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珵連忙點頭稱是,隨後開口問道。
聞言,周忱擺了擺手,道:“下朝便要回值班房,現在工部可不是清閒部門,西山工地、渤海鹽業還有礦業工司等等,本官可沒有空閒。”
徐珵的心思是請周忱吃飯,但也深知對方同意的概率不大,畢竟堂堂尚書,是不可能輕易答應底下人的宴請。
到了周忱這樣的層級,往上就是三師三公這類榮譽頭銜,一舉一動都被人看著,要是隨意答應了徐珵,那麼之後就可能傳出奇奇怪怪的風聲。
“是下官孟浪了。”
徐珵恭敬回應,他本來就是市儈之人,能因為彆人不舉薦而記恨,自然也會因為彆人的舉薦而歡喜。
陳鎰也是從大殿剛剛出來,看到徐珵如此,隻能歎氣搖頭,聖人將這樣的人塞進都察院,簡直就是覺得都察院還不夠烏煙瘴氣。
到了徐珵身邊,陳鎰朝著周忱拱手,道:“周大人。”
“陳大人。”
周忱聞聲看向陳鎰,旋即微笑回應。
看了看陳鎰,又看了看徐珵,周忱突然覺得,兩人還挺像的,一個是午門血案的當事人,另一個是議南遷的當事人。
輕撫胡須,周忱笑盈盈說道:“往後徐禦史可是要在陳大人手下做事了。”
陳鎰看向徐珵,點了點頭,笑道:“徐禦史乃是聖上看重之人,能折,都察院自然歡迎。”
“謝陳大人謬讚。”
徐珵朝著陳鎰行禮,周忱覺得兩人同病相憐,但徐珵可不這麼覺得。
他自己被發配去治理黃河的時候,陳鎰可是好好的待在朝堂,現在還當了總憲,這待遇差彆,徐珵可不會承認對方和自己一樣。
“嗯,徐禦史現在是住哪?過些時日,還要送上官服呢。”
陳鎰好奇問道,要知道,當初徐珵可是連京城的宅子都賣了,至於買家是誰,那就不用說了。
當初那種情況下還大肆收購宅子土地的,隻有一個人。
聞言,徐珵感覺自己喉嚨好像被人掐住了一樣,沉默半晌才說道:“回陳大人話,當前下官就住官舍。”
陳鎰點著頭說道:“好,那等到了都察院,某自然會安排下去。”
“多謝陳大人。”
徐珵扯著嘴角笑道。
之後徐珵就不再停留寒暄了,向眾人告辭就急匆匆出宮。
回想到自己當初把宅子都賣了,現在徐珵就很心痛,特彆是得知如今京城城內的房價,那種心痛,更是痛徹心扉。
走出皇宮,看著宮外人來人往的人行道,還有絡繹不絕的車馬,徐珵頓時就感覺天地寬敞。
人逢喜事精神爽,特彆是苦儘甘來,徐珵現在所體會的就是這種心情。
不過,他強忍住去拉人吃飯喝酒的心情,轉頭便走向官舍。
另一邊,坐在馬車中的朱祁鈺正打著哈欠,馬車不急不緩在車道上前行,前後的騎兵隔開了禦駕與普通車駕的距離。
一路上的交通指揮,自然都是讓聖人禦駕先同行,所以馬車沒用多少時間就到了西城,停在了歌劇院的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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