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裡的氣氛變得有些微妙起來,就連剛才一直忙著搭訕撩妹的陸炎也不吭聲了,蘇賢宇這個人,陸炎是見過的,他和齊盛是大學同學,那會兒蘇賢宇一直在國外念書,每次回來都會和齊盛這個好兄弟見麵,自然一來二去的,也和陸炎見過了。盛林集團的事情,陸炎聽說了,現在可以說是陷入了某種困境,也讓很多商人更加不敢輕易的投資項目了,生怕如同青桐灣那個項目一樣血本無歸。
所以當許傳剛知道自己和齊盛是同學的時候,無論如何都要見齊盛一麵,目的就是為了招商引資,讓齊盛過來平江市投資。
齊家和蘇家不同,蘇家做的是大集團生意,齊家卻是古董行業起家的,後來又發展到了珠寶,許傳剛要做業績,就要拉攏齊盛到平江市投資,齊家的珠寶足夠帶動小部分人的消費觀念,但顯然,齊盛還在考慮,並不是很看好這個投資。
不說齊盛,說回這蘇賢宇,就算是陸炎,也不免歎息,天妒英才,怎麼就年紀輕輕的出了車禍變成植物人了,仔細想想,就算不變成植物人,隻怕這會兒也要被這盛林的破產麵臨千夫指在,最後逼得去自殺了。
江伶倒是沒有太大的反應,隻是看了一眼齊盛,“齊公子不必試探我了,就如我知道你是齊盛,同樣是從照片裡看到的,蘇賢宇說,你們兩個是從小穿開襠褲長大的兄弟。”
“他和你說起過我?”這一點齊盛還是很意外的,能把自己這麼個發小告訴江伶,看來兩個人關係的確很親密。
“隻是一句帶過的提起你,也不是特意的提到你。”江伶漫不經心的回答。
“那你知道我是在哪裡看到你的照片的嗎?”齊盛繼續問道。
江伶其實更驚訝的是,蘇賢宇居然會拍了自己的照片,那個整天嬉皮笑臉、玩世不恭甚至還有些油腔滑調的男人,居然會偷偷拍了自己的照片,他是變態嗎?
江伶摸了摸鼻子,抬眸看著齊盛,笑得一臉無辜:“在哪裡?”
齊盛的眼神一凜,目光幽冷深邃,仿若是在質疑甚至否定江伶的人格,“在美利堅那邊的醫院,他在那邊的一家療養院裡,據我所知,除了賢宇的母親經常去看看他,就再沒有人去過。”
江伶沒說話,仿佛齊盛說的事情與他毫無任何關係,“是麼?那真是可憐,我還以為蘇老多多少少會顧念這個孫子,去看看他,沒想到,這麼快,就放棄了這個孫子。”
齊盛蹙眉,從江伶的語氣聽來,她對蘇世昌似乎也是認識的,那麼她和蘇賢宇到底是什麼關係?如果不是很親密的關係,為什麼蘇賢宇帶去美利堅的行李裡麵,會有這麼一個相冊,裡麵都是江伶的照片,總不至於是偷窺吧?
在這個猜測浮出後,齊盛忍不住掉了一身雞皮疙瘩,似乎還真有可能是偷窺,不然怎麼會每張照片都那麼隨意,大多是側影,這個角度,根本不是刻意給人拍的。
“齊公子在想什麼?”江伶問道。
齊盛收斂了情緒,“賢宇的事情,你不要說你一無所知。”
“知道一點,出了車禍,躺在醫院裡,醫生宣判他變成植物人了。”江伶說得很隨意,仿佛是在說一個彆人的故事,可不就是彆人的故事麼?
齊盛有些怒了,不管蘇賢宇是否存在偷窺的嫌疑,但他們兩個必然是認識一場,兄弟喜歡的女人卻如此的薄情寡義,他是真的生氣了,“江伶,你就這麼薄情冷血?一點不在乎他的生死?他一個人躺在療養院裡,你都不能去看一眼嗎?”
齊盛突然的發火讓陸炎有些詫異和震驚,他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麼,看到齊盛的臉色很黑,也就閉了嘴,江伶輕笑:“齊公子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我和蘇賢宇的關係,隻是普通朋友而已!何況我是學生,你覺得我有那麼多時間去美利堅陪他?”
江伶說的理所當然,齊盛卻越發的惱火,陸炎連忙開口打圓場:“江小姐說的沒錯,學生的首要任務就是好好學習,不過偶爾也可以出去旅行一下,例如這次的小長假,出國還是時間足夠的。”
江伶挑眉,“說來說去,就是想讓我去美利堅看蘇賢宇?”
齊盛盯著江伶問了一句:“難道你不該去?”
江伶對齊盛有些無語,這男人看著高冷,怎麼這麼碎嘴,對蘇賢宇的事情如此上心,莫不是對蘇賢宇有那種情愫在裡麵?如果真是那樣,那可是有趣了。
“自然是該去,不過不是現在,我答應過蘇賢宇,最遲在冬至之前會過去看他。”江伶輕描淡寫的說道。
齊盛不再吭聲,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最後竟是閉上眼睛假寐,陸炎開著車,看了看後視鏡裡麵的兩人,繼續開始向江伶搭訕:“你叫江伶對嗎?江小姐、江小姐的叫,感覺很彆扭啊!以後我叫你小伶如何?”
小伶?江伶挑眉,看著前麵的後視鏡,從這個角度可以看到陸炎此時嘴角那紈絝的笑容,笑得千嬌百媚:“男人給女人取一個昵稱的時候,一般都是意有所圖,陸先生對我不知道圖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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