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知年搖搖頭,“沒時間。”主要是太累了。而且,她一個年輕姑娘,天天被煙熏火燎的,臉還能要?肯定沒幾天就成了黃臉婆。
這是陳知年絕對不願意看到的。
陳知年正在和馬小琴說話,說如何才能讓燒烤的味道更好。黃文傑的太太竟然走了過來,讓陳知年幫她烤雞翅膀。
陳知年震驚了,看向馬小琴,眨巴一下眼睛,這是什麼情況?陳知年很想問問‘你就不怕我下毒?’
“你給我烤一個雞翅膀,一個雞腿,就當是賠罪了。”
???
what?
什麼意思?
誰向誰賠罪?她為什麼要向她賠罪?
陳知年真的被黃太太的腦回路給逗笑了,“我不會給你燒烤。你想吃什麼,自己烤,或者讓你丈夫烤。我沒有義務給你烤雞腿。”
真的。
陳知年第一次遇到臉皮這麼厚的人。
“你勾引我丈夫,難道不應該向我道歉嗎?還有,你把我推下山坡,難道不應該賠罪嗎?”
靠。
倒打一耙?
“你有病吧?我什麼時候勾引你丈夫?這不過是你的臆想而已,我憑什麼向你道歉?還有,很多人都看著,是你自己滾下小山坡的,不是我推的。”陳知年直接怒了,“我給黃文傑麵子,不代表你可以一而再的詆毀我。”
“再說這樣的話,我就報警。”陳知年真的生氣了。本想著,她和黃文傑是同事,多少給他一點麵子,免得他太難堪。
看來,她還是太天真善良了。
有些人就應該直接把她懟帶大西洋去。
陳知年直接把黃文傑叫過來,“大家麵對麵的說清楚。”陳知年還拉來燕姐、琴姐、葉欽等人做證。
“現在,我再說一遍,我沒有勾引你丈夫。我和你丈夫說過的話沒有超過十根手指頭在小山坡的時候,琴姐和楊陽都在,他們都親眼看著是你自己滾下小山坡的,和我沒有半分錢的關係我不希望再聽到你臆想出來的一些亂七八糟的影響我個人形象的話,否則,我就報警。”
陳知年眼神冰冷的看向黃文傑,“管好你老婆。”
“你,你這人怎麼這樣?”黃太太可憐兮兮的看著陳知年,“明明就是你給我老公拍照,你幫我老公帶水,這不是喜歡是什麼?”
“再說,我老公這麼好,這麼優秀,你怎麼能不喜歡他?”黃太太一臉不可思議的盯著陳知年,好像她不喜歡黃文傑就是眼瞎一樣。
嗬嗬。
陳知年真的要笑了。
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
果然,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黃太太還在叨叨,“你肯定喜歡他,隻是你肯承認而已。你為什麼不喜歡他?他那麼那麼好。不行,我要和你聊聊,聊一聊。”
陳知年扶額,看向黃文傑,“你老婆有病吧。”
“癡線。”
“有病就看醫生。她臆想症這麼嚴重,你就不擔心她有一天直接捅刀子?”
如果不是還要給黃文傑三分麵子,陳知年早就想說‘你男人在我眼裡屁都不如。’
陳知年厭惡的撇了黃文傑一眼,明知道自己老婆不正常還放出來咬人。
黃文傑臉色不好的拉住黃太太,小聲的哄著她。
黃太太卻拉著陳知年不願意放手,非要和她談談,聊一聊。
“滾。”陳知年直接甩開黃太太的手,“閉嘴。誰要和你談談?”她第一次在同事麵前發這麼大的脾氣,可見是真的被氣狠了。
馬小琴拉住陳知年的手,“阿年,彆計較。”
“琴姐,不是我計較,是他們太過分了。”陳知年氣得想要打人。
“什麼亂七八糟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難道不知道有些話是不能說的嗎?”陳知年瞪著黃文傑夫妻,真的很想錘開這兩人的腦袋,看看裡麵裝的是不是全是海水?
呼呼。
好氣。
好像被橡皮糖黏上,怎麼用力也甩不開,煩躁得想要罵人,打人。
真的好煩躁。
陳知年覺得自己想要吵一架,最好就是揪住黃太太的頭發打一架,好好的發泄她心中的鬱悶。還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像黃太太這樣,讓她暴躁得想要毀滅全世界。
“阿年,對不起。對不起。”黃文傑一再道歉,替他太太道歉。但陳知年並不覺得他的道歉了有多少誠意。
“阿年,對不起。她就是隨便說說而已。”
嗬嗬。
隨便說說而已?
