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金看了一眼周景禦,還是硬著頭皮打開門,對著門外的人說了一句什麼,很快就有一個年輕的女子被帶進來了,看起來和江伶的年紀差不多大,也就二十歲左右的樣子。
江伶一隻手支撐著下顎,打量著這個女子,“你叫什麼名字?”
“何晶晶!”女子不認識眼前這個女孩子,隻當是那個坐在一旁抽雪茄的男人的情人。
“何晶晶?長得的確很標致,老金的眼光果然沒差。”
老金連忙讓女子打招呼:“這是伶爺,坐在那邊的是我們三爺,還不打招呼。”
女子頓了一下,詫異的看著眼前的江伶,這個不過十八歲的女生居然被稱為“伶爺”,伶爺不該是男人嘛?
“嗬嗬……”江伶風情萬種的笑了,站起身走到何晶晶的麵前,原本江伶的身高就不矮,穿上高跟鞋的她差不多有一米七五,站在女孩子的麵前有些居高臨下的壓迫感。
修長的手指狐媚的捏住何晶晶的下顎,“驚訝什麼?你不該這麼驚訝的,乖乖聽話,你不是想要傍大款嗎?今兒個,可就是你最好的機會了,待會兒那些賣身供弟弟念書的台詞就不要說了,雖然有些博取同情心,不過這世上的人沒有幾個會同情心泛濫,乖乖聽話,自然什麼都會有,若是想耍心眼,你可要好好掂量一下了。”
江伶放開何晶晶,側過身問老金:“她的事兒,都辦妥了?”
老金瞄了一眼周景禦,有些心虛的點頭,小聲在江伶耳邊說道:“都照你的吩咐,拍了照,借條上她簽字畫押了,給了她三萬塊。”
江伶點頭,繼續看電視,拍了拍身邊的位置,對何晶晶招手:“過來坐!”
老金對上周景禦的目光時候,不免更心虛了,江伶吩咐他做的那些事的確是卑鄙了,也是周景禦素來看不上眼的齷齪事,可江伶卻是如此得心應手,真懷疑現在的年輕女孩子怎麼就這麼心狠的。
“怎麼回事?”周景禦看了一眼背對著他們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江伶。
“三爺,是伶爺的意思,伶爺自從知道那陳薇薇的乾爹就是陶勁鬆後,就讓我們的人天天去給陶勁鬆找麻煩,這次安東尼請客,她早就知道做東的是陶勁鬆,所以讓我們安排了一個女人過來,那意思也不知道是送給姓陶的,還是送給安東尼,我們也是聽命行事,是三爺您說,要絕對尊重伶爺,就好像對您和老爺子一樣。”
“他媽讓你吃屎,你也吃啊?”周景禦有些惱怒的衝了一句,聲音卻還是極力壓低了。
老金很委屈,“我隻聽從她一個人的意思,她媽的話,我肯定是不能聽的。”
門在這時候打開了,一個皮膚黝黑、中等身高看起來很精乾的男人笑嗬嗬的走進來,他的身邊還帶著一個女孩子,這個女孩子正是陳薇薇。
“三爺,久仰久仰!”陶勁鬆一眼就分辨出周景禦的身份,奈何他的氣場太強大,陶勁鬆自然也不會不知好歹的伸手去和周景禦握手,他很清楚周景禦這樣的男人是肯定不會和他握手的,畢竟是安東尼請客,他才來的,由此可見,這個男人也是很猖狂的。
陳薇薇原以為對方三聯社的老大應該也是個老頭子了,卻沒想到居然是這麼年輕帥氣的男人,不免有些春心蕩漾,她一直掛著陶勁鬆乾女兒的頭銜,實則是陶勁鬆的情婦,但心底還是渴望有個騎著白馬的王子來娶她,一直以來,宋輝就是她的目標,但是今日見到周景禦,才知道什麼叫雲泥之彆。
陳薇薇突然還期待起來,希望陶勁鬆可以聰明的借用討好的名頭將她送給這個男人。
“三爺,你好!”陳薇薇主動打了招呼。
陶勁鬆眼珠子滴溜滴流的轉著,陳薇薇雖然深得他喜歡,但是一直以來以乾爹乾女兒的身份對外相處,就是希望有一天陳薇薇能成為一顆有用的棋子,一個女人而已,他並不在乎。
“三爺,這是我的女兒,薇薇!”陶勁鬆諂媚的笑著,又看了看老金,猜測著這位大概就是伶爺,“這位一定就是伶爺,伶爺,久仰久仰,您的名號現如今在咱們平江市那可是如雷貫耳啊!”
“說誰如雷貫耳啊?”再次有人推門而入,這次走進來的不是彆人,正是天星集團的安東尼,隻見他穿著一件白色的傣式襯衫和藏青色褲子,看似休閒隨意,可若是仔細看會發現,這衣服的布料都是天然桑蠶絲的,十分昂貴。
如果說剛才的陶勁鬆還有幾分矜持和尊嚴,那麼現在的他在麵對安東尼的時候,完全就是一條犯賤的哈巴狗,就差沒有趴在地上舔安東尼的腳了。
“安東尼先生您一來,這裡即刻就蓬蓽生輝了!”陶勁鬆忙著溜須拍馬,安東尼可沒興趣聽他胡扯,揮揮手,主動走上前和周景禦握手,“三爺,我們又見麵,江老現在一切可好?”
