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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求醫問藥(1 / 2)

衛霜!

剩下的時間,學員們一同在崤關內跟著將士一同操練。這段時間北夷消停了不少,可能與之前突襲的損失有關。

那次突襲不僅僅是軍力的折損,更在於被趙子雲一人殺了兩個王子,朔死一個,喝死一個,可以說是史無前例,而且還是在四人圍攻的情況下。

臨近年關,終於回到了月淩關,時隔一月,一直生活在關外的肅殺中,都快忘了這裡的繁華。學員們在這裡一同度過了年關。

那天夜裡大家玩得很開心,衛霜也被萬暮白推著來到人群裡,看著中間圍著篝火載歌載舞的學員手裡跟著打拍子,而葉挽君也憑借著自己的音律技巧,收獲了大片掌聲。

恍惚間,衛霜竟看見許冰淩撫琴的身影,等他仔細去看時,已經不見了。衛霜轉念一想,許冰淩並不喜歡熱鬨,很大可能會獨自一人在營帳裡自娛自樂,而趙子雲說不定跟萬暮白比武助興。而他,則會跟著葉挽君,好說歹說地把許冰淩拉出來,遠遠看著這邊的熱鬨。

後麵幾天,上官漣蕊也帶著他去找洪景天醫治,隻是洪景天說他耗傷太過,尋常醫術難以起效,他如今的情況也就是比當初許冰淩少了個陰寒而已。

上官漣蕊嘗試著為他借地力治療,還是不起效果。衛霜短時間內幾乎抽乾全身精血,經脈近乎猥瑣,哪怕有海量的靈氣注入,他經脈不通,受納受阻,又怎會起效呢?

非是上官漣蕊不知道要給他再打通經脈,可是衛霜身體虛弱到動動手指都費勁,雙腿也如殘疾一般,隻能做四輪車,哪裡知道他能不能承受得住。

而且,俗話說醫不自醫,上官漣蕊怎會忍心讓自己徒弟犯險。

“姑娘,令徒這……”洪景天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坦白,“這身體能活著,都是萬幸,隻怕壽元也會因此折損。若將令徒留下,在下與姑娘一同為他好生調理,得常人之壽還是可以的。”

衛霜聽著洪景天為自己宣判死刑,漠然地低著頭,勉強保持淡淡的微笑,按彆仙蹤的節奏敲擊著四輪車的扶手。

上官漣蕊摟著衛霜,溫柔地問“小霜,你想在這裡,還是……”

衛霜按住上官漣蕊的手,回答“師父,實話實說,徒兒還有很多願望,有很多地方想去看看,當然,很多事情想做,並不想在此了然一生。不過,徒兒知道自己的身體,不想讓師父費心費力,也不想師父為我在這裡浪費光陰。”

這是兩句矛盾的話,他有很多事情想做的事,隻有活著才能做的事,可是出去有可能中途暴斃;他不想讓上官漣蕊為他的身體費神,便要在此好生休養,同時也不想自家師父如此修為,在這裡陪自己浪費青春。

衛霜這幾天一直忍著不去想這些事情,一直用許冰淩離去的悲傷來掩蓋心裡的悲哀,現在洪景天坦白令他必須直視現實。

上官漣蕊看著衛霜強忍著眼淚的樣子,不由心疼,對洪景天說道“我的醫術與你不相上下,隻是有修為相助。”

洪景天歎了口氣說“當年我們一同聽講,姑娘的天賦是我們三人中最高的,何必自謙?隻是,自我等學成,師父便把我們趕了出去,讓我們再不許去找他,我們也不知道師父他老人家在何處。若真能讓師父出手,這孩子說不定……不,肯定有救。奈何,這麼多年過去了,師父也不知……”

上官漣蕊沉默不語,似乎在有意不去聽洪景天這段話,嘗試著用太乙神針給衛霜慢慢疏通經脈,卻連探得經脈都廢了一番功夫。

衛霜斟酌再三,還是決定回索隙城,至於其它事情,時間會幫他的。

“師父,我們回去吧。我不想讓暮白和挽君擔心。”

洪景天拱手說道“姑娘若有用得著我們兄弟二人的地方,請儘管吩咐。”

“那是自然,這孩子,也是白芍的學生。”

等上官漣蕊把衛霜帶回去,萬暮白和葉挽君立刻上來問長問短。

“你們莫慌,洪大夫說我隻要安心休養便無大礙。”

聽到這話,兩人安心不少,上官漣蕊也沒戳穿衛霜隻說了一半真話。

回了營帳,上官漣蕊說道“你明知道這是瞞不住的,他們遲早會知道。就算現在瞞住了,哪日病進,你讓他們怎麼辦?”