“你說得輕巧。要是這‘隨便說說’的話被我男朋友,被我的家人聽到呢?你知道會引發多大的矛盾和誤會嗎?”
“這些話是能隨便說說的嗎?”
黃太太一臉委屈,“如果不是你讓我誤會,我也不會亂說啊。再說,我也不是亂說啊。文傑這麼好,你為什麼不喜歡他?”
“你為什麼要喜歡文傑?他是我丈夫,我們結婚了,他隻喜歡我。”
陳知年很想問問,‘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這麼互相矛盾的話,黃太太還能說得理直氣壯。
黃太太還在旁邊試圖拉陳知年的手,想要和她談談,“我覺得我們有誤會,要好好的談談。”
“談個屁。”陳知年直接翻個白眼,不想再理解黃文傑夫妻,“琴姐,我好累啊。”
心累。
馬小琴摸摸陳知年的頭,“彆氣了。”
“真還是個小女孩。”馬小琴說了說,“她就今天說說,明天見不著你就忘記了。”
嗯??
有八卦,有故事?
馬小琴笑了笑,“上次,他老婆大鬨公司後,黃文傑找我和馬總解釋過。他老婆就是三分鐘記憶,第二天就會忘記自己做過的事,說過的話。”
“你應該也發現了,黃太太說話的時候前言不搭後語。剛剛說過的話,立刻就能忘記。想要表達的意思互相矛盾聽說,是曾經摔傷了腦袋的原因,裡麵有血塊。”
“黃文傑工作忙,她就天天在家裡看電視。黃文傑報名說要帶家屬的時候,也曾經征求過我的意見,說想要帶老婆出來走走,看看風景,遊玩一下,開闊視野,陶冶性情。我隻是沒想到,葉雲飛沒把這件事告訴你,讓你避開黃文傑”
陳知年皺起眉頭,對黃文傑的厭惡更多一層,“黃文傑明知道自己老婆占有欲強,喜歡瞎想,為什麼還要找我拍照?問我要水?”
陳知年想起拍照的時候,黃太太的黏糊,黃文傑的拒絕,這兩人的關係還真有點撲朔迷離。突然,陳知年看向馬小琴,“琴姐,黃甜甜是婚後摔傷的?”
“嗯。聽說是。聽說,婚後不久就摔傷了。”馬小琴也是聽黃文傑說的,至於是不是事實真相,就不得而知了。
“她為什麼會摔傷?怎麼摔的?”莫名的,陳知年覺得這件事應該和黃文傑有關。
愛一個人,無法掩藏。
不愛一個人,也無法掩飾。
人的眼神,人的一些小動作都會出賣人的內心世界。
從黃文傑對黃太太的態度就能看出他不愛,甚至厭惡,甚至想要擺脫。但是,他卻又儘力在大家麵前營造一個好丈夫人設。
為什麼?
因為和黃太太的摔傷有關。
隻是,馬小琴也不知道,“他沒說,我也沒問。這是人家的隱私,我也不好問太多。”
陳知年點點頭,看向黃太太的方向。
黃太太正在和燕姐的婆婆說話,至於黃文傑?早和男同事玩去了。
因為明天是元旦,公司放假不用上班,所以大家決定玩到深夜再回。
晚上的海風有些大,有些冷。
陳知年坐在燒烤架旁邊,一邊燒烤,一邊取暖,一邊和馬小琴還有燕姐等人聊天。
晚上的海浪也很大。
海浪聲勢浩大的湧來,然後再慢慢退去。
“風很大。”陳知年戴上外套的帽子,然後看一眼還穿著泳衣圍這篝火唱歌跳舞的男同事們,“他們不冷麼?”
馬小琴笑了笑,“心口發熱。”
“阿年,來唱歌吧?”葉欽朝著陳知年招招手。
陳知年笑著搖搖頭,拒絕。因為有黃文傑在,她不想再惹黃太太不高興。雖然黃太太很討厭,但因為她真的有病,所以原諒她不禮貌,原諒她的詆毀,原諒她的莫名其妙。
黃太太應該也不希望自己變成這樣令人討厭的一個人。所以,陳知年離黃文傑和黃太太遠遠的,免得刺激了她。
突然,陳知年想起黃文傑讓她拍照的情景,很懷疑,黃文傑是不是故意刺激黃太太的?
