散的快。”
顧衍之沒接，反而是握住她伸過來的手腕，輕輕拉拽了下，秦桑順勢就跌坐到他腿上。
“幫我。”他下巴抬了抬：“你來撥。”
秦桑也沒多想，輕輕鬆鬆撥了蛋殼，然後遞給他，他還是沒接。
想著給人當情fu就得專業一點，秦桑平靜地捏著蛋在他淤青的地方轉了幾圈，一會兒之後，正要離開時，顧衍之環住她的腰沒鬆。
秦桑也沒說話，兩個人就這麼坐了一會兒。
“你額頭上的傷怎麼來的？”
“挨打了。”他說，“我爸那個人你也知道的。”
秦桑想起顧振霆，話不多，難見喜怒，也不算和善，沒想到下手這麼狠，這要是再偏一點，那就是眼睛。
“怎麼，因為你離婚的事？”
顧衍之攥住她的手，湊到嘴邊吻了下：“不提這件事了，你今天後來有出去嗎？”
“沒有。”秦桑說：“睡了一覺。”
“不悶嗎？”
秦桑搖頭。
顧衍之瞥眼看到廚餘垃圾裡麵有一桶泡麵。
想想，她一個人，是不太有興致每天按時按點給自己做飯。
“我回頭讓人網上找個鐘點工，每天中午晚上來給你做頓飯，泡麵就彆吃了。”
“彆！”秦桑沒想就拒絕：“我不喜歡有陌生人在眼前晃。”
這一點兩人倒是很有默契，私人空間，都不想看到陌生的人和物。
“那我每天儘量過來陪你一起吃飯？”他狹長的眼角裹著笑意，在淡白潔淨的光線下似泛著熒光。
其實，她的本意不是這樣。
他在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秦桑也沒解釋，拿起手機在網上下了單。
半個小時後，買菜app上下的單就到了。
“你去休息，我來做。”
秦桑剛在廚房準備洗菜，顧衍之就挽了袖口進來。
秦桑愣了下，想說“不用，這是我應該做的”，話沒說出口，顧衍之沒給她機會，直接從她手上接過去了要洗的菜。
他的手好看，指骨勻稱修長，握著翠綠的蔬菜，意外的賞心悅目。
“我先去客廳。”秦桑說，“如果需要幫忙的話，你叫下我。”
“嗯。”
不過這頓晚飯終究沒吃成，飯菜端上桌的時候，顧衍之接了個電話匆忙走了。
秦桑當時在衛生間，隻聽到了‘醫院’‘受傷’等字眼，出來的時候，顧衍之神色如常，並看不出慌張。
“晚上我不過來，你吃完好好休息。”
秦桑嗯了聲，送他出門。
她現在對情fu這份工作真的是越來越得心應手了。
顧衍之趕到醫院地時候，顧振霆和盛慧蘭都在。
今天下午的時候，吳子潼走路失神，從樓梯上摔了下來，因為當時是在老宅，樓梯是兩層樓的高度，直接從二樓滾到了一樓，人當場就失去了意識，陷入昏迷。
顧衍之趕到的時候，她已經從搶救室轉回到了病房，就是人還沒醒，需要觀察。
顧振霆看到這個兒子，臉色自然好不到哪裡去，冷哼了聲，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