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帝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大臣們吵的臉紅脖子粗的情形了。
再看看被涉及到的太子和惠王,太子巋然不動,一臉淡定。惠王則垂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他不由想起當年他還是皇子的時候,除了安王這個弟弟始終站在他這邊,其他皇子分成了幾派,大家鬥得你死我活,完全沒有兄弟的樣子。
所以他登基後,就想讓自己的兒子們彆走自己的老路,但看現在的情況,他沒有成功。
權力跟前,他管不住這些兒子,左右不了他們內心真正的想法。
“惠王指使手下殺了那麼多人,不能如此懲罰,太輕了,百姓們若是知道,一定會覺得陛下處置不公,有損陛下威嚴!”
“若是憑一枚令牌就確定是惠王做的,那太子也有嫌疑,昨日內城東門處有人刺殺,落下了東宮的令牌。”
“那是有人陷害太子!”
“惠王也是被人陷害的!”
……
天元帝看夠了,重重咳了一聲。
下麵的大臣們終於意識到天元帝還在,一個個停下爭論,擺出莊重的模樣。
天元帝冷哼道:“諸愛卿可吵夠了?”
大臣們垂首,不發一言。
天元帝:“既然昨日在城內行刺的蒙麵人身上有東宮令牌,太子,你怎麼說。”
太子不慌不忙地看向眾官員:“那令牌可在?”
東平府府尹就怕問起昨日的事,隨身帶著令牌呢,聞言立刻奉上。
內侍上前接過,隨後呈給天元帝,天元帝拿起來看了會兒,掀了下眼皮,內侍會意,馬上拿下去給太子看,給殿內的眾官員看。
等眾人看完,天元帝道:“你們可看出什麼沒有。”
惠王黨的官員搶話道:“這令牌確實是東宮之物,沒有造假。”
“不,這不是東宮的令牌。”工部尚書反駁道:“前幾日,東宮換了新令牌。”
惠王黨官員愣住。
依舊跪在地上的楊大人道:“宋大人,您這是什麼意思?”
工部尚書道:“東宮近日統一換了新的令牌,這令牌說真也真,但是是東宮以前用的,若昨日的那些蒙麵人真是東宮的人,應該戴的是新令牌,而非舊的。”
“說不定是那人還沒有來得及換。”
太子:“東宮的舊令牌在新令牌出的那日已經全部銷毀,父皇也看到了。”
惠王黨官員:“說不準有那一兩個漏的。”
這種情況很有可能發生,但是事到如今,有沒有漏掉已經不重要。現下最重要的是指向太子是幕後指使者的隻有令牌,指向惠王是指使者的,不僅有人證,還有物證。
惠王也意識到了這茬,他不得不暫時放棄把太子拉下水,轉而看向天元帝,眼眶濕潤:兒臣真是冤枉的,父皇明鑒!”
天元帝靜靜地看著他,不為所動。
惠王:“父皇!”
“朕累了,退朝吧。”天元帝閉上眼,聲音響徹整個奉天殿,“對惠王的處置照舊。”
黎語和蘇先生聊天的時候,聽到了惠王的處置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