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諾,你個小賤人,你以為你躲在這裡,我就找不到你了?”這是一個女孩子的聲音,有些尖銳,甚至可以說是粗俗。
“你給我滾……”這是許諾歇斯底裡的聲音,平日裡看起來溫溫柔柔的那個許諾發起火來也挺可怕的。
江伶穿著拖鞋站在樓梯口,此時樓上樓下的樓梯上都已經聚滿了人,其中還有男生,大約是這些人闖進來的時候,就引起了外麵的一群男生的好奇心,好奇可以害死貓,卻還讓人忍不住這股好奇心來探究竟。
“小雨!”於誌航硬是擠到了宋小雨的身邊,抬眸看了一眼同樣站在人群中的江伶,這才問道,“怎麼回事?”
宋小雨搖頭,“我不知道啊……”
宋小雨當然不知道,她們都是聽到動靜後才跑出來的,然後就看到了這樣的陣仗,一個穿著打扮都很潮的女孩子領著幾個男生衝上來,據說宿管阿姨阻攔過,卻反而被打傷了,然後就不敢繼續阻攔了,跑出去找學校領導了。
“向晨!”因為是本班女生的事情,幾乎同班的男生都來了一半,向晨是和於誌航一起來的,看到向晨,江伶還沒有反應過來,吳月倒是最先喊出來了,一邊激動的揮手,讓他到自己的身邊來。
向晨走了兩步,在看到江伶的時候,停下了腳步,江伶似笑非笑的看著向晨,向晨的心一沉,不知道在想什麼,喉結滾動了一下,就那麼站在下樓梯的階梯上,抬眸看著江伶,江伶妖嬈慵懶的靠在門框上看著許諾和那個女孩子,彆人不認識,可江伶認識,這個女孩子是許諾的妹妹,準確的說應該是繼妹,許諾那個晚娘帶過來的小拖油瓶,隻比許諾小一歲。
自古以來,就沒有幾個會善待孩子的後媽,後媽的心或許不一定都是狠毒的,但一定都是自私的,江伶相信這話,就算是她自己有一天做了後媽,她覺得她也不會是個良善的。
“你有骨氣就滾出去彆回來啊?我就知道是你個小賤貨在背地裡慫恿老頭子了,哄得他到現在都不放你,哼,你想嫁給小炎哥,做夢,小炎哥是我的……”濃妝豔抹的女孩子罵罵咧咧。
“你閉嘴,你和你媽才是狐狸精……”許諾也氣急了,她從來就不擅長與人罵架,那些年為了媽媽的事,和父親鬨崩了,便是搬出來住了,這會兒和繼妹吵起來了,小臉都氣紅了。
許諾的繼妹過去叫孔玲,她媽媽孔慶霞算是許諾爸爸的初戀情人,許諾爸爸為了仕途娶了許諾媽媽,那會兒許諾的外公是鎮長,多少能給許諾爸爸一些幫助,卻沒想到許諾的爸爸許傳剛和孔慶霞一直暗渡陳倉,藕斷絲連,等到許諾媽媽發現的時候,許傳剛的翅膀已經硬了,他已經坐到市長的位置了,許諾的外公早已退休,偏生娘家沒有一個能夠壓得住許傳剛的,許諾媽媽一氣之下就和許傳剛離婚了,帶著許諾離開了,這倒是便宜了孔慶霞,立刻帶著孔玲登堂入室。
要說這孔慶霞也算是沉得住氣,若不然怎麼能熬到今天,小說裡那種心機城府又能隱忍的女人,大概說的就是孔慶霞這樣的女人了,孔玲對外說是孔慶霞的女兒,其實誰都知道,就是許傳剛的女兒,果然,三年之後,就讓孔玲改名叫許玲。
瞧,許傳剛就是典型的鳳凰男,有才華、有頭腦、有遠見,唯一缺的就是良心,所以說,要想上位,就必須先把良心掏出來喂狗,這種事做出來也是對自己夠狠。
許玲突然揪著許諾的頭發狠狠的給了她幾個耳光,她早就被家裡驕縱慣了,加上她媽媽又給許傳剛生了一個兒子,現在地位是絕對的穩,男人,有幾個不想要個兒子傳宗接代。
許諾被打的兩眼冒星星,耳朵嗡嗡作響,卻也想著要反抗,便是和許玲撕扯在一起,許玲豈是乖乖挨打的,對著帶來的幾個男生吼道:“你們站著乾什麼?還不給我打她?不想要錢了是不是?小心我讓你在平江蹲不下去……”
“啊!啊!”幾個男生當真動手了,許諾被打的蜷縮在地上發出淒厲的尖叫聲,“你們乾什麼……救命……許玲,你不得好死……”
“你他媽還敢罵我……”許玲也踢了許諾一腳。
陳亞萍回眸看了一眼江伶,班裡麵,江伶和許諾算是好朋友了,江伶的路子野,從來都不怕得罪人,怎麼今日這般的安靜了?
“江伶,許諾這麼被打,太可憐了……你不幫幫她嗎?”陳亞萍問道。
江伶自始至終都慵懶的靠在門邊,似笑非笑的看著這一場鬨劇,就如那個暑假,她也是如此譏誚的看著自己母親和吳家的鬨劇。
“這事兒瞧著是家事,怕是我不好出手吧!”江伶的聲音若即若離的輕慢,讓人捉摸不透她的心思。
誠然,江伶剛到這個學校的時候,對許諾是格外的照顧,也的確要拿許諾做一個好朋友,但許諾對自己太有所保留,甚至還有些戒備,江伶也承認自己的心思同樣不單純,可以說是卑鄙,她就是知道許諾的爸爸是許傳剛,寧省的副省長,在平江市這塊地盤上,算是說一不二的人,她要在平江發展,就要想辦法接近許傳剛,許諾無疑是一個媒介。
可現在不同了,江伶招惹上了封爵,封爵的地位和權力或許要比許傳剛來的更大一些,畢竟他的身後站著的是歐殤儀那樣一個妖孽,赫連家的少帥,在秦國都算是隻手遮天的主兒。
封爵既然已經答應了她會弄到那塊地皮,那江伶就沒必要去折騰許傳剛的事了,她也心安理得,這塊地皮可是她用命做籌碼和封爵做的交易,還被歐殤儀那麼一個妖孽給盯上了。
許傳剛這個人都沒有接近的價值了,那麼她又有什麼必要出手幫許諾呢?
江伶可不是惡毒的人,卻也不是善心泛濫的人,重要的是許諾這人本來對她的接近就心存戒備,她們之間始終沒有走的那麼近。
所有人都這麼眼睜睜的看著許諾被打,卻沒有人願意上前幫忙,畢竟沒有人願意為一個不相乾的人引火上身,這個許玲一看就是不好招惹的人,這時候學校老師也上來了,“怎麼回事?你們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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