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尷尬,到現在葉天渠和塗鏞也不清楚蘇奕身份。
甚至連名字也不知道。
內心深處,隻把對方當做一個萍水相逢的奇人,有著高深莫測的恐怖道行。
可兩人卻萬沒想到,這青袍少年此次竟是要前往他們鬼蛇族,並且還要去找江映柳!
他去鬼蛇族做什麼?
找江映柳的目的又是什麼?
一個個疑惑湧上葉天渠、塗鏞的心頭。
他們這才意識到,眼前的青袍少年,並非隻是個無意間摻合進來的過客,而是另有意圖!
“你……這是要和江映柳作對?”
黑裙女子明顯也感到吃驚,眼眸睜大。
“作對?”
躺在藤椅中的蘇奕心不在焉道,“她……還不夠資格。”
黑裙女子徹底愣住,沉默了。
葉天渠和塗鏞對視一眼,也不由暗吸涼氣。
江映柳!
大荒玄鈞盟盟主毗摩的弟子!
僅憑這個身份,在當今幽冥天下,哪個頂級勢力不得禮讓三分?
更遑論,江映柳還是一位皇者!
她有著玄照境中期修為,修習至高道藏,其祖師更是當初曾無敵一個時代,劍壓諸天的玄鈞劍主!
便是當世皇者人物,誰有敢去和這樣的角色作對?
誠然,玄鈞劍主早在五百年前就已離世,可僅憑玄鈞盟這等龐然大物的威勢,也足以讓皇者忌憚重重!
而此時,一個靈輪境少年,卻用一種輕描淡寫的不屑口吻說,江映柳不夠資格和他作對,這……何其膽大?
若不是蘇奕之前展露出的戰力太過逆天,葉天渠他們都甚至懷疑,眼前這少年根本就是無知無畏,完全不知道江映柳是何等尊貴強大的一位存在!
半響後,黑裙女子禁不住道:“你……確信了解江映柳的力量和背景?”
葉天渠見此,也低聲提醒道:“道友,江映柳大人的身份極為特殊尊貴,便是在我鬼蛇族內,也稱得上地位超然,她……”
蘇奕眉頭眉頭微皺,道:“她會死。”
葉天渠:“……”
蘇奕想起一件事,笑道:“你兒子對此女癡心不已,並且此女也曾答應,會和你兒子結為道侶,不知你是否願意?”
“啊這……”
葉天渠錯愕。
黑裙女子則如遭雷擊,徹底無法淡定,道:“殺人不過頭點地,道友何必這般侮辱於我?”
蘇奕淡然道:“葉伯恒雖然蠢了一些,可對你卻稱得上用情至深,並且你也曾答應過要和他結為道侶,怎麼現在,卻視此事為羞辱?真以為自己是皇者,就可以高高在上,鄙薄眾生?”
黑裙女子嬌軀顫抖,神色陰晴不定道:“那分明就是一個小小計謀,當不得真!”
蘇奕點了點頭,道:“玩弄人心的手段的確當不得真,那你覺得,作為俘虜,該是什麼下場?”
黑裙女子嬌軀發寒,意識到不妙,道:“道友若願饒恕我一命,我願用儘一切辦法彌補過錯!”
蘇奕道:“你若願意和葉伯恒結為道侶,就能活命。”
黑裙女子:“……”
她臉色灰暗,萬念俱焚,半響才咬牙說道:“那……我寧可死!”
蘇奕抬眼看向葉天渠,道:“等你兒子醒來,就把剛才發生的事情一一告訴他,相信他定然能幡然醒悟,洗心革麵。”
葉天渠神色複雜地點了點頭。
“還有,若你信得過我,就把祖傳玉璽交給我來保管,若是不信,也無妨,歸根到底,我終究是要去你們鬼蛇族走一遭。”
蘇奕說道,“你自己決定吧。”
說罷,他愜意地在藤椅中伸了個懶腰,遠眺碧湖,天光和煦,沙鷗翔集,蘆葦蕩在風中沙沙作響,直似天籟。
葉天渠沉默了許久。
最終,他說道:“道友,我冒昧問一句,您……究竟是敵是友?”
蘇奕隨口道:“我和你一樣,反對你們鬼蛇族推舉新族長。”
葉天渠聞言,深呼吸一口氣,低聲對塗鏞道:“把寶物交給道友。”
塗鏞從袖袍中取出一個玉盒,遞給蘇奕,道:“還請道友收好。”蘇奕打開玉盒,就見其中擱著一塊僅僅隻有小二拳頭大小的玉璽,呈黑色,四四方方,頂部是一盞造型奇異的蓮燈,燈芯呈蛇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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