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沒有人受傷,隻有李軍和檔頭分開,及時躲開了那襲飛而來的長椅。
本來就一直在注意那群小年輕,以兩人的反應,通常都是躲刀劈砍的,就不要說那麼大的物件了。
“給老子打!”
對方動手了,就算不是對著自己,那也是沒把自己放在眼裡,老刀頭抬手一揮,身後的馬仔一擁而上。
李軍和檔頭都轉身看向已經亂起來的現場,他們十分仔細的觀察著那打鬥場景。
在蘇州待過不短的時間,聽說受過訓練的打行惡少,甚至可以控製被打者死亡的時間。
被打者若是過了三個月、半年、一年才死去,以此可以逃避刑律懲罰。
“下手很有分寸。”
檔頭眯著眼,目光盯著那些手持棍棒揮舞的人,看似亂揮,可命中的地方都是非致命部位,雖說非致命,但打多了,打重了,也容易傷到內臟。
僅僅是一會兒的功夫,那群年輕氣盛的年輕人就氣盛不起來了,隻能在地上,蜷曲著身體,雙手護住頭部,露出後背,任由彆人打擊。
“確實。”
李軍點了點頭,隨後看向檔頭,道:“現在走,行不行?”
“不然呢?”
檔頭沒好氣道:“雖然任務不重,但也彆太懈怠了。”
說完,檔頭就轉頭走向樓梯口。
整個打架的過程很快,基本就是單方麵碾壓,老刀頭一把抓起了那年輕人的頭發,直接將對方的頭給扯了起來,惡狠狠道:“狂啊,怎麼不狂了?現在知道這是誰的地界了?”
“大哥,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求放過。”
那年輕人的臉上沒有多少傷口,可是渾身的疼痛,讓他說話都哆哆嗦嗦的。
“喲,還會扯成語,這是要考秀才呢?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老刀頭一臉凶相的笑道:“不就是想出名,都是過來人,咱也知道,不就想來個開門紅嗎?”
“不,不敢,不敢了。”
棍子打在身上才能感覺到痛,年輕人原以為自己還能硬氣一些,可想法和他的身體反應不一樣,甚至說出來的話也不一樣。
“記住了,這條街,是我老刀頭罩著,這次留你全身,下次踩過界,就是一條腿。”
老刀頭抬手拍了拍那稚嫩的臉頰,繼續道:“現在,咱們聊聊這飯錢還有場地損失。”
正說著,老刀頭突然想到了什麼,抬頭四顧,才發現已經沒有了李軍他們的蹤跡,但也僅僅是皺了下眉。
蘇州閶門外,商賈遍地,也是魚龍混雜之地,總會有些練家子出現,可對方的氣息,卻讓老刀頭覺得有點害怕。
那是一種老鼠見到貓的血脈壓製。
不過,終究隻是過客,既然對方能看著自己行凶,那一定就不是官府的人。
而此時的李軍和檔頭,正在櫃台給掌櫃結菜錢。
“總共是三十七文錢。”
掌櫃打量著兩人,剛才有不少人趁亂跑了,連飯錢都沒有給,而眼前兩人,最晚下來,卻最守規矩。
檔頭再次從懷中掏出銅錢,一個一個的擺在櫃台上,自己數了數,說道:“掌櫃數數,咱應該沒數錯。”
“北邊來的?”
掌櫃下意識問道,隨後收住了嘴,笑道:“是某失嘴,莫要見怪,這錢數無誤,結清了。”
開門做生意,最忌諱多管閒事,特彆是在這種地方,搞不好還可能引來什麼殺身之禍,所以掌櫃知道,不該問的彆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