細思極恐。
很多事情都不能深究,更不能細想。
如果黃文傑真的故意刺激黃太太,那就真的太恐怖了。
男人啊,永遠不要對他們期待過高。
陳知年偷偷看一眼安靜的黃太太。安靜下來的黃太太很美的,屬於那種高挑的骨感美,眼睛裡全是黃文傑。
即使坐得遠遠的,看向的也是黃文傑所在的方向。
算了。
彆人的事情。
她沒有義務也沒有立場過問。
再說,她也不過是‘想太多’,誰知道真相如何?
同事們在海邊玩到淩晨才回來。
大巴把同事們送到公司樓下,然後公司的男同事再把所有人分彆送回家。
陳知年回到幸福裡已經是淩晨2點了。
奇怪的是,她不僅沒有覺得困,還神采奕奕的。
陳知年敲開了周辭白家的門,“周醫生,你怎麼還沒有睡?”
“等你。”周辭白一直在書房看書,等陳知年回來,然後給他發信息。沒想到,陳知年直接過來了
周辭白把陳知年推進洗浴間,“趕緊洗澡。海邊的風很潤,小心感冒了。”
“哦。哦。”陳知年在海邊吹了大半天的海風,也覺得身上黏糊糊的,“感覺頭發都帶著海腥味。”
陳知年聞聞衣袖,“海腥味,還有燒烤醬的味道,還有焦炭的味道。”
等陳知年洗澡出來,周辭白已經給她煮好了紅糖薑湯。陳知年一邊喝薑湯,一邊和周辭白說起這次的集體出遊。
“所有的膠卷全部拍完了。”陳知年嘟嘟嘴,“我的單人照幾乎沒有。”大部分都是幫彆人拍,然後就是拍風景。
她忘記了給自己拍單人照。
不夠,和同事一起拍了不少合照。
“我還被葉欽拉著拍了張雙人照。一張照片就四寸,他一個人占據了三寸半,剩下一點邊邊角角是我”
“周醫生,你可不能變胖。”陳知年看一眼周辭白的腹肌,“男人就應該有六塊腹肌。”
“不過,男人想要保持六塊腹肌太難了。”陳知年發現,她身邊的大部分男人都沒有六塊腹肌。
她阿爸,還有小叔都早已經把六塊腹肌煉成了一塊。
“好。我努力。”周辭白也不希望自己變成一個圓潤的胖子,“你陪著我一起鍛煉。”
陳知年笑著摸摸自己的小腰,“好。我也努力保持小蠻腰的狀態。”
“山上風景很好,很漂亮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遇到一對有病夫妻。”陳知年詳細的和周辭白說起黃文傑和黃太太。
從黃文傑向她詢問相機起,然後再到拍照,問她要水等等一些細節。
“楊陽先問我要水,然後是黃文傑”陳知年皺著眉頭,“總感覺有些不對。其實,在公黃文傑詢問我相機的事時,我就覺得有人在偷看我。那時候,我沒有多想。”
“就很奇怪。覺得有人在看我,而且眼神不是很和善。”
“當時,小吳還說我想太多了。”
事實證明,不是她想太多,而是她想得太少了。
“周醫生,我是不是被黃文傑利用了?”陳知年皺著鼻子,“還是我想太多了?”
“我總覺得有些不對。”陳知年看向周辭白,希望周辭白幫她分析。
“黃太太亂說話,把自己的臆想當真,的確很討厭,也很可惡。但是,如果黃文傑不找我說話,一直守在他老婆身邊,照顧他老婆,他老婆應該也不會誤會我,然後臆想出一場‘小三勾搭’的誤會來黃文傑是知道自己老婆情況的,他這樣做,總讓我覺得有些‘用心不良’。”
周辭白沒有見過黃文傑和黃太太,也不能分析出什麼有用的信息來。
不過,從陳知年的描述來看,黃太太很討厭,黃文傑也也不無辜。
“以後,離他們夫妻遠些。”
陳知年點點頭,“嗯。我可不想被利用。而且,對黃太太一個有病的人,根本就沒有道理可言。她沉浸在自己的臆想裡,覺得自己說什麼都是對的,所想就是事實有時候,連上一秒說過什麼話都能忘記,還指望她能聽彆人講道理?這樣的人,除了敬而遠之,沒有彆的辦法。”
“隻是,黃文傑?”真的無辜嗎?
