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宴會所的一間豪華包間的門被粗魯的推開,周景禦應邀出現,他的目光落在包間裡的唯一一個男人身上,準確的說,這個包間裡隻有一個人,沒有彆人。
蘇賢宇翹著二郎腿,指間架著一杯紅酒,看了一眼周景禦,“三爺當真是賞臉!”
周景禦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緩緩的走到他旁邊坐下,“蘇大少的臉,還是要賞的,誰都知道,最近蘇大少很是得蘇董事長的歡心,連青榕灣這麼大的項目都交給你去做了,以後我們夜宴的生意還要多仰仗蘇大少了。”
蘇賢宇驚訝周景禦這麼快就知道盛林集團這麼多內幕,隨即又覺得理所當然,周景禦是什麼人,青陽道上人人聞風喪膽的“三爺”,能有多少事情他不知道?何況,蘇家二叔父子也是積極拉攏周景禦,想來要知道蘇家的事情,對周景禦來說不算是難事。
蘇賢宇也不廢話,直接掏出一張支票放在桌子上,拿出一支筆在支票上簽了字,“九十六萬,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三爺,沒錯吧?”
周景禦眯起眼眸,跟在他身後的老金反而有些沉不住氣了,“蘇大少這是什麼意思?”
周景禦已經猜到了蘇賢宇的目的,隻是沒想到他這麼爽快,心中也對江伶那個女人的手段開始好奇了,蘇賢宇可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青陽市多少女人對他傾心,他流連花叢,那些嫩模有幾個沒有被他染指過,區區一個江伶,居然讓他這般主動的出麵來還錢。
“三爺看來是貴人多忘事,也對,我也聽說,高利貸這種小事,從來都是阿彪負責的,不過我家阿伶到底是從三爺手裡借的這筆錢,我覺得還是親自還給三爺比較好。
周景禦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支票,他不擔心這支票有假,便是對老金點頭,讓老金去拿江伶當時抵押的房產證,“蘇大少對江伶還真是儘心儘力,這點小事都要親力親為。”
“那是自然,本來我是打算給個一百萬拉倒,不過想想,四萬塊怎麼也能給我家阿伶買兩身衣服,還是不要太浪費的好。”
蘇賢宇一口一個“我家阿伶”,聽得周景禦頭皮發麻,他眯起眼眸,突然開口道:“蘇大少可能還不知道我的規矩,開口管我借錢,都是要付出一點代價的,江伶是一個女人,還是個年輕漂亮的女人,當初為了借到這筆錢,她可是不遺餘力的爬上了我的床,就算是這樣,蘇大少爺不在乎?”
那意思就是在說,一個我玩過的女人,你也吃得下去?這綠帽子你也戴?
果然,蘇賢宇的臉色立馬變得像便秘一樣的難看,讓周景禦看的很爽,然而下一秒,蘇賢宇再次露出一個標準的風流笑容,“周景禦,彆和我玩這些花招,都是本少爺玩剩下的,就算是你說的那樣,我也不在乎,你能保證躺在你床上的女人,永遠都是處女?”
周景禦的眼中一片森冷,老金也在這時候進來了,將房產證交還給了蘇賢宇,蘇賢宇得意的晃了晃手裡的本子,“謝了,三爺,這瓶酒剛打開,就算是我請你喝了!”
老金看著蘇賢宇得意洋洋的離開,低頭問道:“三爺,這蘇大少吃錯藥了?”
“他犯病,你彆管!”周景禦冷嗖嗖的丟下這句話,讓人揣測不出他的心思。
老金點頭,麵色凝重,“那……那個女人怎麼辦?”
“繼續盯著,我也要看看,她在耍什麼花招!”周景禦的眼底掠過一抹殺戮。
老金摸了摸鼻子,“三爺,其實……有時候兄弟就擔心,你是玩真的了。”
周景禦沒說話,老金也就識趣的離開了房間,留下他一個人繼續坐在房間裡,目光落在那瓶紅酒上,腦海中浮現出白天江伶貼上自己身體在他耳邊說的話:三爺是怕我還不上那筆錢?還是……怕被女朋友誤會?
怕被誤會嗎?周景禦想到那個用手掩著胸口,羞澀的站在自己跟前的女子,嘴角漸漸的浮起一抹淺笑,隻是這笑容卻夾雜著嗜血的冷意,戲……演的真好!
蘇賢宇拿到房產證以後,心情不錯,就想著去找江伶邀功,一邊開車一邊看那本房產證,車子就那麼在馬路上疾馳著。
此時江伶就坐在自己那個小房間裡,研究著針灸,阿緣則是從旁指揮,床上放著的是一張人體海報圖,每一個學位上都標注著文字,“看起來,你已經漸漸掌握要領了,你隻需要記住這些穴位,以後就能用針灸治病,當然也可以殺人。”
“聽起來,我有點像你的傀儡!”江伶側過身,輕描淡寫道。
“傀儡?怎麼會?我們可是同一個身體,我早就說了,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不過是在適當時候告訴你該怎麼施針,可畢竟針在你手裡?”阿緣手指擺弄著長裙,發出一聲歎息,“有人來找你了!”
果然,江伶的手機震動了,江濤和劉花蓮還不知道她買了手機的事情,事實上,她也沒必要讓他們知道,什麼中獎、中彩票的借口她更是懶得找,人性都是貪婪的,即便是父母也一樣,這一秒他們為你開心,可下一秒他們或許已經用各種借口沒收你的手機占為己用了,即便不占為己用,明日也要宣揚的左鄰右舍都知道了。
江伶接通電話,“喂!”
“是我,蘇賢宇!”蘇賢宇的聲音有些興奮,江伶挑眉,就聽到他繼續說道,“我在你家樓下!”
江伶頓了一下,走到窗口,拉開窗簾向下看,果然看到蘇賢宇的那輛騷包的跑車,蘇賢宇此時就站在車子旁對著自己揮手,一邊很不優雅的驅趕身邊的蚊子,夏日裡的蚊蟲總是很煩人,尤其是在這種昏黃的路燈下。
“有事?”江伶可不覺得股市這麼快就會傳出什麼好消息。
蘇賢宇晃了晃手中的本本,邀功道:“你家的房產證,我給你拿回來了!”
江伶的眼底波光流轉,最終露出一抹淡淡的笑,蘇賢宇繼續再接再厲,“下來拿吧?還是我送上去?不如我們一起去吃個宵夜?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有多好吃?”
“麻辣燙?”蘇大少憋了半日,就想出這麼一個平民化的食物。
江伶風情萬種的笑了,“今晚不方便,房產證你就送到布羅斯小區,那個房子的鑰匙,我不是給了你一把麼?順便把我今天買的衣服都送過去!”
蘇賢宇聽到前麵那句話的時候,有些失望,後麵的話又讓他心花怒放,這是讓他光明正大的登堂入室?這是要給他正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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