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鳳嬋和安幼貞的瞳孔隨著這一句問話瞬間放大了!
能這麼問出來,就代表這個渡邊已經知道了賀遠不在便宜坊的事實!
安幼貞知道這時候絕對不能猶豫,立刻就說道“這位太君,您還沒說到底是不是他欠您錢了呢,如果是生意上的事,我來處理就行了。如果是其他的事,我才能將家裡的事跟你說。”
現在不確定的,就是他到底怎麼知道的賀遠不在便宜坊。
如果他是靠安排人手監視的,那這件事情就應該還有回旋的餘地。
反之的話……
想到這裡,安幼貞放在桌子下的手緩緩順著裙擺探了進去。
在這個距離上,她是有把握用刀弄死麵前這個日本人的。
“我是代人過來詢問的,怎麼這麼囉嗦?”
渡邊聞言眉頭皺了起來,顯得很是不耐煩的一拍桌子道“本鄉奏三郎你認識嗎?他現在住院了,讓我來問一下力元有沒有受傷,你們知不知道本太君是什麼人,哪裡有這麼多時間和你們浪費?”
“趕緊把他叫出來!說完之後本太君還有事情要去忙!”
什麼?本鄉奏三郎?
這又是誰,為什麼趙鳳嬋沒和自己提過?
安幼貞直接一轉頭,而趙鳳嬋則是連忙道“認識!本鄉君他居然住院了嗎?是受了什麼傷?我家掌櫃很好,煩勞他費心了。”
“他的傷勢不算很嚴重,隻是暫時行動不便而已。如果你家掌櫃沒事的話,就喊他出來,把這個單子簽了吧。”
渡邊說著話,伸手從兜裡掏出了一張合同拍在了桌子上。
這是新民船運公司的注冊合同,隻要在上麵簽了字,那賀遠立刻就能成為一家擁有五條貨輪,以及幾十條小客運船的大貨運公司老板。
隻是在最下麵還有一行小字,筆跡和上麵都不同,似乎是臨時加上去的,要求將公司初期收益的三分之一都交給府右街的大東亞經濟株式會社打理。
但實際上這地方就是日本特高課本部,這要求也就等於是讓賀遠交三分之一的保護費給他們!
隻不過這事兒對於現在的軍統站來說,那還能算個事嗎?
安幼貞也知道這船務公司的事情,當即就露出了笑容。
“原來閣下是為了這事來的,那好說,我家掌櫃的印章就在我手上,我替他蓋章簽字也是一樣的。”
“都是靠著大日本皇軍的照顧,我們力家才能有如今的聲勢,隻是還希望太君你回去之後能多多替我們家掌櫃的美言幾句,早日讓他拿下這個新民會會長啊。”
“我可以保證,隻要我們家掌櫃的當上這個會長,給皇軍帶來的好處絕對不止這麼一點。”
安幼貞說著話在合同上蓋了章,遞還給了渡邊。
要錢這種事都好說,隻要不是察覺到了賀遠的真實身份,彆的都是無所謂的。更何況就算賀遠本人在這裡麵,對這份合同,應該也是會簽署的。
“那是當然,你們隻要等好消息就行了。收隊,咱們走。”
似乎就是為了要合同上這個印章而來的,渡邊在確定了之後臉上也露出了笑容,當即就招呼著手下人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