周辭白摸摸陳知年的臉,“和我們沒有關係。”
陳知年點點頭,“的確沒有關係。”當然,這要在黃文傑和黃太太不招惹她的前提下。
突然,陳知年驚叫起來,“啊。我的鵝蛋。”陳知年傻愣愣的看著周辭白,“我買的一百個鵝蛋,忘記拿下車了。”
陳知年一臉鬱悶,“怎麼辦?”一百個耶。
“我要問誰?”陳知年急得團團轉,怎麼樣才能把鵝蛋找回來?
周辭白拉住陳知年,“沒事。明天再問問否則租車的同事”要是丟了,也沒有辦法。因為是陳知年自己忘記了。
“明天不用上班。”陳知年更鬱悶了,“我怎麼能忘記這麼重要的事情?”
“哎呀。都怪黃文傑夫妻。”
陳知年立刻就找到了埋怨的對象。
“不行。我要給阿美打電話。”陳知年立刻拿過周辭白的手機,“阿美的電話是?”她不知道耶。
陳知年隻知道阿美公司的座機分機號。
阿美沒有手機,但她家應該有電話。
電話號碼?
誰可能會有阿美家的電話號碼?
阿美是馬總和琴姐的親戚,所以陳知年立刻給馬小琴打電話,“希望琴姐還沒睡。”
陳知年咬著手指等馬小琴接電話。
“喂,琴姐,你好”
幸好,馬小琴的確有阿美家的電話號碼。
陳知年立刻又給阿美家電話,然後問到大巴司機的電話號碼,然後再給一圈下來,陳知年隻有一個字,累。
“這應該就是丟三落四的報應吧。老天都看不過眼了,要懲罰我。”陳知年拍拍額頭,“周醫生,我們走吧。嘻嘻。我們接鵝蛋去。”
“青山鎮有很多家長給男孩子起名字都喜歡用某蛋,牛蛋、鐵蛋、虎蛋等等。一聽某蛋,大家想到的不是蛋,而是某個人。”
“幸好我們有車。否則,我的一百個鵝蛋可能就要竹籃打水了。”
大巴司機明天還要出車,正在洗車,不僅發現了陳知年的鵝蛋,還有葉欽和劉經理等人的茶葉和酒。
“原來,丟三落四的不隻我一個。”陳知年看著酒壇子笑了。
“酒壇子破了一個。我車裡全是酒味。”司機把破掉的酒壇子扔出來,“在租車的時候就已經說清楚,我這車是載人的”
司機大叔的意思隻有一個,他不賠。
也的確沒有立場讓司機大叔賠償。司機大叔在葉欽等人把酒裝上車的時候就說過,可能會破,破了也不賠償。
陳知年認真檢查鵝蛋,“幸好,我們的鵝蛋足夠堅固。”其實,主要是竹筐裡鋪了一層層的草,起到了防震,防護的作用。
“周醫生,統統搬上車吧。至於酒,上班再送去公司。”
在回家的路上,陳知年終於困了,也同時後知後覺的想起,“我明天要去電視台?”
林螢光說電視台的《粵韻風華》節目有活動,邀請她過去玩,據說會有很多粵劇大家、大宗師到場。
“我到現在都沒睡,明天會不會有黑眼圈?”陳知年驚恐的看著後視鏡,“天哪。我有黑眼圈了。”
周辭白拉住陳知年,“心理作用。”
“認真開車。否則,明天能不能到場還兩說。”這也一驚一乍的,也幸好路上沒有什麼車。
周辭白看向方向盤,心驚膽戰。
“你困了,讓我開。”周辭白不容拒絕。
“好吧。”陳知年也的確困了。最重要的是,她要睡覺,她不能有黑眼圈,“周醫生,我睡了,一會你把我抱回家。反正你也是要搬鵝蛋和酒壇子的,順便把熟睡的我也搬回家。”
周辭白無奈的點點頭,“你睡吧。一會我把你和鵝蛋一起,搬回家去。”
------題外話------
小景曾經遇到過黃太太這樣的人。她真的不管彆人說什麼,解釋什麼,沉浸在自己的臆想裡,然後自言自語出一場場大戲。
明明就是沒有關係的兩個人,她都能臆想出驚天動地的愛恨情仇來。
有時候,她會莫名其妙的恨一個人,因為她臆想對方以後會是自己的情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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