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厲督導,才能勉強有了端正的學習態度,皇後一出來,他整個人就鬆散懈怠了。
說白了,踢一腳,都未必動一動的人,讓他擔大任,是不是太為難他?
“你告訴皇祖母,是否當真不想去書房?”
大皇子很想回答是,但他對上一雙如古井般幽森的眸子,到了唇邊的話生生咽了回去,回頭求救地看了一眼皇後和金嬤嬤。
齊皇後訕笑了一聲,“母後,他還小,孩子玩心重些也是在所難免的,臣妾覺得可以適當給他歇……”
太後迅速打斷她的話,“可以歇,哀家讓太傅從明日開始,隻教二皇子一人,但皇後得想明白了,身為嫡長子,他如果不是太子,不是日後的皇帝,他會是什麼下場。”
太後這話說得很直白,沒有一點拐彎抹角去讓她領悟。
齊皇後不敢置信地看著她,聲音不免微顫,“母後這話是什麼意思?他是嫡長子,他理所應當就是……就是的。”
太後冷笑,“怪不得皇後對他萬分驕縱,竟以為一切都是理所應當,那張椅子上他坐得上去,若沒幾分本事,怎麼死都不知道的。”
齊皇後臉色煞白,想說德妃不敢,但德妃不敢淑妃也不敢嗎?
太後嚴厲地道:“太子之位不是他的護身符,相反,這位置脆弱得很,需要本事和手腕才能護得住的,護不住,便是死。”
皇後心頭一震,嘴唇翕動著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不是不知道,身在皇家,許多東西都需要爭搶的,但她總認為自己的兒子是嫡長子,總歸不一樣。
她跪著磕頭,“是臣妾愚鈍短視了,求母後為大皇子籌謀打算,臣妾絕不乾預,也絕不驕縱。”
太後對於她翻來覆去的態度已經習慣,敲打她幾下,她便能醒悟一下,之後繼續沉浸在自己的所謂謀算裡。
“回去吧。”太後態度甚冷,“沒有哀家的懿旨,不得前來打擾大皇子的學習。”
皇後抬頭看著淚水盈盈的大皇子,雖心疼也隻得先忍下,否則她真將二皇子送去太傅身邊,便等同是告知臣民,二皇子是備選,如此自然便會有人站隊。