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司如站起來,雙手交叉擱在露台沿上,四亂的風吹亂了她披散的頭發,她的頭發倒是長了很多。
“我和薄時漠說了,東西在陸相挽身上,也有可能會被你搜羅走。所以他就放過我了。”
她背對著淩夏潯,所以他看不見她的表情還有臉。
“你一個修心理學的倒是比表演係的演員還厲害。”
淩夏潯沒有揭穿她的謊言。儘管他已經知道了,所以他也算是她表演的受眾之一。
他願意維持他們意見不一的表麵和平。
因為她不想說。
所以他可以假裝不知道。
“嗯,也就還行吧。”她隻是微微咧著嘴,就算是笑過了。
“所以你不怪我把火引到你身上吧?”
“不會。”
淩夏潯從來不是會怕事的人,不論哪方麵他也不比淩司如差,甚至更好。隻是她是大姐,所以自願把風頭都讓給她。
“你倒是個稱職的弟弟。彆的不說,是比淩或白好得多。”
“乾杯。”
兩個人一站一坐,隔空乾杯。
兩人喝著杯中的紅酒,淩司如扒拉著欄杆倚在露台圍牆上,看樓下的燈紅酒綠和車來車往。她怎麼會不知道,淩夏潯心裡多少都有一點小九九。
兩人都看得穿對方。
但都選擇,不說穿。
於是剩下的兩天,他幾乎時時刻刻看著她。沒說不讓出門,隻是偷偷有了尾隨的耳目。
夜裡十點184號酒館。
薄盛來做好了準備,也提前就到達了目的地,他耐心十足得等了一個小時,但從頭到尾推開這扇門的隻有十點半的淩司如。
他見到她自然是驚訝的。
“怎麼是你?”
他的反應在她的意料之內,這樣的反應才是正常的。
“遊城的世家大小姐,有誰能大過我?所以來的人是我,又有什麼不可以?”
她自覺落座在薄盛來的對麵。
薄盛來半信半疑的,但還是直接開口問她。
“你怎麼會認識白宥宥?”
“她是我生身母親。”
淩司如也不是來寒暄客套的,有一說一,開門見山,沒什麼不好的。
“這怎麼可能?”
薄時漠彈站起來,滿眼皆是不可能。他微微攥緊的拳頭,緊緊盯著淩司如眼睛的目光如炬。
“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不可能?”
淩司如笑著回絕他的質疑。
她知道他不會信,但他根本沒有不信的證據,他最多隻能憑著一張嘴信口雌黃來抵賴她的存在。
但淩司如不急,她願意說的,他有必要聽的,她都會告訴他。
“但我不是薄堪的孩子,我是淩亢的女兒。”
薄盛來真是覺得,所有的東西是越發混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