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伶優雅而高傲的站在陳薇薇的麵前,嘴角掛著邪魅的笑容,精美得若人工精心雕琢而成的完美五官在燈光下竟是多了幾分神聖感,“學姐,看到我怎麼這麼這副表情?莫不是學姐以為,我已經墜崖死了吧?那學姐你做事可真的是太粗心了!”
陳薇薇身子一軟,靠在陶勁鬆的身上,整個人仿佛全身力氣都被抽乾了一樣,陶勁鬆有些糊塗了,卻也不是完全的糊塗,“學姐?原來你們認識?”
江伶譏誚的笑著:“自然是認識的,怎麼?陶老板,你的乾女兒沒有告訴你嗎?不對啊,這麼大的事,必定是要請你這個乾爹出麵幫她解決的。”
陶勁鬆猛然想起陳薇薇提起過,學校有個新來的女生很猖狂,總是欺負她,所以她要教訓她一下,後來他的人回來告訴她,那個女孩子寧死不屈,竟是跳崖自殺了,當時他沒太當回事,一個外地來的女學生,死了就死了,如果有人追究起來,他就拿錢打發。
這會兒江伶提起來,他才猛然想起這件事,然而可怕的是,跳崖的女生竟然就是眼前這個人稱“伶爺”的女人,不自覺的,連他自己都顫抖起來。
陶勁鬆扭頭看到周景禦一臉陰沉的盯著他,坐在他身旁的安東尼則是一臉看好戲的態度,分明早就知道這件事了,他這才恍然大悟,這些日子他的生意總是碰釘子,想來就是被這事兒牽連的,江伶早就查清楚他和陳薇薇的關係了,所以才會讓三聯社的人找他麻煩。
他焦頭爛額的時候,找到安東尼幫忙,不管怎麼說,這平江市也是安東尼的地盤,怎麼就容得三聯社的人在這裡猖狂,可偏偏安東尼沒有管這事兒,緊接著就是變本加厲的鬨騰了,這才有了今日這頓飯,陶勁鬆就是再愚蠢也該明白,今日這場鴻門宴的東家不是安東尼也不是他陶勁鬆,而是三聯社的“伶爺”,當日安東尼的沉默和之後的變本加厲,就該明白,安東尼是有心和三聯社交好的,大概早就達成盟約了,自己還傻乎乎的找安東尼幫自己解決三聯社。
陶勁鬆猛然扭頭盯著陳薇薇,那赤紅的眸子仿佛要生吞活剝了陳薇薇一樣,陳薇薇知道自己闖禍了,陶勁鬆平日裡寵愛自己,可不代表這個男人是有真心和真情的,骨子裡可是十分冷血的,無商不奸這話是有道理的,商人永遠都是最考慮自己的利益的。
“乾爹……我……我……”陳薇薇楚楚可憐的看著陶勁鬆,身子哆嗦著後退,腦袋輕輕搖晃著,仿佛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男人看到女人這模樣,都不免心疼一番,可陶勁鬆不隻是一個男人,他是一個奸詐狡猾的商人,一個女人永遠比不上他自身利益。
“啪!”一個耳光狠厲的甩在陳薇薇的臉上,陳薇薇身子慣性的後退,跌坐在地上,眼淚刷刷的掉下來,陶勁鬆上去踹了她一腳,完全沒有了往日的纏綿溫存,所以說依附男人生存的女人,最終的下場都是很慘淡的。
“賤人,你竟然敢對伶爺動手,我真是瞎了眼,養了你這麼個白眼狼!”陶勁鬆說著又踢了她幾腳。
打女人的男人讓人鄙視,可到了這時候還打女人的男人,不免有些被人看不起,所以陶勁鬆不管打不打陳薇薇都一樣被人看不起,他很明顯,當下最重要的是表忠心,和陳薇薇撇清關係,他就活該是個奴才相。
陳薇薇嗚咽著趴在地上哭得很傷心,這過程卻沒有一個人阻止,站在江伶身後的何晶晶看著這一幕,不免有些心顫,突然開始預見自己的未來,是不是稍微站錯隊伍,得罪錯了人,就會落得這樣的下場?又不免有些憐憫陳薇薇,她的哭聲太淒涼。
“伶爺……”何晶晶囁嚅著開口了。
江伶側眸,笑得妖嬈嫵媚,可眼中卻分明的閃爍著警告,“怎麼了?”
“沒有……”何晶晶不敢多說了,她從江伶的眼神中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在這些人眼中,她其實也就是個人儘可夫的婊子,終有一日會被丟在角落裡發臭發爛。
“好了!”江伶開口了,“陶老板怎麼說也是今兒個這頓飯的主家,若是把手打壞了,可就吃不成飯、喝不成酒了,是不是?”