衛霜無奈地一笑,說道“那也好過從現在開始他們就為我擔驚受怕地。”

“所以就準備讓他們懊悔一輩子?”

“那就隻能再勞煩師父了。”

上官漣蕊心裡悲切,嘴上還是不饒人,嘟囔著“全叫為師收拾爛攤子,還讓為師白發人送黑發人。”

衛霜打趣道“師父如此修為,定會登仙人境,一直都這麼年輕,怎會變白發?倒是徒兒天不予壽,說不定未過弱冠就烏發皆白了。”

誰知這不僅沒緩解氣氛,反倒令上官漣蕊慍怒道“你當這很好玩嗎?”一甩手便把衛霜一人丟在營帳裡。

衛霜見自家師父離開,一副笑臉立刻垮了下來,暗暗想著若非命當如此,誰又想生離死彆呢?師父啊,小霜也希望為您分憂,奈何勢單力薄,如今又成了廢人,倒成了拖累。

衛霜呆呆地看著麵前的火盆,鬼使神差地伸手,一點點接近,直到被燙到了瞬間縮了回來,捂在懷裡,令這鑽心的疼痛隨意折磨自己。他自嘲著,張開布滿薄繭的手,這雙手也曾經曆生死相搏,騎過駿馬,揮過利刃,隨手一畫,符咒驚天動地,彈指之間,神針摧筋毀骨,現在隻能無力地打著節拍,像垂暮老人一樣回憶一生了。

不同的是,他的一生很短,隻有十幾年罷了。

聽說江南的牡丹很是紅豔,聽說百越的女子肌膚白嫩,聽說有常年飄雪的高山,聽說大澤一望無際,聽說苗疆有養蠱的秘術……

他還想去看看大江源頭是否真的隻是一條小溪,也想聽一聽王畿酒肆之中的燕語鶯聲,去感受與乾坤衛完全不同的綿軟的雪花,在青崖之間追逐白鹿,往峰頂領略雲海……

他想看到萬暮白和葉挽君成親,到時候一定要把那小子灌得不省人事,誰讓他占了這麼大的便宜!他也想回風雷衛,在早已不記得的家裡躺上一晚。

他想活著,像個牛皮糖一樣賴著自家師父,讓她再也不能漂泊。

隻歎滿胸夙願,終成鏡花水月。

衛霜衣衫已經哭濕了。

“為師,有辦法。”上官漣蕊不被察覺地回到帳中,蹲下身子用衣袖給衛霜拭淚。

“孩子,有師父在,你不許有事。不管是你,還是姬雲,都不許有事。”上官漣蕊打來一盆熱水,替他擦淨臉上的淚痕。

衛霜抽泣著問“那如果真的治不好怎麼辦?”

上官漣蕊鼓勵地一笑說“為師照顧你。”

“那我這一身修為儘廢,這雙腿也再不能站起來了,怎麼辦?”

“為師重新教你,專門教你坐著的法術。”

“師父啊,為什麼你要對我這麼好?莫非是因為師兄?”

上官漣蕊頓了一下,回答“因為你是我徒弟。”接著反問道“你似乎對姬雲很感興趣?”

衛霜雖討厭姬雲嗜殺,但確實很好奇,說道“明明師兄說想殺師父,可是他卻會為師父奮不顧身。”

上官漣蕊一笑,似吃了顆蜜糖,說道“他啊,想殺為師好久了。”

衛霜驚訝之餘,脫口而出“那師父還要饒?”

上官漣蕊撫了一下衛霜的腦袋,說道“他又不是沒試過,都沒成。我也就耐著性子,由他胡鬨了。”

衛霜很是不解。

上官漣蕊突然說道“不如咱們師徒倆打個賭?”

衛霜問道“賭什麼?”

“若為師將你治愈,便找個機會告訴你關於姬雲的事,如何?”

