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楚藏在心裡會很難受,說出來才不至於太過壓抑。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放心吧!我會幫你保守秘密的,不過有句話我還是想跟你說。
姻緣不是我們能做主的,這男人啊!沒幾個專情貼心的,若能遇到,那是幸運,如若遇不到知心人,我們就該樂觀一些,把握住榮華和地位。
畢竟感情都是縹緲虛無的,隨時可能會改變,與其費神去求男人的目光,不如待自己好一些,不辜負這短暫的人生。”
詠舒溫聲細語的勸解著,富察氏望向她的目光滿是訝異,
“舒舒,你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乍聞此言,詠舒難免心虛,勉笑逞強道:“是嗎?哪裡變了?”
在富察氏的印象中,詠舒極為重情,她最渴望的便是覓得兩情相悅的夫君,
“從前的你以感情為重,我勸你選秀之前不要動心,你卻聽不進去,如今你倒是比我還通透,竟是不放在心上了。”
詠舒還以為自個兒露了什麼把柄呢!原來隻是為這事兒,虛驚一場的她笑歎道
“如今我已嫁給五阿哥,若是還奢望什麼一心一意,那不是給自個兒添堵嗎?我不求他真心,隻要他彆為了那些侍妾給我難堪就成。”
富察氏也是這樣想的,眼下四爺與她相敬如賓,並未虧待她,就怕時日一久,矛盾叢生啊!
兩人正說著話,有宮人過來稟報,說是快開宴了,這會子正在安排位置,請她們過去就座。
詠舒便與富察氏一起,往回走去。
今兒個來了許多宗室王親,弘晈亦在場,打從進殿起,他就在人群中尋找詠舒的身影。
身著吉服的她一派典雅之態,他與她,明明近在咫尺,他卻不能近前與她說話,礙於眾人皆在場,他不便將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以免旁人生疑。
詠舒坐在殿中,四下打量著殿中的擺設,暗讚這乾清宮當真是金碧輝煌,令人大開眼界!
無意中瞄見弘晈的身影,詠舒心下一窒,暗歎不妙。她倒是不心虛,就怕弘晝又要鬨事。
但她轉念一想,今日這樣的場合,弘晈身為宗親,理應出席,弘晝肯定能猜到這一點,卻執意讓她進宮,那他就該料得到,她會在宮內碰見弘晈。
這是躲不過的事,怪不得她。
思及此,詠舒暗暗告誡自己不要緊張,平常心對待即可。
宮宴之上,男女是分開坐的,弘晝並不在她身邊,好在富察氏與她離得近,時常與她說話,她也不至於太尷尬。
今日最大的收獲便是見到了曆史上的勞模皇帝雍正!
年近五十的雍正帝身著龍袍,神情嚴肅,不怒自威,他說話時中氣十足,語氣尚算和藹,但卻沒什麼笑臉,令人不自覺的生出一種緊張之感。
好在詠舒隻是個福晉,見皇帝的次數並不多,那些個王公大臣們,隻怕平日裡都是心驚膽戰的。
在皇帝麵前,四阿哥弘曆畢恭畢敬,不敢有一絲怠慢,弘晝卻依舊散漫,渾無一絲緊張之色。詠舒不禁猜測,弘晝大抵知曉皇位不是他的,是以他才無所畏懼,不願在皇帝麵前做戲。
席間雍正帝突然提起弘晈的婚事,說是適齡的宗室子弟中,就差他的婚事尚未定下,
“卓林泰之女,西林覺羅氏,是今屆的秀女,溫良恭淑,秀外慧中,與你年紀相仿,朕打算為你們賜婚,你意下如何?”
乍聞此言,弘晝不由坐直了身子,先前在水月樓時,弘晈說他已經放棄了他的心上人,眼下皇帝突然賜婚,弘晝倒要看看,弘晈會否應承,而詠舒聽聞弘晈被賜婚,她又會是什麼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