“伶爺,是我的錯,是我沒管教好下麵的人,這個賤女人背著我做了這麼天理不容的事情,差點害死伶爺你,是我的錯,伶爺,你開個口,要怎麼做才能解氣,就是要了我這條命,我也不說一個不字。”陶勁鬆說得義憤填膺,到底是個商人,算計著每一個人,他就不信,江伶當真會趕儘殺絕,畢竟強龍壓不過地頭蛇。
江伶風情萬種的笑了,陶勁鬆是商人,可江伶同樣也是商人,商者,總是狡猾的,這世上最成功的戲子不是電視熒屏裡的那些影帝影後,而是這些整日笑裡藏刀的商人,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陶老板急什麼,殺了陶老板,待會兒誰來陪我喝酒?”江伶騷包的撩撥了一下鬢角的發絲,目光落在趴在地上嚶嚶哭泣的陳薇薇,緩緩蹲下身,捏起她那張臉,依然很嬌美,不免嘖嘖的歎息。
陶勁鬆一聽到江伶這嘖嘖聲,就覺得頭皮發麻,不知道這女人到底要怎麼樣才滿意。
“陶老板一定還不清楚我有個癖好吧?”江伶漫不經心的說道,“我喜歡看美女,但我更喜歡看豬頭!”
“啊?”陶勁鬆有些茫然,豬頭?難不成現在讓他去宰一頭豬來?
站在門邊的貂蟬聽到這話,立刻就知道江伶的意思了,機械化的走到江伶的身邊,江伶站起身,陳薇薇抬眸看著江伶,再看到這大塊頭,便是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難道是要這個男人把她給……了?
“乾爹,不要……救我……我好歹跟了這麼久……看在昔日的情分上,乾爹,你彆不要我……江伶,不是,伶爺,伶爺……我錯了,我該死……我錯了……你放過我吧……”
“緊張什麼?你這眼神都出賣你的心思了,我們家貂蟬的口味可是很刁鑽的,你這麼臟,他可沒興趣,就是他有興趣,我也不會答應啊!”江伶笑得春光明媚,說出來的話卻是極致侮辱。
安東尼挑眉,越發的有興趣了,江伶走到一旁坐下,何晶晶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就這麼站在原地看著貂蟬一把拎起地上的陳薇薇,在所有人錯愕的目光中,一巴掌一巴掌的扇在她臉上,那厚重的鐵砂掌,每一個耳光的聲音都很沉悶,並不清脆,但每一下都讓陳薇薇發出痛苦淒厲的哭喊聲,最後連聲音都哭不出來了。
老金看的心肝兒直顫抖,他不可思議的看著貂蟬,貂蟬可是從來不打女人的,現在居然這麼得心應手,到底是被這個江伶調教的有多變態?
陶勁鬆看著陳薇薇滿臉是血,一張臉早已被打得腫起來,血肉模糊的樣子讓他突然明白了江伶口中的“豬頭”是什麼,當真是血腥暴力;
陶勁鬆突然想起之前和幾個官員吃飯閒聊的時候,就聽說了一個笑話,許市長的寶貝女兒被人打成豬頭丟在家門口,很多人都看見了她那副鬼樣子,當時也就是當個笑話,總覺得市長千金,誰敢招惹,現在看到陳薇薇被打成這模樣,他開始相信了,豬頭,隻怕市長千金也是被這妖女給打的。
陳薇薇最後奄奄一息的丟在地上,出氣比進氣多,已經不能動了,陶勁鬆隻覺得這畫麵慘不忍睹,陳薇薇這賤人是肯定不能要了,就這模樣,他也不想要的。
貂蟬讓人進來清理了一下現場,就是將陳薇薇給拖出去了,江伶露出少女般純美的笑容,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戲也看完了,是不是該吃飯了!”
“對,該吃飯了,看了這麼久的戲,咱們的伶爺也該是餓了!”安東尼揶揄道,一邊吩咐自己的下屬送上來一瓶酒,“我特地帶了好酒來請三爺和伶爺二位品嘗。”
周景禦沒說話,翹著二郎腿側坐在椅子上,桌子上已經上了菜,自動旋轉著,目光犀利的盯著安東尼這時候送過來的酒,出門在外的人,多少都是有些警惕心的。
江伶卻是風情萬種的笑了,“看來安東尼先生當真是對我做了很多了解,連我喜歡喝酒的事都知道,特地帶一瓶好酒來分享,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安東尼先生你對我有彆的意思呢?”江伶笑得魅惑,手指捏著高腳杯,目光卻是格外的鋒芒。
安東尼先喝了一口酒,“伶爺這麼漂亮的女人,是個男人都會喜歡!”
江伶也端起酒杯輕輕碰了一下周景禦的杯口,漫不經心的說道:“就算胃不太舒服,這杯酒也要給安東尼先生一個麵子。”
很自然的化解了周景禦對安東尼這瓶酒的戒備表現,氣氛也不會那麼尷尬了,周景禦難得的露出笑容,端起酒杯和安東尼碰了碰,“安東尼先生,伶爺是我們三聯社的當家人,老爺子欽點的,她還年輕,今後在平江市,還要勞煩安東尼先生照顧了。”
“三爺這話就見外了,三聯社的當家,哪裡還輪得到我來照顧?不過……能照顧伶爺,也的確是我的榮幸!”老狐狸就是老狐狸,說話也是這麼兩麵三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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