“好啊。”

見衛霜成功地被她從氤氳中哄出來,上官漣蕊也忍俊不禁,勾了一下他的鼻尖,喜愛地抱住了他。

隨後幾日,衛霜一直在營帳靜養,由上官漣蕊親自照顧著,有的學員聽說了他受傷的消息,都來探望,都被她擋了回去,就連萬暮白和葉挽君見他也甚少。

調整了一段時間後,荊楚書院的學員們終於踏上了回程,衛霜因傷病,一人坐一輛馬車,哪怕是這樣,也陸陸續續有學員前來探望。

經過墉,修整一段時間,繼續趕路。行了有半日,隊伍前麵傳來些騷動,似有人在爭吵,後邊的學員都好奇地探頭探腦,有一些到前邊去看熱鬨。

衛霜看著上官漣蕊試探地說“師父……要不……”

“安心休養,莫要摻和。”上官漣蕊無情地拒絕了。

葉挽君似因為萬暮白跟上官漣蕊同樣的想法,獨自一人去看看情況,回來時衛霜撩開車簾詢問。

葉挽君有些擔憂地回答“前麵一幫看著是江湖人的裝飾,說是要找暮白說理,說暮白殺了他們的人。”

衛霜皺眉低語著“莫非是落雲寨那幾個?還是說林子裡的?”

他一直感覺奇怪,北夷軍中會有修為高深的修士混在裡麵,林子裡好像也是有所密謀,隻是被他們撞破了。

再往前,去運送軍糧時客棧裡,那裡聚集這麼多江湖人也很是蹊蹺。

若真是門派與北夷勾結,那神州內部不甚安定,而且現在還來攔荊楚書院的隊伍,指名道姓要找萬暮白理論,何其狂妄!

“師父?”衛霜又一次請示上官漣蕊的意見。

上官漣蕊深知攔不住他,隻好下了馬車,把他扶到四輪車上,推著他往人群去。

結果出乎意料的是,衛霜坐著四輪車從人縫裡看到個高個修士,那人也同時看到了他,突然修為爆發,逼得學員連連退後,正好給他讓出一條路來。

高個修士帶著身後十幾個人,其中有男有女,到衛霜麵前,指著他質問道“萬暮白,你殺我門弟子,傷我杜師弟修為,還毀他的法寶,還有什麼可說的?”

衛霜一聽這話哭笑不得,這幫人定是把他錯當成了萬暮白,也不知他們從哪認的人,尋仇都不找準了。

並非隻衛霜一人這麼想,學員們早就開始竊竊私語,結果被高個修士的同伴喝止了。

秦貧樂很不滿意,想上前理論,結果他們連理都不理,至於上官漣蕊,在他們眼裡似乎隻是“萬暮白”的一個侍女,更加不足為奇了。

衛霜心想既然他們認錯了,不如自己將錯就錯,微笑著回答“兄台說我萬暮白殺傷了你的同門,不知是在哪裡?不瞞兄台,我們一行人剛從關外回來,隻在關外與北夷交手過,怎麼會傷及兄台的同門呢?還請問兄台的門派師承,好令我想想?”

衛霜並不知道在山穀中姬雲殺儘埋伏的事,自然覺得自己可以抓著他們勾結北夷這點不放。

高個修士像被打了一巴掌,臉色漲成醬紫色,若非山穀中這人顯露出來的實力太過恐怖,哪裡還需要好聲好氣地來談判。不過他這個樣子,想必是有傷在身,可依然令人惱火,看著衛霜氣定神閒地坐在四輪車上,甚是不爽,他們還從沒見過派頭這麼大的家夥,跟他們講話還擺足一副官老爺的樣子,突然伸出蒲扇般的大手就朝他抓來,要把他拎起來好好教訓一頓。

手離衛霜還有一尺多遠,就被一道金黃的屏障擋住,高個立刻把手縮了回去,仿佛被火炭燙傷了一樣,手掌都起了水泡。

高個搓著被燙傷的手,終於察覺了推著四輪車的上官漣蕊,高高在上地問“你什麼路子?”

上官漣蕊的臉陰沉得能凝出水來,一雙似地淵寒泉般冰冷的眸子直勾勾瞪著那人,低沉地回答“不過是一散修罷了,我姓上官。”

高個粗魯地打斷了上官漣蕊,衝身後眾人起哄道“散修?那是什麼東西?乾坤衛是死絕了吧!”