“家父一切安好,安東尼先生掛心了!”
安東尼看了看周圍,自然也留意到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兩個女子,一時間分不清到底誰是傳說中的伶爺了,“伶爺呢?”
“伶爺在這兒呢!”陶勁鬆連忙讓開一步,手掌平放在老金的前方,算是一種引薦,他以為安東尼也不認識伶爺,畢竟伶爺也是最近才聽說過,若不是他的生意最近遇到麻煩,他也許永遠不會和周景禦等人打交道。
倒不是說陶勁鬆看不起三聯社,相反他這個人十分圓滑,廣交八方,隻是他還不夠資格和周景禦打交道,這次被對方找麻煩,也是一個認識的機會。
老金被錯認是“伶爺”,不免有些尷尬,低頭咳嗽了一聲,正要說話的說話的時候,安東尼卻是露出狐狸一樣狡猾的笑容,“我可是聽說,這伶爺是一個漂亮的美嬌娘,陶勁鬆,你這次可是弄錯人了。”
啊?!陶勁鬆有些懵了,目光落到了沙發那邊的兩個女人,一時間分不清到底誰是“伶爺”了,陳薇薇有些被冷落在一旁了,似乎被無視了一樣,但跟在陶勁鬆身邊,多多少少也是見過世麵的,她不會輕易的去妒忌屋子裡的另外兩個女人,反倒是在心裡盤算著,一會兒要用什麼話題去討好那個傳說中的“伶爺”,溜須拍馬的本事她也學會不少,女人都是喜歡聽人讚美她漂亮的。
陶勁鬆心裡暗暗叫苦,他哪裡能知道伶爺居然是個女人,他準備的那些禮物,怕是不好招待這位伶爺了,想著一會兒抽空去打電話讓人重新準備。
一直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江伶終於緩緩的站起身了,原本坐在她身邊的何晶晶也連忙站起身,陶勁鬆趕緊上去打招呼,“伶爺,真是不好意思,是我孤陋寡聞,竟是不知道咱們伶爺是一個巾幗英雄。”
江伶轉過身,踩著高跟鞋走到安東尼身邊,抬起手主動與對方握手,“安東尼先生,你好!”
安東尼打量了一下江伶,目光有些狡猾,一邊和江伶握手,一邊笑道:“初次見麵,伶爺果然是不同凡響。”
江伶嘴角揚起一抹妖異的弧度,聲音若即若離的蠱惑,“初次見麵,安東尼先生就對我的事情這般了解,倒是我很佩服安東尼先生的用心呢!”
安東尼嗬嗬的笑著,“如果連自己邀請的客人是男是女都分不清,那不是豬麼?”
安東尼這話分明是在指桑罵槐,可陶勁鬆卻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趕忙陪著笑,“是、是、是,我就是那頭豬,還請伶爺莫怪我愚笨。”陶勁鬆心裡還是有些憋氣的,一把年紀對一個小丫頭片子這般低三下氣,心裡不免有些窩囊。
還沒準備開飯,便是都隨意的坐著,安東尼自然是要坐在周景禦的身邊跟他“拉拉家常”,實則安東尼心裡很清楚,今日這頓飯雖然是他請客,陶勁鬆買單,實則卻是江伶擺下的鴻門宴,對江伶,安東尼儘量是敬而遠之,因為江伶早已是黎曼的盤中菜,他惹不起,虎口奪食這種事他做不出來,更何況,江伶雖然長得漂亮,但……卻實實在在的是一條毒蛇,隻是一眼,他就肯定了這一點,他安東尼玩弄女色,第一個條件就是他喜歡腦子比較笨的女人,例如陳薇薇這樣的蠢貨。
安東尼也看不上陳薇薇,一隻破鞋,特彆的破,而且是被一隻患有腳氣的臭腳丫子穿過的破鞋,所以他嫌棄的很。
陳薇薇臉色發白,手指都在顫抖著,她原本準備的一大堆台詞,在看清楚江伶的臉後,都哽咽在喉嚨裡,那眼神仿若是見了鬼一樣,腦子裡突然的清明起來,為什麼江伶可以那麼猖狂,為什麼江伶會那麼有錢,為什麼江伶誰都不放在眼裡,明明是個新生,原來……她的身份這麼詭異,伶爺。
“薇薇,你怎麼站著不動?還不給伶爺和她身邊這位小姐打招呼?”陶勁鬆推了一下陳薇薇,第一次覺得陳薇薇失態不懂規矩。
何晶晶看了一眼身邊的江伶,連忙主動打招呼:“你好,我叫何晶晶,說起來我們兩個人的名字都差不多,都是雙字。”
“你……你好,我叫陳薇微,你很漂亮……”陳薇微此時腦子裡一片空白,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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