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州城的落日很晚,往往上亥時,也就是晚上九點才天黑,而天亮也很快,沒有山峰遮掩的話,卯時三刻,也就是早晨六點半,便能看到日出。
這裡的白天很長,夜晚很短,給趕路的人足夠充足的日光。
對於沒有多少娛樂的沙州城來說,白天久一些,不管大人還是小孩,在陽光下能做的事也比晚上多一些。
若按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天有十個小時的工作時間,大大減少了照明需求。
張三在沙州城駐紮,因為君士坦丁堡來人,原本的計劃也隨之改變。
現在,他們隻能等關內的人來了再離開,可不能將沙州城拱手讓給外來者,對於托馬斯他們,張三還不至於信任。
天剛放亮,軍營在哨聲中被喚醒。
經過幾日的時間,沙城裡的居民也習慣了早晨的哨聲。
甚至有婦人早上也以哨聲為號,哨響人醒,然後開始做事。
除了這些人,還有就是那些君士坦丁堡的騎兵,一開始,他們是被驚醒,旋即在窗口看到了晨練的士兵,心中不免佩服。
就算再君士坦丁堡,士兵也沒有如此刻苦的訓練,若沒有戰事,基本上都是自己練,若是不想練,也能睡到大中午。
看到張三他們晨練慢跑,一連兩天都是如此。
兩相對比,部分騎士也不敢繼續睡下去,整理起床便隨著士兵的路線慢跑。
鍛煉需要鬆弛有度,像輕裝慢跑這種,隻不過算是熱身。
可就算是如此,不少騎士跑沒有幾圈就直接氣喘籲籲的倒在地上休息。
他們可沒有係統性訓練,有的也是三天打魚四天曬網,再加上長時間旅途上的消耗,本身的體質也下降了不少。
能跟著士兵跑兩圈,那還是他們留著一點底子,但也沒多少。
軍營士兵可沒有義務訓練外來的騎兵,繞了一圈經過騎兵,連看都沒有看一眼,就繼續自己的訓練。
張三沒想到這些騎士的體能竟然如此之弱,倒是讓他有些吃驚。
草原上的騎兵,都是馬上作戰,但是下馬往往也不弱於人,長期肉奶的攝入,草原人的體格就比中原人要強壯一些。
可是這些騎士,倒是很像張三看到過的一些山賊,有一些武力,也就比尋常人要強上點。
當然,現在也隻能看出體能,至於技能方麵,張三並不在意,他們是軍隊,是群體作戰,講究的是集體能力,就算一個人勇冠三軍,在聯排的火槍下也是一樣的下場。
“你們為何要跟著秦國的士兵一起跑步?”
愛萊娜剛來就看到坐在地上,滿臉頹唐的騎士,便上前問道。
聞言,幾個騎士相互對視,可麵對公主問話,他們不得不有人站出來,回答道:“他們是士兵,我們也是士兵,還都是騎兵,所以,我們想要試試,卻沒想到會這樣。”
騎士將自己的想法告訴愛萊娜,想要看看雙方的差距,卻沒想到光是體能這塊就是天差地彆。
愛萊娜看著那整齊隊列的背影,笑道:“這有什麼好比的,就算你們跑的過他們,難道忘了之前他們騎兵衝鋒的場景了?”
“還有,他們可是那位成吉思汗所在的草原騎兵,那位便是從這裡一路向西。”
成吉思汗在歐洲,代表的是毀滅,是血腥,是上帝揮動鞭子對他們的懲罰,是無法抵抗的人。
被愛萊娜這麼已提醒,騎士們瞬間背流冷汗,他們從來就沒將眼前的士兵和蒙古鐵騎聯想到一起。
畢竟勇武營團有著製式軍裝,所有人都是寸頭,可沒有留什麼辮子,更重要的是,這些士兵給他們的感覺沒有傳說中的蒙古鐵騎那種殘暴感。
“公主殿下,我們沒有其他意思。”
騎士低著頭,不敢看愛萊娜。
對於蒙古鐵騎的恐懼,那是深刻在歐洲貴族的記憶之中。
而騎士也是貴族階級之一,雖然極少的時候會有平民因戰功成為騎士,可是貴族們非常重視血統及出身,大多數時候,就算平民有戰功,那也會被指揮他們的騎士給竊取。
彆說什麼騎士精神,十字軍時代之後,君權為了避免兵權旁落,大量啟用雇傭兵,那些可都是要錢不要命的人,到現在,其中有不少人也是血統純正的貴族。
愛萊娜有何看不出這些人的心思,說是比試,其實就是在探測大明士兵的實力。
目光好似不經意般看向了主教房屋的方向,愛萊娜點頭道:“來到這裡,你們也不要忘了,你們效忠的是我父親,是君士坦丁十一世。”
“明白,公主殿下。”
騎士們從地上爬起來,單膝跪地,右手小臂支撐在右膝蓋上,低著頭回應。
“嗯,回去休息吧,鍛煉也不是一朝一夕的。”
愛萊娜受了禮,說完就轉身離開。
有些騎士,效忠的可不僅僅是領主,還有教廷,長期以來,騎士一直是教廷的忠誠衛士。
愛萊娜心中憂慮,教會總是喜歡到處傳播自己的教義,然後大規模兜售贖罪券,而主教的權力就是這樣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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