接著又威脅衛霜“萬暮白,我告訴你,今天要麼你就承認,然後自己把手腳都砍了,要麼跟我們走,有的是方法幫你承認。”

衛霜皮笑肉不笑地看著這幫胡攪蠻纏的門派弟子,心想一直聽說門派中人不管是心性、修為、教養,皆是數一數二,結果跟一幫地痞流氓一樣,還敢耍笑自家師父。

“容我想一想如何?”衛霜丹鳳眼眯了起來,心中怒火已成燎原之勢,結果忽然氣血上湧,又差一點就暈了過去,隻能強裝鎮定。

“不行!看來你也是沒誠意,老子倒要看看你有什麼能耐?”高個修士說不投機,運起兵氣向衛霜一掌打來,已然是金丹修為。

周圍學員都倒吸一口涼氣,他們都知道衛霜身受重傷,修為儘失,還沒恢複過來,怎麼可能抗住這一掌?莫非讓上官漣蕊一個化神境界去欺負金丹修士?

“你找死嗎?”衛霜發動陰眼,與他的視線對上,高個修士一時間呆在原地,不明所以,良久才反應過來,卻不知自己究竟中了什麼法術。

那人頓時惱羞成怒,要一掌斃了衛霜。上官漣蕊輕拍四輪車後把,金光屏障再一次擋在衛霜麵前,兵氣如冰消瓦解。接著一掌轟出,一股強大的靈氣從他胸口打進去,後背透出來,高個修士頓時倒地不起,叫囂著要他的同伴暴起殺人。

“來啊!”衛霜怒吼道,背後自家師父給自己撐腰,他無所畏懼,周圍包括秦貧樂在內,荊楚書院武修、靈修,全部調動修為,將那十幾個人圍在當中。

他們修為中除去秦貧樂元嬰境界,其餘最高也就是結丹,幾十人包圍著,一同調動修為,再加上崤關中袍澤之情的陪養,那種氣勢有怎是修為能比得過的?

一見形勢不妙,高個修士立刻大喊道“你們敢!我可是玄世穀魏長長老門下,要是敢動我你們一個都彆想跑得了!”

學員一聽這人自報家門,有些家族底蘊的明白了情勢,不禁為難起來。

上官漣蕊一揮手,學員們紛紛收手,到高個修士麵前,壓抑著怒氣說道“玄世穀做事應該聰明點,既然要殺人,就派點有用的,而不是你這種廢物。至於派誰,不如讓魏長自己來。”又轉頭問那些弟子,“你們都認得他吧?隨便,門派中都有弟子的命格。”

還沒等那些弟子回答,上官漣蕊麵色一沉,抬手一掌轟下,那高個修士兩眼一瞪,身體立刻癟了下去,抖了一下就再也動不了了。

上官漣蕊絲毫沒有因此與玄世穀結怨的顧慮,怒視著其他還沒從驚愕中緩解過來的人,說道“想報仇,讓封不群親自來找我,我姓上官。送客!”

弟子顫顫巍巍地將高個修士的屍首抬走,逃命般地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回去的途中,上官漣蕊責怪道“讓你彆摻和,偏不聽。”

衛霜鬆了口氣,說道“幸好我去了。誰能想到那幫門派弟子這般無恥,若是暮白,豈不是要遇險?”

上官漣蕊聽出來衛霜的意思是怪她不會給萬暮白做靠山,卻沒有解釋什麼,提醒道“你可彆忘了,他們看來,這些都是萬暮白做的,到時候還不是去找他?”

衛霜調皮地看了上官漣蕊一眼,她登時意識到,自己無意中的狂妄之言,竟是把一切責任都攬到自己身上了,沒好氣地點了一下衛霜的腦袋。

遠遠地看到萬暮白,衛霜朝他揮了揮手,萬暮白三步並作兩步跑來,詢問那些弟子的情況,衛霜解釋了一番讓萬暮白安心。

“反正呢,我看來他們找的是你,他們看來跟他們講話的是你,我是不虧。”衛霜安慰幾句,“你自己也當心些,門派勢大,絕不遜色於任何府衙,他們敢來攔荊楚書院的車隊,那就不能說不會直接去乾坤衛鬨事。”

萬暮白作揖感謝,衛霜也不跟他客氣,被這麼一折騰,身體也要受不了了,現在隻想回馬車上眯一會兒。

經過這一點小插曲,之後的路途就平靜了許多。到墉時,上官漣蕊便帶著衛霜離開了隊伍,往澤峻山深處走去,讓秦貧樂帶著其他人先行回去。

四輪車在山路上都不怎麼方便行進,更彆提是人跡罕至的山林了,基本上都依靠上官漣蕊的法術,把衛霜連人帶車托著前進。

多虧上官漣蕊修為深厚,霸道的氣勢彆說蛇蟲鼠蟻,就連豺狼虎豹都隻能遠遠地趴在地上瑟瑟發抖,等二人走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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