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懿垂眸,抬手解開身上的外袍,然後蹲下蓋到宋清音身上。
遲疑了一下,他才輕輕拍了拍她的頭,聲音依舊低沉,卻染上幾分不易察覺的溫柔,“彆怕,我回來了。”
緩緩地,那道視線開始慢慢地向下移動,仿佛時間也隨著這緩慢的動作而變得凝滯起來。終於,視線定格在了宋清音的身上。
隻見她的雙臂軟綿綿、毫無力氣地垂落在身側,也許因為肌膚太過嬌嫩,手臂上被大力捏過而纏身了青紫的痕跡,五個手指印顯得尤為刺眼。
借著外麵微弱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月光,明懿仍勉強能夠看清她臉頰上的紅腫。那腫脹的地方高高隆起,使得她原本精致美麗的麵容此刻顯得有些扭曲變形。
衣衫淩亂,滿身傷痕,此時的宋清音像極了一尊破碎的瓷娃娃。
越是看的清楚,明懿身上的戾氣越重,翻滾的殺意猶如實質般,幾乎讓空氣都凝結了起來。
手落在宋清音肩上,捏了捏,然後放緩了聲音,“我給你接上,有點疼,忍著點。”
充滿磁性的聲音裡帶著誘哄,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宋清音隻覺得此時的明懿前所未有的溫柔。心底的恐慌,害怕,難過在此刻一起湧了上來,紅了眼眶。
“嗯。”她點了點頭,帶了幾分哭腔。
緊咬著下唇,宋清音的視線有些模糊,肩膀處一瞬間出現的疼痛讓她忍不住痙攣了一下,壓抑地悶哼從唇齒間溢出。
見狀,明懿地眸子暗了暗,心裡說不上來是什麼滋味。斂了心神,用同樣的手法很快將她另一邊的手臂接好。
“好了,試試,感覺一下怎麼樣?”明懿起身,拉開了兩人的距離,聲音平靜。
明懿地突然離開,讓宋清音心底空了一瞬。
“嗯。”低聲應了一聲,慢慢活動了一下肩膀處,那裡傳來一陣陣地酸軟,但比之前好太多了,甚至已經可以承受一點點的重量。
如玉的手指動了動,緊緊捏著明懿外袍的衣領,慢吞吞地撐著身子起來。原本因為跪坐著堆疊在一起的衣擺,隨著她的動作自然下垂,華貴的布料閃著流光,鮮紅的顏色襯得宋清音的麵色越發蒼白。
明懿地外袍很大,一下子將她遮的嚴嚴實實,衣服上似乎還帶著獨屬於他的溫度,讓宋清音冰涼的身體漸漸回溫。鼻息間充斥著一股清冽如鬆的味道,莫名讓人心安。
宋清音扭頭,看向被釘在牆上的徐瑋,氣息不穩,眼底帶著深深地厭惡和痛恨。
“想怎麼解決?”順著她的視線看去,明懿地眼神一下子冷了下來,他的態度好像是在隨意處置一隻小貓小狗一樣,帶著無所謂的態度。
“想怎麼樣都可以嗎?”宋清音突然看向明懿,毫不掩飾自己眼底的情緒,隻是定定的看著她,似乎隻要他點頭,那麼那些積壓著的負麵情緒就會全部爆發出來。
明懿看著宋清音清亮的眼睛,愣了一會兒,點點頭,“你說了算。”
聞言,宋清音的眼睛亮了一下,然後拽著身前衣領,一步一步向徐瑋走去。
兩人說話的聲音很輕,再加上徐瑋此時都被肩胛骨的痛意牽動著所有的心神,並沒有聽到兩人的對話。
隻是,他也注意到一步步向他逼近的宋清音。心底突然湧出一陣不好的預感,而且這個預感越來越強烈。
他下意識地掙紮,牽動了身上的傷,又是一陣哀嚎。
宋清音看著徐瑋掙紮的樣子,嘴角揚起一抹諷刺地笑。直到離他還有幾步的距離後,她停下腳步。左手慢慢抬起,然後握住了劍柄。
下一刻,她毫不猶豫的用力一抽,直接將整柄劍從他身上抽了出來。
徐瑋的哀嚎聲更大了,劇烈地疼痛讓他身體都開始痙攣。沒有長劍的支撐,他直接倒在了地上。單手捂著肩胛骨的傷口,止不住的抽搐,血從傷口處汩汩流出很快就染紅了他身下的地麵。
“少莊主饒命,少莊主饒命。”儘管疼痛難忍,徐瑋也不敢耽誤分毫。強忍著痛意從地上爬起來,朝著明懿的方向一下一下重重地磕著頭。
“是奴鬼迷心竅,不該動動您的人,求您饒了奴這一條賤命吧,奴再也去不敢了。”
徐瑋“砰砰砰——”顫抖著磕頭,因為害怕他整個似乎都在發抖,他甚至不敢抬頭看明懿一眼,淩厲的殺意在空氣裡蔓延,寂靜無聲地房間裡此時隻有他的求饒聲。
宋清音看著徐瑋的樣子,嘴角地諷刺越發深了。
看啊,這就是人,卑劣又可憐。
欺軟怕硬!
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徐瑋心底越發絕望。不知道是不是死亡逼近地恐懼,讓他猛地靈光一閃,換了求饒的對象。
明懿一副為宋清音出氣的樣子,他雖然驚訝,卻也讓他抓住了那一線生機。
“阿音姑娘,是我錯了,我不該打你的主意。你饒了我吧。”
“求求你了!”
徐跪在地上換了方向,染了血的手抓住宋清音的衣擺,瞬間留下一抹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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