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雲振其實此時正從公園出來,向公園門口跑去。
隻是他從剛才的快跑轉為慢跑,最後簡直是走。
原來他的鞋帶用來捆綁楊杞德的傷口了,沒有鞋帶的鞋子,自然是跑不快跑不動。
“周雲振會不會從這裡出去,隻有天知道。賭一把吧。”監察室主任董金山似是對馬小樂言,又似自言自語。
現在說其他什麼都是多餘的,自己能否趕在支隊政委沐山川派去警訓基地的人之前到達,現在取決於周雲振是否從這個門出。
周雲振氣喘籲籲跑出了森林公園,不禁一怔,一輛邊三輪警用摩托車,一輛警用吉普車嚴陣以待,堵住了自己的去路。
“董主任,你怎麼擺了這麼大的陣仗來迎接我?”周雲振一下子傻愣了,不知所措。
董金山幽默道:“擺了這麼大的陣仗迎接到你,已是萬幸。我還要感謝你從這正門出呢,來得還是時候,沒有讓我與你失之交臂。”
“否則功虧一簣啊,我吃不了兜著走。”
聽了監察室主任董金山這無頭無腦的話,周雲振弄糊塗了,一臉懵逼。
“真的是抱歉啊,如果不是我的鞋帶沒有了,我跑得應該還要快得多,到達的時候還要早。”
“那樣的話,我就不會勞駕董主任、馬乾事等待這麼久的。”
董金山一聽這話,有些不解,麵露疑惑之色,“你的鞋帶沒有了?難道跑步能將你的鞋帶跑斷?”
“不是。”周雲振覺得自己失言,鞋帶這事,實在不好對董金山言,上午經曆的這一切,他不想對任何人言說。
他隻得掩飾道:“我,我今天早上出門時,沒有係上鞋帶,鞋帶放家裡也忘記帶出來。”
這一破綻百出的解釋反而將事情愈描愈黑,弄巧成拙,監察室主任董金山更是難以釋疑。
難道周雲振每天將鞋帶從鞋子裡抽出來?然後早上又將鞋帶費心費力地穿過鞋的細小的眼孔係好?
有這必要嗎?
這不是畫蛇添足嗎?不是多此一舉嗎?
不過,琢磨這事沒有什麼意義。
董金山心不在此。
“來了就好,馬上隨我走!”
“為什麼這麼急啊?皇帝還不差餓兵呢,總得讓我吃一口飯吧?你們肯定吃得飽飽的,飽漢不知餓漢饑啊。”
“我們兩個也沒有吃,我們與你一樣饑餓。事情有緩急之分,此事十萬火急,耽誤不得。”
董金山心急如焚,恨不得立馬趕到警訓基地。
周雲振道:“比上刑場還急?就是犯人上刑場,臨死前也得飽餐一頓吧?”
“現在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開玩笑?”監察室主任董金山氣得直跺腳。
周雲振卻不管不顧,非要吃了中午飯才走。
皇帝不急急太監,監察室主任董金山真的不敢再在這兒耗費時間,他急切地說道:“周雲振,你相信我嗎?”
“當然相信。”
“那你說聽我的,等你從警訓基地回來,我一定請你吃大餐,不,吃西餐,行嗎?”
“大主任,你請我吃西餐?我還真不習慣呢,要不,你現在請我吃中餐吧?”
“哎呀,你裝什麼傻,充什麼愣?我說的是今天嗎?我說的是你從從警訓基地回來,有閒暇時,我請你吃飯。”
“與其你要做人情請我吃飯,不如現在,久了,我記住不住了。現在我正是饑腸轆轆的時候,你請我吃飯,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呢。”周雲振一本正經,嚴肅地說道。
董金山肺都要氣炸,他向前一把拽住周雲振,“彆胡鬨。我知道你不願意去警訓基地,那兒太苦太累。”
“但是這個事,政委發的話,誰也改變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