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耿氏所說,找定國公的人可不僅是石亨一人,南北的軍隊輪班,總會有些將領要調動,而將自己的孩子送到京城,無疑是最佳的選擇。
朱祁鈺知道有命婦來陪皇後和皇貴妃,所以回宮後就沒有前往後花園,轉頭就鑽入了書房之中。
已經堆滿的文件,都是來自各地的消息。
這些大多是軍隊、緝事廠和錦衣衛相關,至於政務方麵的,有內閣在前麵頂著。
天津破開冰麵,朱儀出海;哈密勇武營團,斬殺自察合台未經允許犯邊之賊人;安南百姓生活狀況分析。
這些由近至遠,消息要經過不同的時間才能放到朱祁鈺的書桌上。
“察合台的人怎麼敢在這個時間犯邊?”
朱祁鈺挑了挑眉,不由好奇說道。
現在是冬天,這樣的天氣,在甘肅地區可不好過。
而犯邊的概念其實很簡單,就是沒有朝廷的通關文書,縱馬接觸到了勇武營團的人,若是不接受調查,那麼就會被定為入侵,邊軍可以直接斬首。
“回陛下,哈密與察合台界線本就不清晰,或許是牧民誤入也說不定。”
舒良在旁邊幫忙整理文件,開口解釋道。
而興安則是在一旁研墨,兩人一個秉筆,一個掌印,本身職責中就有幫助皇帝處理政務的作用,但是朱祁鈺僅僅保留了稱號,相關事情還是要皇帝親手解決才行。
需要代筆的時候,才會讓舒良代筆,而興安這掌印就更不用說了。
“也就是說,有可能是營團的人靠察合台太近?”
朱祁鈺笑道:“那又如何,察合台不是想試試我大明的深淺嗎?”
聞言,舒良垂首繼續整理文件。
對於察合台,朱祁鈺可不是什麼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彼此就一個朝貢關係,而且現在大明擁有著無邊的大草原,急需人口的大明,目光自然會投向察合台。
“不過,也不能讓營團的人把人都全殺了,這些人都是騎馬放牧的好手,剛好能填補空缺。”
朱祁鈺摸了摸下巴,隨後開口道:“這事記一下,傳旨營團之人,不要隨意傷害誤入明邊之牧民。”
在朱祁鈺說完之後,舒良立刻就提筆記了下來,隨後問道:“陛下,是用口語還是正式文書?”
“口語。”
大明的聖人聖旨有兩種,一種便是十分正式的文書,各種詞彙繁雜,讓人聽的想睡覺,另一種就是聖人的口語,也就是皇帝說什麼就記什麼,但不同於口諭。
舒良點了點頭,聖旨當然不是現在就寫,寫聖旨有著一套十分完整的流程,可不是隨便扯塊布就能當聖旨的。
甘肅方麵的事情急不得,朱祁鈺也就轉頭看向了其他事情。
朱儀在天津出海,至少也要十天後到長崎,而等消息傳回來,也要二十來天,隔著一片海,消息傳遞確實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